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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捏回去,甚至更惡劣的掰起了手指頭。 兩個男生手腕有力,在大街上公然掰起了手腕。 “我贏了去吃火鍋。”沈初說。 “輸了也吃,”季澤撓撓他的手心,“聽你的。” 吃完飯后兩人又溜達了一圈,沈初回了趟家,把那包水果糖拿給了季澤。 他拎著塑料袋,還想著孟雨疏曾經告訴他要找個漂亮的盒子裝起來,可是他也沒來得及裝飾一下。 不過季澤這粗神經的大老爺們再怎么嚶嚶嚶也不可能真的變成小母狼,對于禮物的精致程度,似乎也不是特別在意。 “啊…男朋友的床!”季澤悶著頭往沈初床上一扎,就像東北雪地里的傻狍子,不想起來了。 “拿了趕緊走,”沈初提著他的褲腰把人從床上撈起來,“我得去我姥姥家。” “姥姥家遠嗎?”季澤坐在床邊,看著沈初拿了幾件衣服和日用品。 “鄰市,不遠不近。”沈初說。 “有什么事要第一時間跟我說,”季澤又道,“昨天剛出事的時候你就應該打電話給我。” 沈初手上一頓,道:“人都跑了,跟你說干什么?” “萬一他在路上等著你們怎么辦?”季澤問。 “我能應對。”沈初道。 季澤沒有接話,兩人沉默了片刻。 突然,沈初只覺頸后掠過涼風,一股狼的氣息驟然炸起。 他條件反射回頭一擋,架住了季澤凌空劈來的手刀。 緊接著,季澤手刀彎曲,五指抓住沈初手臂反向就是一擰。幾乎是同時,沈初身體隨著手腕的方向一并轉過去,另一只手臂在他直起腰身時瞬間發(fā)力,還沒來得及推開季澤,就又被他一把抓住,往身下一鎖。 季澤的手勁大得嚇人,和平日里的小打小鬧完全不是一個力量級。 沈初這幾個月大概是被季澤給寵慣了,竟然就這么被他鎖住雙手,呆愣愣地看著。 下一刻,季澤突然收了力氣。 沈初回過神來,一掌推上季澤胸口,把狼崽子往床上一按,整個人壓了上去。 兩人在床尾柜門前的一番較量不過半分鐘,空間太過狹小,施展不開拳腳。 “干什么?”沈初把手臂橫壓在季澤的胸前,沉聲問道。 “狼的氣息還對你有影響嗎?”季澤問。 沈初回想了一下:“好像沒了。” 整天和季澤在一起,狼都擼過不知道多少次,早都產生抗體了。 “答應我一件事,”季澤抬手,摸了摸沈初濃黑的眉,“遇到意外時把保護自己放在第一位。” 即使沈初在同齡人之間戰(zhàn)斗力已經十分強悍,但是面對一頭已經成年、并且有案底的狼,單對單是不可能全身而退的。 “就當是為了阿姨,”季澤眸子里帶著消散不開的擔心,“還有我。” 季澤的不安不無道理,沈初也并沒有覺得自己能和一匹狼勢均力敵。 他昨晚的慌亂來源,全是因為有足夠的自知之明。 “可我能怎么辦?”沈初聲音沙啞,閉上眼睛表情痛苦,“我爸他已經…我媽不能再出事了。” 他不能再以同樣方式失去另一個親人。 “沒事的,”季澤抬手包住沈初后腦,把人按在自己胸前,“有我呢。” 沈初把臉貼在季澤的毛衣上,聽著少年有力的心跳。 “晚上我把你送去姥姥家,順便認認路,萬一以后出了什么事,我就能直接過去了。”季澤說。 “我姥姥年紀大了,她怕狼。”沈初道。 “我不進門,”季澤手指插進沈初的發(fā)里,“我就在樓下,不上去。” 沈初覺得喉間發(fā)哽,說不出的難受。 季澤總是這樣一步步地退讓妥協(xié),也不知道累不累。 “我媽不同意我們的事怎么辦?”沈初突然問道。 季澤沉默,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沒想過這些,或者又可以說,他不敢想這些。 除去性向不談,沈初和狼之間,還隔著一條活生生的人命。 那是孟雨疏的丈夫,她不接受自己才是正常反應。 沈初愿意和他在一起,已經是意外之喜。 季澤懂事又知足,不敢奢求其他。 “等高考結束,”沈初沒有等到回答,便自顧自地接上自己的話,“我就和我媽說我們的事。” 季澤指尖一顫:“這事不急…” “我急,”沈初突然重重地吸了一口氣,“我想讓她知道,你有多好。” 作者有話要說:季澤:阿姨不同意我們可以偷情。 第72章 一刀流 正月剛過初六, 沈初就收拾收拾行李去了學校。 對于高三生來說, 最后一個學期, 十八歲的夏日,是限定的青春和永遠的回憶。 下午三點, 季澤早早就等在車站, 接到了近半個月未見的沈初。 他隨手拎過沈初的行李箱,手臂虛虛一攬,把人抱了一抱:“寶兒~” 沈初被這句卷舌兒話音給惡心得不行, 他象征性地推了推季澤, 耳尖帶著些血色:“松開。” 季澤笑著退到他的身邊:“阿姨還好嗎?” 沈初點點頭:“嗯。” 季澤歪著腦袋,手掌在沈初面前晃了晃:“不高興?出什么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