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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墨瞬間瞪圓眼睛,聲音也沉下去:“你早知道,可能隨時開啟陣法,昏睡多天?” 蕭云泉見他突然動氣,有點(diǎn)莫名其妙,但還是誠實(shí)地點(diǎn)頭道:“知道。” “知道你還亂跑。”景墨越想越后怕,當(dāng)時自己要是不在,蕭云泉便會在昏迷不醒狀態(tài)下跌進(jìn)地洞,屆時還有沒有命活下來,誰都不敢保證。 “可是,你在。”而且,你若不在,自己也不會走陸路五津,蕭云泉看看景墨臉色,到底沒敢把話說全。 景墨眨巴眨巴眼睛,長嘆一聲:“寂寂啊,你說起哄人的話來,實(shí)在是讓人猝不及防。” “那你還生氣嗎?”蕭云泉放軟表情,輕聲開口。 也不知道他哄女孩子時,會不會更溫柔?景墨看著蕭云泉側(cè)臉,沉默片刻,無奈地說:“下次,不允許如此。” “好。”蕭云泉勾起嘴角。 兩個人又沉默片刻,景墨突然問道:“除靈力以外,你還有其他不舒服嗎?” “沒有。”蕭云泉實(shí)話實(shí)說。 景墨想了想,繼續(xù)問道:“靈力是到這邊,才出問題的?” 蕭云泉聞言突然一頓,思考良久,有些糾結(jié)地?fù)u搖頭。 景墨表情頓時凝重起來:“不是到這邊才出問題?” “這幾日,我靈力的確有些不穩(wěn)。但低成這樣,確實(shí)是到這邊以后。”靈力出問題,事關(guān)重大,通常會盡力隱瞞,但面對景墨,蕭云泉依舊如實(shí)相告的。 這幾日,好像這幾日,也沒做過什么特別的?景墨皺著眉頭,一時間也想不到可能的原因。 他咬著嘴唇,下意識抬頭,只見蕭云泉也正盯著他看,于是連忙露出個笑容,安撫道:“沒事沒事,你過幾天應(yīng)該就好了。” 蕭云泉頗為贊同地點(diǎn)頭。 “真沒事,你自己千萬別胡思亂想啊。”景墨咬著嘴唇,言之鑿鑿。 蕭云泉再次點(diǎn)頭。 景墨還欲再說點(diǎn)什么,剛張開嘴,就看見蕭云泉突然笑了,于是到嘴邊的話就換成:“喂,笑什么呢?” “你別擔(dān)心。”蕭云泉笑著說道。 景墨愣了愣,無奈地嘆了口氣:“你啊,還真是云淡風(fēng)輕呢。” 算了,左右想不出原因,一時半刻也沒什么危險,景墨揉揉自己臉頰,回身看著光禿禿的小島:“你這靈力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恢復(fù),我們眼下可能還真遇到個大問題。” “什么?”蕭云泉問。 景墨眨巴眨巴眼睛,笑嘻嘻地說:“喂,寂寂,你長在臨川水澤,那你,會不會水?” 雖然嘴上是這么說的,但等真正要下水時,景墨一把攔住蕭云泉:“寂寂,不用不用,真不用,你好好坐著。” 蕭云泉是真心不想下水捉魚,但他也不想看景墨餓肚子,權(quán)衡再三,他把心一橫:“放心,我真會水。” “我信我信,但我真不餓。”景墨話音剛落,肚子特別配合的叫了一聲。 蕭云泉挑眉看他,作勢就脫外袍。 景墨連忙再次把他按住,笑著說道:“喂,你還是我認(rèn)識的那個寂寂嗎?居然不嫌水臟啦?我跟你說哦,這海里啊,真的是什么臟東西都有,何況那魚啊,還黏黏膩膩的,又是魚鱗又是粘液。” 蕭云泉瞪他一眼,動作微頓,景墨趕快拉著他重新坐好。 兩個人對坐半晌,蕭云泉肚子也叫了一聲。 景墨突然對他嫣然一笑,趴在他耳畔輕聲道:“寂寂,偷偷告訴你個秘密哦,其實(shí)我也會水。” 說罷,也不等蕭云泉回話,他縱身徑直躍進(jìn)海里。 如今早已是深秋,即使太陽還未落山,海水依舊冷得刺骨。 景墨如水瞬間,只覺全身汗毛倒立,隨即雞皮疙瘩便如雨后春筍般冒出來。 他深吸口氣努力調(diào)整身形,試了幾次,終于穩(wěn)住氣息,隨即對著島上的蕭云泉笑道:“原來,在海里戲水還挺舒服。” 緊接著,他屏住呼吸一頭扎進(jìn)水里,開始在礁石間費(fèi)力摸索。 “景墨?”蕭云泉明知他是在捉東西,卻還是忍不住開始擔(dān)心。 景墨摸索一會兒,浮出水面換口氣,對著蕭云泉晃晃手里的東西:“沒看到魚,不過有貝殼。可能是之前林山鎮(zhèn)集市上那種貽貝。” “你先上來。”眼見他冒出水面,蕭云泉連忙對著他喊。 聚龍山地處內(nèi)陸,周邊又沒什么大河大江,蕭云泉對景墨游水能力,并不信任。 “太少了不夠吃,我再找找。”景墨把貝殼丟到岸上,再次潛下去。 蕭云泉看看扔上來的貽貝,繼續(xù)扭頭望向海里。 此時太陽已經(jīng)下山,但余暉還在,借著夕陽余暉,他突然發(fā)現(xiàn)安安靜靜的海平面上,突兀冒出兩個氣泡。 氣泡的位置,正是景墨扎下去的位置。 哪里還顧得上水臟不臟,蕭云泉抬腿就要往水里跳,與此同時,景墨陡然浮出水面,大喊一聲:“別跳。” 他聲音雖大,卻不焦急,蕭云泉及時收住腳。 緊接著,景墨緩緩升出水面,身下白茫茫一片。 蕭云泉震驚地看著那些白花,白花越來越多,花花交織,瓣瓣纏繞,最終竟然在浩瀚無垠的海面上,編織出一條白色花橋。 “寂寂,這是你們家的有情之花吧?”景墨看著身下花橋,突兀地打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