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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奶也不喝,糖也不吃。”季澤剝開一顆奶糖塞進自己嘴里,“你喜歡吃什么?生菜胡蘿卜嗎?” 沈初沉默片刻,忍著沒直接上手抽他,“不是所有兔子都喜歡吃那些。” 季澤嚼著奶糖,眸子里全是笑,“那你喜歡吃什么?” 沈初動了動唇,最終還是什么也沒說。 “那個季澤啊~” 班主任掐著嗓子的聲音讓季澤一口口水差點把自己嗆死。 他抬頭,看見講臺上的王強民友好地朝他招招手,“后面看不見黑板,你坐前面來。” 這次分班季澤空降十二班,仿佛就是天降的大餡餅,砸得王強民暈暈乎乎,連路都走不成直線。 雖然他并不知道季澤為什么要故意考來十二班,但這并不影響他高興。 他一個墊底班的班主任,終于可以帶出一個名校重本!他的獎金績效!他的評優評先!全指望這個曾經的年級第一了。 王強民自己在心里盤算了半天,決定一定要好好培養季澤這個苗子,放自己眼跟前二十四小時隨時盯著。 然而,他心心念念的苗子,并不是很想理他。 “老師。”季澤靠在椅背上,長臂高舉,懶洋洋道,“我坐這能看見,不太想換。” 讓他這一米八幾的個頭去前排坐,這老師腦子沒毛病吧? 王強民不好抹季澤面子,卻怕年紀倒數的沈初影響了季澤聽課,“既然你不想換,那…沈初你換個座位,去倒數第二排坐。” 沈初把剛暑假作業掏出來,聽見王強民的話后手上一頓。 本來他還挺樂意換座位的,但是現在,他突然變得不是那么樂意了。 沈初沉著聲,“我也不想換。” 原本鬧哄哄的班里瞬間安靜了下來,眾人紛紛回頭,準備旁觀一場好戲。 “老師讓你換你就換!”王強民用手一拍講桌,“不換你就出去站著!” 沈初皺著眉,后槽牙一磨,從桌洞里把自己書包抽出來往桌子上一扔,轉身就走出了教室。 站就站,有本事讓他站到畢業。 然而還沒等他給自己找個陰涼的好地方,就聽到教室里響起了狗腿子的聲音,“季澤,你干什么去?” “出去罰站啊。”季澤說得理所應當,“我不換座位,我也去站。” “你…不用去。”王強民小手一揮,“你坐你的位置。” “哪成啊老師。”季澤勾起唇角,把玩笑話說得帶了三分認真,“別偏心嘛~” “剛開學就聽見你們班的大新聞。”馬堂在食堂正襟危坐,用筷子撥了撥自己盤里的米飯,“你當著全班的面懟了狗腿子,讓他下不來臺了。” “誰讓他搞我家大兔子?”季澤扔了節藕條進自己嘴里,漫不經心道,“狗眼看人低。” 王強民當著全班人的面給沈初難堪,季澤說那話就是要打王強民臉。 馬堂瞥了一眼自己護食的發小,“狗腿子出了名的記仇,你惹了他,他以后有事沒事就挑你毛病。” “還挑我毛病?”季澤嗤笑一聲,“他還指望我給他拿市級獎呢,敢挑我毛病?” 兩人又說笑了幾句,馬堂咽下最后一口米飯,放下筷子換了個話題。 “我聽我媽說,秦江這學期要轉來我們學校。”馬堂說。 末了,他又加上一句,“和我們同屆。” 季澤一愣,“跳級了?” 馬堂輕輕“嗯”了一聲。 “厲害啊。”季澤感嘆,“這成績,估計留你們班吧。” “不是估計,是肯定。”馬堂說,“秦江這種天才,來一中都是委屈他了。” 馬堂季澤同歲,打小一起長大。 秦江小了他們三歲,前兩年因為搬家和他們斷了聯系,這會兒回來了,第一個找的還是馬堂。 “你們關系真好。”季澤笑呵呵地打趣,“他從小就喜歡賴著你。” 馬堂手上一頓,放下筷子,“想吃烤乳鴿了。” 秦江是只鶴,沒事干就在外面閉著眼亂飛的那種。 不知道是上天庇佑還是運氣太好,平平安安長到了六七歲都沒有被人抓回家燉湯。 后來好運到頭,他遇見了馬堂和季澤。 兩個熊孩子一人出謀劃策,一人武力鎮壓,生生把秦江給逮了回去。 “我想要他的尾巴毛。”馬堂指著季澤手里瑟瑟發抖的小鶴,淡定道,“給我拔一根。” 季澤向來順著馬堂,手起掌落,干脆利落地拔了一根。 直到一天后警察找上了門,季澤才知道,原來那只小鶴是成了精的。 “他拔我尾巴毛!”點兒大的秦江捂著屁股哭,“拔了我最好看的那根!” 三個小孩兒因為一根尾巴毛結下了梁子,后來打打鬧鬧,反而玩到了一起。 季澤愛動,馬堂喜靜,后面還跟著一個需要被照顧的傲嬌小屁孩。每天吵吵鬧鬧,偶爾大打出手,馬堂總是更護著秦江,兩人合成一派一起討伐季澤。 還是找來了。 馬堂輕輕嘆了口氣。 算了。 幾天后,秦江抵達淮城,馬堂拉著季澤,去火車站接他。 “都幾點了,怎么還不到?”季澤和馬堂等在出站口,被九月如火的太陽曬禿了皮,“兔崽子真會找時間,今天宿舍剛下了寢室安排,他就趕著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