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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把書包甩到肩上,單邊背著,頭也不回道,“帶回家燒了。” 燒是真的燒,沈初找了個破鐵盆,蹲在在自家樓下燒了一個多小時。 直到快把信封燒完,縷縷灰煙終于招來了他們小區的保安,一盆灰澆滅了一眾女生青春的夢。 被保安教訓了好一頓送回家里,孟雨疏怕沈初暑假在家造反,干脆給他報了個數學補習班。 沈初半推半就地去聽了一節課就直接告辭,覺得自己這輩子都不想跟數學扯上任何聯系。 孟雨疏管不住他,也懶得再去管他。 沈初渾渾噩噩,一個暑假就這么被他混了過去。 再開學時已經是九月初,文理科分班結果貼在學校的公告欄上。 淮城一中按著成績分班,沈初自覺走到最末,從倒數開始找起。 果然,不出十名,他就準確的找到了自己名字。 還真是不留絲毫懸念,沈初拎著自己的單肩背包,走向熟悉的教室。 依舊是最后一排角落座位。 十二班本就墊底,原來班里選了理科的人基本沒走,其他有變動的都是從文科班里分來的。 教室里新老同學在一起鬧鬧哄哄,沈初大致知道自己朋友的去留,對班里的新同學沒太大的興趣,他昨晚熬夜打游戲,現在有點困。 沈初把長腿往桌子底下一塞,躬身趴在桌上睡覺。 直到身邊的凳子被人拉開,沈初側了側臉,看見季澤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身邊。 沈初:“?” 他瞬間直起身子,看著季澤歪著腦袋,笑瞇瞇地和他打著招呼。 “嗨,兔兄~”季澤笑得見牙不見眼。 “你在這干嘛?”沈初懵了。 “報道啊。”季澤回答。 沈初看了眼四周,在確定自己沒搞錯的前提下提醒道:“這是十二班。” 季澤單手托腮,看著眼前迷糊的小兔子,“我考來十二班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充滿激情的同桌生活就這么愉快地開始了。 第9章 吃糖嗎? 回回考試都掛在年級第一的季澤考開了墊底班級。 這狼是填錯答題卡?還是曠考交白卷? 沈初盯著季澤看了幾秒,心里亂七八糟想了一通。 “你…考來的?”沈初一雙劍眉蹙起,略帶懷疑。 “反正沒送禮走后門。”季澤笑出左邊虎牙,從兜里拿出一盒豆奶,“喝嗎?” 沈初沒搭理他的豆奶,“你怎么考來十二班了?” 季澤單手托腮,干笑一聲,“一班學習氛圍太濃厚,不適合我這種人。” 沈初看著笑盈盈的大尾巴狼,意外發現季澤右邊低垂的眼角,竟然有一顆黑色的小痣。 “哦。”沈初重新往桌子上一趴,“十二班基本上沒學習氛圍。” 季澤抬腳踩上桌下踩腳橫杠,把板凳坐的翹起前邊兩只凳腳,半仰著靠在椅背上,悠閑地看著沈初。 少年個高腿長,趴在桌上得半弓著腰。 單薄的短袖下顯著凸起的脊骨,季澤喉結上下滾了滾,努力克制著自己想抬手撫上去的沖動。 “你這么盯著我干什么?”沈初覺得自己背后吹著陣陣陰風,“你不會要坐我邊上吧?” “不行嗎?”季澤眉梢一挑,整個人隨著凳子的前凳腳落地而靠在了桌子邊上,“我覺得這位置風水挺好的。” “離我遠點。”沈初皺了皺眉,“我嫌你難聞。” 季澤一顆十七歲的少年心差點沒當場碎成玻璃渣。 他抬臂,聞了聞自己胳膊,“不難聞吧?!” 每個成了精的動物身上都帶了種特殊的氣息,強大的rou食動物在情緒波動巨大時,散發出來的氣息甚至可以震懾一些弱小的食草動物。 而這種氣息,只是空氣中似有若無的那股信息,其實并沒有太大不同于空氣的“味道”。 季澤雖然是匹健碩的公狼,但是平日里性情溫和,并不是很討食草動物的嫌。 今天被人說難聞,還是第一次。 可是實際上,沈初也沒覺得難聞。 這么近的距離,有匹狼在身邊,他覺得不太自在,也就是隨口噎了季澤一下。 然而狼崽子的反應似乎異常劇烈,沈初那點整人的惡趣味得到滿足,淡色的唇角浮起了一抹笑意。 但是很快,他雙唇一抿,強行把這個笑給壓了下去。 “難聞。”沈初淡淡瞥他一眼。 季澤探過身子,伸著腦袋去聞沈初的頸脖,“你有什么味道?” 身邊少年的動作迅速,靠近得猝不及防,沈初只覺得自己耳后一熱,緊接著,狼的味道幾乎要把他整個包裹。 “季澤?” 還沒來得及等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的沈初炸毛,季澤就被一個脆生生的女聲喊得直起了身子。 季澤轉過臉,看著走道上站著的白裙少女,“白緋?” 反應慢了半拍的沈初一把捂住自己的脖子,“cao。” 白緋眨巴著她那一雙水靈靈的鹿眸,看看季澤,又看看沈初。 最后小姑娘抿了抿自己粉嫩的唇,手指絞著衣擺,有些不好意思道:“你怎么在十二班?還…還跟他…坐同桌呀…” 電光火石間,沈初仿佛明白了什么。 他覺得自己很亮,非常亮,像爆炸了的鎂光燈,把眼前兩個人的心思全給照明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