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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景墨想說你在這等我,轉念一想,外一是調虎離山呢? 于是他連忙改口:“你跟在我后面,小心點。” 走了沒多久,路開始有下坡趨勢,又走了一會兒,兩人來到后山一處空地。 空地旁樹木環繞,空地上倒是十分平整,只有中央有個低矮土丘。兩人對視一眼,小心朝著空地中央走去。 就在這時,樹林里突然發出細小聲響。 景墨下意識攔住蕭云泉,自己揮著狼牙棒沖過去。接連砸斷幾棵古樹之后,樹林里聲響稍停,接著,一個蒙著面的人影從樹林深處走出。 蒙面人速度不快,邊走還在邊結印。 景墨哪肯給他結印機會,連忙閃身前沖,同時掄圓狼牙棒,對著蒙面人當頭就是一棒。 蒙面人險險避過,也從身后抽出柄劍,兩人瞬間纏斗在一起。 蕭云泉觀察片刻,知道蒙面人不是景墨對手,扭頭查看空地。 細看之下,他才發覺,那土丘可能并非普通土堆,而是座墳。 蕭云泉抬腳碰碰土丘,土層剝落,露出個透明的角,他剛想細看,突然聽到一聲抽氣聲。 這聲音分明就是景墨的,蕭云泉快速扭頭,只見原本還占據上風的景墨,莫名倒退兩步,額上滲出細密冷汗。 蒙面人趁機完成結印,暗紅色光芒過后,蒙面人連同蕭印泉眼前那個透明的角,一同消失。 蕭云泉盯著蒙面人消失的位置,眉頭緊鎖,臉色也沉下去。 這種顏色的光,這種樣式的傳送陣法,他前幾天才剛剛見過,就在他父母自盡身亡那個晚上。 景墨倒吸著氣走過來,待看清蕭云泉表情,心下一冷。 先是攔下蕭云泉,接著又在占盡優勢情形下發生逆轉,這種情形,怎么看怎么像是自己故意放走蒙面人。 背上一抽一抽的疼,景墨看著臉色不明的蕭云泉,再次倒吸口冷氣,心里有點無措。 第6章 一間房還是兩間房 蕭云泉沉默片刻,側頭看向景墨,猶豫著問:“你?” 景墨盯著地面,不知該怎么解釋。特別是還有剛剛季皓辰夫妻那一出,現在他在蕭云泉心里,怕已屬于心懷不軌之人吧? 蕭云泉不太擅長這種對話,可看景墨低著腦袋倒吸冷氣,明顯不太好過,他還是自行把話補全:“你身上有傷?傷得很重?景行之干的?” 聽到這話,景墨眼睛莫名有些發酸。失憶這么多天,只有蕭云泉發覺他有異常,如今,又不計較往事,愿意信他... 景墨驀地閉起眼睛,再睜開時,眼底里笑意盈盈:“也不全是他的功勞,還有昨天的一百戒尺。” 蕭云泉愕然,他和景墨兩個人同行將近一天,其間,景墨帶著傷又是打藤蔓又是追蒙面人,而他,竟然一點都沒發覺,想到這里,他微微皺眉。 景墨看著蕭云泉皺眉,聯想到他追紅光而來時的焦急,心里有點過意不去:“蕭寂,對不起啊,我這不是忘記自己受傷了嘛。誰知道這蒙面人也是夠準,劍劍都朝傷口戳。” 蕭云泉沒想到他會跟自己道歉,沉默片刻,輕聲道:“這不怪你,走吧。” 景墨瞬間又恢復活力,他看眼天色,遲疑地問:“我們,還去季家莊嗎?” 蕭云泉指著空地另一側道路:“我們已經繞了遠路,與其折頭返回季家莊,還不如加速趕去林山鎮。” 說完,他從懷里摸出個乾坤袋,又在袋子里翻找幾下,拿出個小瓶子,扔給景墨:“你先處理傷口。” 景墨笑嘻嘻地道完謝,隨手把小瓶子往懷里一揣。 蕭云泉這家伙,一看就沒被戒尺打過,戒尺那都是打在背上,他怎么自己給自己上藥。 不過也是,他這種世家出身,端雅無雙的公子,怎么會被戒尺打呢。 他抬眼望向蕭云泉背影,白玉束發藍衣飄飄,越看越覺得果真配得上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這兩句。 宴會前連番相助不算,昨天自己多次惡語相向,蕭云泉雖然生氣,卻還能出手相救。就憑這點,在弄清連理枝因果之前,景墨愿意信他真不知情。 想到連理枝,又想到蕭云泉靈力不濟,還愛管閑事,景墨哀嘆一聲,看來解開連理枝前,自己定要寸步不離跟在他身旁才行。 兩個人一路疾行,終于在天擦黑時趕到林山鎮。 景墨看著林山鎮背后巍峨入云的高山,忍不住發出感慨:“我看這林山鎮,應該叫臨山鎮才對吧。” “那是降蒼山。”蕭云泉指指遠處高山解釋完,徑直朝著鎮子里最大那家客棧走去。 景墨望著那家燈火通明的客棧,暗暗咂舌,也不知道他多說說好話,能不能跟蕭云泉蹭下客房? “兩位是要住店?”小二悄悄打量蕭云泉,臉上瞬間堆滿笑容,“那來我們家就對了,我們可是全鎮最好的客棧。” “兩間客房。” “一間客房。” 兩人異口同聲。 小二看看蕭云泉再看看景墨,一個冷艷端雅,一個活潑俊朗,兩人站在一起,意外相配。 “一間,就一間。”景墨在蕭云泉開口前,拉住他衣袖,壓低聲音耳語,“蕭公子,云泉,寂寂,你行行好,讓我打地鋪行不行?” 蕭云泉側頭看看他,默默抽出自己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