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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朋友。 “初哥你行啊,今晚和白緋溜cao場都在班里傳開了。” 剛進寢室,方恒就說道了起來。 沈初懶得搭理方恒,他有點累,直接踢了鞋子扎進床上。 “什么情況?”橘貓胖子從床上探出來一個腦袋,“多年兄弟要為一個女人反目了嗎?” “滾啊,”方恒道,“我和白緋清清白白。” “所以我們寢室拉出去聯姻的是初哥?”橘貓又問。 方恒搖頭:“我覺得應該不是。” “閉嘴。” 沈初兩個字讓寢室安靜了下來。 方恒和橘貓對視一眼,聳了聳肩,各干各的事去了。 沈初在床上翻了個身,把自己埋進被子里。 空調開到二十四度,適合蓋著被子安靜睡覺。 沈初心中酸脹,卻怎么也靜不下來。 和白緋的這一通話,表面上是人小姑娘解了心結,可實際上也讓他看清了內心。 他喜歡季澤。 沒誤會,就是那種喜歡。 所以他才會在隱約察覺到一點后就迫不及待地去詢問,可是卻在得到肯定的答復后又慌亂地回絕掉。 他太草率了。 像只無頭蒼蠅,沒有方向感的橫沖直撞,再大刀闊斧地處理問題。 不過還好,還好他回絕掉了。 沈初又想,因為季澤并沒有喜歡自己。 如果當初答應了,暑假之后季澤意識到他只是誤會了,那豈不是更尷尬? 到底是幸運還是不幸? 沈初有些啼笑皆非。 老天爺可真會跟他開玩笑。 九月初正式開學,班里重新安上了深色的吸光窗簾。 靠近窗邊的“天選之子”們都紛紛把座位挪回去,然而沈初卻仍然在季澤身后坐著,穩如泰山。 “正式開學了,還亂七八糟的坐著,”狗腿子指了指沈初,“給我搬回去坐!” 沈初千般不情愿,百般不樂意,最后卻還是把桌子搬回了季澤身邊。 坐了近半個月的前后桌,兩人的說話次數已經降為每日個位數。 在排除掉“交作業”“老師來了”之類的廢話,差不多已經約等于零。 沈初坐回季澤身邊,有點心慌。 他最開始還能把兩人沒話說的原因歸結于“前后桌不好溝通”,但是現在又成了同桌,如果還沒話說,那就找不到什么借口了。 “你如果覺得不舒服,可以換個座位,”季澤突然開口,目光卻仍停留在課本上。 這話跟把刀似的,往沈初心上狠狠就是一捅,他詫異抬眸,不明白季澤為什么突然這么排斥他。 “這邊靠近窗子,的確曬人,”季澤又補充道,“大夏天挺熱的。” 沈初慢半拍地反應過來,季澤說的原來是這個。 “沒事,”沈初的手握住桌子邊緣,低聲道,“有窗簾。” 季澤停下手上的筆,偏過臉看向沈初。狼崽子臉上沒有表情,只是淡淡地應了一句:“哦,你不嫌熱就好。” 沈初對上狼漆黑的瞳,突然發覺自己好久都沒有這樣正面看過季澤了。 少年額前碎發長了些,但眉眼依舊鋒利,是他熟悉的酷哥模樣。 和過去看他不同,現在看的,是喜歡的人。 “撲通——撲通——” 沈初的胸口發脹,心跳敲擊著耳膜,一下又一下。 他的呼吸微亂,不忍移開目光。 可是下一秒,季澤卻率先將視線收回,重新轉過臉去。 黑色的水筆在他指間轉了幾個來回,一個沒接住,飛去了沈初桌上。 季澤尷尬地扯了扯嘴角,把筆重新拿回去。 沒話說了嗎? 沈初低頭看著書上一行行的小字,心里酸澀不堪。 因為自己的莽撞武斷,他和季澤才會變成如今這幅局面。 要道歉嗎?要怎么道歉? 他正這么想著,桌角突然推過來一顆橙色的小糖。 沈初心心念念的少年正輕抿著唇,有些不安地看向他。 “吃嗎?” 作者有話要說:季澤:別這么看著我我會想多的。 第48章 看你咋了? 季澤第一次發現自己竟然可以這么慫。 狼崽子活了十幾年, 爬高上低, 飛揚跳脫。 除了偶爾遷就馬堂以外,沒對誰這么忍讓憋屈過。 沈初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 季澤每天都給自己打著跟沈初各奔東西老死不相往來的預防針, 就連說句話都小心翼翼怕越雷池一步。 這種患得患失糾纏了季澤好些日子,還沒等他調整好心態, 沈初就為了躲陽光連桌子帶人一起搬到他的身后坐著了。 不知道是躲太陽,還是躲他。 于是季澤心態更崩了。 兩人不坐在一起,肢體接觸少了,語言接觸更少。 季澤每天都在琢磨著跟沈初說點什么, 但真要說了,又總覺得自己在沒話找話純添尷尬。 大兔子本來話就少, 五句里面三句都在讓他滾遠點。 現在兩人關系不像之前親密, 那些標準國罵又不好直接脫口而出。 于是沈初的話漸漸變成了“嗯”“好”“知道了”這種沒有意義的回復。 一個沒有感情的敷衍機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