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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人在搞什么?”季澤擰著身子,往后看去。 結果看到了一團鬧鬧哄哄的人湊在一起, 似乎出了什么事。 “去看看。”季澤及其自然的抓住沈初手腕, 拉著人就走。 沈初被季澤牽著,不耐煩的去撥他的手:“我自己會走。” 本來攥著手腕的手, 被沈初這么一推, 變成拉著手指了。 沈初:“……” 他心里說不上的別扭, 但是又覺得這種事不太好說出口。 畢竟兩個大老爺們,總不能讓他對季澤說“你別拉我的手”這種娘們唧唧的話吧。 “被推了?”季澤詫異道, “白緋?” “不是她還能是誰啊, ”被季澤隨手抓來的男生抱怨道, “食草動物屁事多, 自己惹了事, 又說是食rou動物欺負人, 現在全去校長辦公室了,鬼知道到底誰說的真話。” 沈初淡淡瞥了那人一眼, 抬腳走向教學樓。 “沒證據是吧?” 兩人剛從樓梯間走到相應樓層的走廊, 就聽見付明清暴躁的聲音。 憤怒的男生雙手猛地拍上校長的辦公桌:“那你最好把這女的拴在褲腰帶上,不然我見一次, 打一次。” “付明清。”方恒皺眉,“你別添亂了行嗎?” 付明清轉身,拉著白緋就出了辦公室。 四個人在走廊上撞了個正著,沈初看著付明清拉著白緋的手腕, 覺得怎么和季澤拉著自己那么像。 真他媽詭異。 “你怎么…”季澤的話剛起了頭,眼里冒火的付明清理都沒理,直接拉著白緋下了樓。 倒霉催的方恒緊跟著出了辦公室,看見季澤沈初排排站,頭更疼了。 “怎么回事?”季澤問道。 方恒邊走邊說,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了一遍。 “除了付明清沒人看見到底是誰推的,”方恒道,“那個女生咬定自己沒推,我們也沒證據。” “就這么算了?”季澤詫異道。 “不然呢?”方恒攤手,“剛才付明清連吼帶罵一通威脅,那女生說要去看心理醫生。” 季澤無語:“裝的吧?” “裝的?”沈初看向季澤,“你被食rou動物這樣威脅一下試試。” 說罷他又添上一句:“當我沒說。” 季澤又不是食草動物,壓根不怕被人威脅。 “一碼歸一碼,”季澤這回沒讓著沈初,把話說明白了,“付明清看到是那女的推的,肯定就是她推的。事情鬧到了校長辦公室,她還能咬死不承認,心理素質不至于被一句話嚇得去看心理醫生。” 沈初沒再反駁,目視前方走自己的路。 方恒覺得氣氛不對,撓撓自己腦袋,試圖緩和氣氛:“這事本來我們占理,但是被付明清一攪合,他們反倒成受害者了。” 季澤沈初沒人接話,氣氛變得更加尷尬。 方恒心里罵娘,自己閑的沒事干跟著對小情侶走一起干什么。 等到三人出了教學樓,方恒隨便找了個理由,自己溜之大吉。 “哎,”季澤拉了拉沈初的衣袖,低聲道,“他們的事,你別跟我鬧情緒啊。” “我鬧情緒了嗎?”沈初轉過臉,面無表情道。 “鬧了。”季澤用肩膀撞了撞沈初的。 “沒有。”沈初目視前方,走向寢室。 下午五點多,已經沒什么比賽項目了。 cao場上的人已經開始陸陸續續撤了下來,因為高二高三住宿的問題,他們晚上還要上晚自習。 季澤幾步跟上去,拉住沈初的手:“我跟你道歉,我說話不過腦子。” 沈初把手抽出來,皺眉道:“你不要拉我的手。” 季澤的手停在空中,修長的手指蜷著,然后緩緩地收回來。 “這事是我敏感了,你不用跟我道歉。” 沈初那只被季澤拉過的手在外套口袋里握成拳頭,猶豫了片刻,問出了一直都想問的問題。 “你是不是…在讓著我?” “cao,我當時差點沒嚇死過去。”季澤拿了根香蕉,在馬堂寢室吧唧吧唧地吃著。 “到陽臺去。”馬堂自己也掰了一根,推著季澤去了陽臺。 “你們寢室都是人,還怕我啊?”季澤不情不愿的靠在陽臺欄桿上。 “有一只鸚鵡,”馬堂剝著香蕉,慢條斯理道,“上次你來之后,他說他晚上做噩夢了。” 季澤無語:“千錯萬錯食rou動物的錯。” 馬堂抬眸:“又吵架了?” 季澤咬掉最后一口香蕉,狼瞳在將黑未黑的霞光中泛著點點的深藍。 少年五官深邃,棱角分明,像是笑習慣了,突然這樣面無表情,反而有些覺得嘴角僵硬。 “我很可怕?”季澤聲音低沉,再配上他明暗不辨的臉,讓人有點脊背生涼。 馬堂笑了笑:“我沒覺得。” “可是他們都覺得。”季澤手指用力,把香蕉皮捏得軟爛。 “沈初沒覺得。”馬堂說。 季澤微愣,周身的戾氣在聽到這個名字時瞬間消散。 像是一滴水珠落在了燒的發紅的鍛鐵上,隨著“呲啦”一聲,水蒸氣升騰,一切都沒有發生。 季澤垂眸,自嘲地笑了笑:“我自己都沒想過,我的脾氣竟然能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