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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看季澤腳下放著一盒煙花束,于是蹲下身子又給他點燃了一根,“行了,吹吧。” “我能許愿嗎?”季澤問 “許。”沈初道。 季澤閉嘴沉默,暖黃色的火焰燈光照在少年臉上,給棱角分明的五官渡上了一層柔和的暖意。 沈初眼看著這根煙花束就要燃盡,蹲身又拿來一根上續上,“你他媽快許。” 季澤抓著吊起秋千的鐵鏈,小幅度的晃了晃身體,“我給你講個故事唄。” 沈初差點沒把那根燃盡的煙花束殘骸扔季澤臉上,“你到底許不許了?!” 季澤直接無視了沈初的話,開始巴巴地講起了故事。 “好叭壞叭隨便叭是三個好朋友,有一天隨便叭給壞叭打電話:‘壞叭我們出去玩叭!’” 沈初手上的煙花束又要燃盡了,他蹲下身,準備再拿一根。 順便在心里暗暗吐槽這是什么玩意兒故事,叭叭叭個不停。 “壞叭問隨便叭:‘都有誰呀?’,隨便叭說:‘我們和好叭!’” 沈初手上一頓。 季澤坐在秋千上,半弓著身子抓住沈初的手腕用力往前一帶。 大兔子單膝著地,半跪在狼崽子的身前微仰起臉。 季澤深藍眸中目光灼灼,眼底隱著不自知的欲/望,吐息混著酒氣guntang,攏在沈初的鼻口耳后。 狼的聲音低沉,帶著幾分酒醉后的沙啞,“我們和好吧。” 作者有話要說: 兔媽:你是小初的小狼朋友。 季澤:對對對,我就是小初的小男朋友。 狼崽子講的那個故事引用于網絡。 第25章 耍賴皮 這句話季澤已經說了第二遍了。 沈初還記得上一次是在第三次月考后,狼崽子去了趟辦公室回來,心情不好把板凳拖得震天響,用跟人吵架的語氣,說著最慫的話——“能和好嗎?!” 當時他用“沒吵過架”這種借口搪塞過去,可是現在,沈初卻怎么也說不出口了。 他搞不懂季澤為什么對“和自己做朋友”有這么大的執念。 有什么想想,都會忍不住冒出“至于嗎?”這樣的疑問。 沈初站起身來,手腕還被季澤攥著。喝醉了狼崽子借酒耍酒瘋,似乎有著不和好就撒手的架勢。 怎么就跟分手求復合似的? 沈初的意識里發出靈魂疑惑。 “你喝多少酒啊?”沈初伸出兩根手指,戳了戳季澤皺著眉的額角。 季澤仰起臉,“沒多少。” “沒多少是多少啊?”沈初又問。 季澤似乎很認真的想了一下,想著想著就閉上眼睛要睡著了。 “你別睡!”沈初連忙抓著季澤手臂,把后仰著快撅過去的大尾巴狼拉回秋千上坐好,“你回家嗎?” 季澤搖搖頭,“我是來找你的。” 說罷他也站起身,往前一步貼著沈初站好。 沈初往后退了半步,皺眉道:“你找我干什么?” “找你和好。”季澤大著舌頭,說話不是很清楚。 話題似乎又繞回了最初,沈初有些頭疼,隨便點點頭就當這事過去了。 “你…”季澤的手搭上沈初的肩膀,學著他的樣子也點了點頭,“這樣什么意思啊?” 沈初額角突突直跳,心里默念一百遍不要跟酒鬼生氣,“……和好了。” 他把季澤的手從自己肩頭捋下來,眉頭都快擰成一個疙瘩,“你一個人能回家嗎?要不要打電話找人來接?” 季澤像是沒聽到沈初后面的話一樣,他一撇嘴,抬起雙臂把面前的大兔子抱了個滿懷。 沈初被季澤一個猛撲壓退了一步,還沒來得及把人推開,后背就被噼里啪啦一陣亂打,差點沒把他給悶出內傷來。 “你他媽終于和好了!”季澤差點就痛哭流涕了。 “放手…”沈初扯著季澤的外套,把人往邊上拽。 可是季澤手臂收得死緊,腦袋往沈初肩頭一扎,怎么拉都拉不開。 “你他媽給我松開!”沈初暴躁地去掰他的手臂,折騰了半天也沒把身上的狗皮膏藥給撕下來。 空氣中飄蕩著酒味,還有狼的味道。 沈初心跳有些加快,垂在身側的手指不自覺的蜷起握拳,極力克制著讓自己平靜下來。 季澤身后的秋千還沒停穩,在空中小幅度地蕩了幾下,發出“咯吱吱”鐵鏈摩擦的聲響。 小區里路燈昏黃,夜晚時分鮮少見人,沈初就這么被季澤抱著,逐漸安靜下來。 “你想干什么?”沈初心累道。 “抱一會兒。”季澤小聲哼唧,“頭暈。” 沈初閉上眼睛,鼻翼微動,沒聞出孟雨疏說的那股子甜味。 片刻后,他的呼吸逐漸平緩,甚至抬手拍了拍季澤的背,“你要抱到什么時候?” 季澤不吱聲,也不放手,就這樣賴著,能多抱會兒是一會兒。 “你這樣我不舒服。”沈初用手抬了抬季澤的手臂,“你不要抱著我。” 他幾乎是用了他能拿得出手的最溫和的語氣,好言好語地跟這只喝醉了的狼崽子說話。 季澤腦子里還留了幾分清明,聽見沈初這么說,也沒好意思繼續耍賴皮,委委屈屈地撒了手。 “因為我是狼嗎?”季澤小心翼翼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