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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翹邊走邊喝,到崔家莊的時候,一壺酒下了肚,人也醉了。 崔父起夜,聽到門口有動靜,警惕的叫醒了崔母。 夫婦兩人手中拿著鋤頭鐮刀,悄悄拉開門,靠著門睡著的崔翹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 崔母借著月光認出了來人,嚇了一大跳,趕緊招呼老伴把兒子抬進屋。 崔翹喝醉酒不發酒瘋,也不說胡話,他被崔父摻著回了自己屋,往床上一躺就睡了過去。 第21章 戀風塵 清晨,榮映起床之后就湊到窗戶邊去看。 時間還早,樓下的路邊沒有一個人,崔翹還沒有來。 往常這個時候他已經在樓下等著了。 榮映嘆了口氣,飛快的洗漱完畢,下樓去等著。 崔翹昨天走的時候心情就不太好,他可不敢再讓人在樓下眼巴巴等著。 捂著嘴打了個哈欠,榮映撇嘴,怎么還沒有來?該不會生個氣連課都不上了吧? 那可不行,柴夫子這個人說的難聽點在教書育人上絲毫不近人情,崔翹要是敢翹課,榮映猜想,老師肯定會把他打一頓,然后逐出師門。 畢竟柴訓最討厭把個人情緒帶到正事上的人,他覺得那樣太拎不清。 街上開始有人走動,擺攤的小販們早早的占好了位置,將要賣的貨品擺好,榮映有些急了。 都這個時候了,崔翹該不會真的不來了吧? 眼見著人越來越多,所剩不多的夜色漸漸被日光驅逐,隱于天際,榮映拔腿就往柴訓那里跑。 也不知道“崔翹昨晚回家天太黑沒有看到路邊的大坑摔斷了腿不能走動所以不能來上課”這個理由老師會不會信。 其實按照柴訓要求他們的時間,榮映這個時間已經算遲到了。 顧不上敲門,榮映一把推開了院門,人未到聲先至。 “老師不好了,崔翹他······” 話語戛然而止,榮映扶著腰喘氣,看著院子里正在切磋的師徒倆,一時不知道該做出什么反應才好。 柴訓擋開崔翹的拳頭,崔翹順勢收回手站好,兩人同時將視線移向門口的榮映。 “起來了?”柴訓的聲音平靜,聽不出有什么情緒,但榮映卻是下意識的頭皮發麻,以前的竹條挨多了,都有應激反應了。 榮映向崔翹看過去,不明白現在是個什么情況,結果崔翹只是一臉不贊同的看著他,像是在指責他不該又賴床,不把夫子的教導當一回事。 榮映簡直要被氣笑了。 他算是看出來了,崔翹是生氣了,而且是生他一個人的氣,氣到不愿意再等他一起過來的程度。 但人家很能拎得清,課還是要上的。 只有他像個傻子似的,等了那么久不見他來,抓耳撓腮的想法子,要幫他逃過之后可能會有的懲罰。 真是······ 他一心都是任務,真把自己當個什么事都要cao心的老媽子了。 憑什么? 他已經做完他要做的事,接下來就只用等著故事情節正常發展下去,崔翹學成出征,一戰成名,任務就算是完成了。 是男主又怎么樣? 誰樂意慣著他! 榮映哼了一聲,越過崔翹走到柴訓跟前,還是以往的態度,一遇到長輩就嬉皮笑臉沒個正形。 “老師啊,我就是來看看,順便告訴您一聲,我吶,以后就不來上課了,我得顧著那邊的生意。” 柴訓聞言眉頭皺成一團:“你這才老老實實上幾天課?還生意,信不信我現在就去把你那樓上的招牌給砸了?” 榮映只是笑著給他捏捏肩:“別啊,您知道我坐不住的,這么多次了,您勸也該勸膩了,我心里都有數的?!?/br> 柴訓看著他油鹽不進的樣子,心中嘆了口氣,像是早有預感,知道他不可能真的坐下來讀書,沒好氣的擺了擺手:“不學就趕緊滾!” 他這個學生什么都好,就是主意太正,心思難定。 他與江蓼的交情不錯,跟重怡公主也算是不打不相識,當年他受兩人所托,要他去給兩人的兒子當夫子。初時他還不樂意,誰不知道永寧侯江忘秋是上京城有名的“金疙瘩”? 小侯爺身嬌rou貴的,自己下手又沒個輕重,到時候萬一把人打出個好歹事情就大了,但左右耐不住好友的懇求,他只能答應試試。 沒想到接觸過之后發現,江忘秋與傳聞中那個被皇太后放在手心里疼、一碰就軟噠噠的往外冒淚的哭包一點也不一樣,他不光不軟,還挺硬氣。 不惹事不鬧事,懂禮貌知進退,家世好背景強,無不良嗜好,一身氣度端方···簡直是最理想的學生范本。 只除了一點,不服管教。 任你說破天了去,他笑呵呵的聽著,轉頭就當了耳旁風。 還不如是個軟包子! 柴訓很了解榮映,他既做出了決定,那就沒什么回轉的余地了。但崔翹并不知道,他以為榮映是在故意跟他鬧別扭。 原因是他今天早上沒在憐春樓外等著。 “不要任性”,崔翹嘴唇抿成了一條線,他看向榮映,試著勸他:“生意要做,書也不能不讀的?!?/br> 結果榮映只是狠狠瞪了他一眼,什么都沒說,轉身走了。 崔翹:“······” 看著榮映離開,他立刻有些手足無措,昨天晚上他喝多了,一覺睡到天亮,但是到了時間還是強迫性的讓自己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