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簫風臨眉頭微皺,隱約察覺出有些古怪。 “三年前,我中了他一劍。那一劍險些要了我的命,害我不得不閉關三年,至今未愈?!眳柷C的聲音低沉嘶啞,氣若游絲,“你認為,我會在同一處,跌倒兩次么?” 他話音剛落,簫風臨本能察覺身后有異樣傳來。他正要提劍回身,可方才那一劍耗費了他太多力量。他還來不及反應,便被暗處飛出一道符咒正中背心。簫風臨渾身驟然一僵,踉蹌一下,跪倒在地。 他的面前,厲千機的身影緩緩化作透明,消失在原地。從一開始,他所見到的厲千機便不是真身。與此同時,兩個身影從角落走出來。正是厲千機與溫鄔。 溫鄔朝簫風臨行了一禮:“少主,別來無恙?!?/br> 簫風臨并不理會他,而是轉頭冷冷看向厲千機。后者冷哼一聲:“知道你為何輸么?” 厲千機走上前來,一腳踢向簫風臨的肩膀,將他踢倒在地。凌云劍落地,厲千機緩緩俯下身,輕聲道:“因為你太輕敵。本座掌管魔域多年,被魔域上下尊為圣主,你以為,你修為有了點進展,就能與我抗衡了?狂妄!” 簫風臨掙動一下,可他渾身被那符咒壓住,酸軟無力,根本動彈不得。 “厲千機,我一定會殺了你?!?/br> 厲千機輕笑一聲,對上簫風臨恨意凜然的雙眸:“對,就是這樣的眼神,你從小便是如此。恨我么?我將你的母親貶做奴仆,讓她發瘋癲狂。我將烏邪獸骨投入民間,又間接害死了你的父親。我現在又屠了你的師門,不錯,你是該恨我,可有用么?你打不過我啊,我今天可是給了你機會了,可你還是輸了,還輸得這么難看。” 他話音落下,腳下狠狠一踏。恰好踩在簫風臨的肋骨處。伴隨輕微悶響,簫風臨悶哼一聲,四肢不自覺蜷起,緊閉的唇邊緩慢流下一道血線。 “廢物?!眳柷C鄙夷地瞥了他一眼,轉頭問溫鄔,“后山怎么樣了?” 溫鄔道:“回圣主,一炷香前禁牢被破,落華山弟子逃逸。不過屬下已經派人去追,那些弟子,逃不了的。” 聽了這話,簫風臨眼眸微顫一下。他強行催動靈力,指尖亮起一道微光。落在地上的凌云劍受到他心念召喚,忽然噌的一聲騰飛而起,直朝厲千機背心刺去。 厲千機察覺身后有劍意傳來,下意識回身一擋,卻還是晚了一步。長劍被擊向一邊,可他的手臂也被劍氣劃破一道血痕。 厲千機勃然大怒:“簫風臨,你是不是真以為我不會殺你?!” 簫風臨終于徹底用盡了力氣,他指尖的光芒褪去,頭無力地抵在地上,不再反抗。 厲千機怒極反笑:“好啊,想拖延時間,讓你的師兄弟能夠逃走是么?我告訴你,這落華山四面八方都有魔軍看守,他們就算逃出了禁牢,又能逃往何處?” 溫鄔走上前來:“圣主莫要動怒,此地交給屬下便好。圣主還是早些回去處理傷勢的好。” 厲千機道:“先把這廢物關起來,等楚昀來了,一并收拾。究竟是怎么回事,就算那海東青出了問題,沒找到他,可落華山遭劫之事傳得沸沸揚揚,他早該知道了。竟然至今還不肯現身,是當真不將他這群同門放在眼里了?” 溫鄔不緊不慢回答道:“楚昀畢竟背負著軾師叛道之罪,不愿回來,亦是情理之中?!?/br> 厲千機古怪地瞥了溫鄔一眼,沒再說什么,轉身離開了。 “恭送圣主?!?/br> 厲千機踏入主殿,大門重新合上,溫鄔這才吩咐了侍從,將簫風臨拖下去。溫鄔尋了個偏殿,將簫風臨關入其中,待到左右屏退,簫風臨才冷冷開口:“你一開始,便是為了這個結局?” 溫鄔道:“少主在說什么?我好像聽不明白。” 簫風臨并未回答,而是自顧自地問:“厲千機為何不殺我?” 溫鄔似是一怔,轉開了視線。 偏殿內寂靜片刻,簫風臨幽幽道:“因為我的魔道血脈?!?/br> 溫鄔忽然輕笑一聲,道:“沒錯,的確如此?!彼麖淖郎先×吮?,給簫風臨倒上一杯茶水,繼續道,“魔域,已經許多年沒有出現過向您如此強大的魔道血脈了。您或許不明白,但這對圣主大人而言,卻是個莫大的驚喜?!?/br> 簫風臨沒有去接,只冷冷地看著溫鄔。 “自從少主的魔道血脈被激活后,圣主大人便察覺到了您的特殊之處。您可是千年難得一見,會讓世間走向萬劫不復之地的那枚禍世災星啊……”溫鄔停頓一下,又道,“他沒有殺您,因為他還抱著能勸您重歸魔域,與他一起共謀大業的天真想法。我若不在其中推上一把,讓他徹底看清少主您與魔域為敵的決心,這魔域,恐怕也離崩毀不遠了?!?/br> 與此同時,落華山后山。 從禁牢逃出后,落華山弟子們試圖逃離落華山,可他們卻很快發現,此地四處都已被魔軍包圍,他們根本無從逃走。 眾弟子將身影隱在樹叢中,不遠處,便有魔軍四處巡視。前方是一條狹窄山道,地勢極為險峻,有一線天之稱。而這里,也是他們離山必須經過之處。 “我去引開他們?!蔽姆獾吐暤馈K樕系膫谝讶唤Y痂,翻卷鮮紅的血rou讓他原本溫頓清麗的面容顯得萬分猙獰。 “不可?!庇械茏恿⒓醋柚顾拔膸熜稚砩线€有傷,要去也該我們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