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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派出所打電話給他,他這才連夜趕回來,給他草草辦完喪事后,又急匆匆的趕回異地工作了。 而他心愛的王大媽在得知他的死訊后,也只是嘆了一口氣,跟人議論了幾句之后也很快不再提他了,她繼續(xù)每天跳著廣場舞,在其他老頭兒們愛慕的目光中,過著自己的小日子。 看到這一切,吳鐵柱心里十分不是滋味,感覺自己這一輩子活得也太失敗了,不管是他的兒子,還是他的王大媽,他的死,仿佛都沒能在他們的人生中激起什么浪花。 他兒子在看到他的遺體的時候,雖然也難過,但是哭過一場之后,仍舊是急匆匆的趕回公司上班去了,他的死對他兒子來說,充其量也不過是對方請的那幾天假期而已。 而王大媽就更加不用說了,他只是她眾多的傾慕者之一,他的死在她的嘴里,不過就是幾句生命無常的感慨和嘆息,加起來甚至都不超過兩個小時的聊天談資,連幾天假期都值不上。 也許是因為這種煩悶和不甘,導致吳大柱死后并沒有去往陰間,而是滯留在了陽世,每天呆在自己家空蕩蕩的房子里,過著和往常一樣的日子。 他總想在這個世界上留下點兒什么,好證明自己對于這個世界而言,并沒有那么輕描淡寫。 原末問:“所以……你就去摸了王大媽,你想讓她知道你還在?” 吳大柱聞言,老臉一下子漲得通紅,因為說到自己死亡而導致的傷感情緒也瞬間消失不見,他瞪著原末,似乎是想罵他,但目光掃到原末身邊的敖斐之后,卻又xiele氣。 吳大柱一臉訕訕地說:“……我承認,這事我做得不對……你說,我當時怎么就沒管住我自己的手呢?居然給你們留下這么大個話柄。” 他一邊說著,一邊抬起頭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原末臉上的表情,弱弱地說:“小伙子,你想知道什么我可全告訴你了……我那個……王大媽的事,你可千萬別往外說,啊。” 原末:“……” 這人也真是醉了,之前仗著自己是鬼,跑去非禮人家廣場舞大媽的時候沒覺得怎么樣,現(xiàn)在知道有人能看到他之后,他又開始要臉了。 原末一邊想著,一邊扭頭去看敖斐,事情已經問清楚了,他想看看敖斐打算怎么處理這只鬼。 敖斐很快接收到了他的目光:“這老頭兒是鬼,歸地府管轄,我這就叫地府的人過來一趟,把他帶走。” 吳鐵柱聽說要送自己去地府,臉上的表情就有些不情愿,但當敖斐把目光冷冷掃向他的時候,他卻又什么都不敢說了。 原末點頭:“也好,要是再放出去,說不定又要去sao擾人家王大媽了。” 吳鐵柱:“……” …… 敖斐很快施法叫來了兩個地府公務員,原末就見審訊室內平地一陣黑風卷起,隨后,一黑一白兩個身影就出現(xiàn)在了房間里。 這兩個身影都穿著西裝,身材高瘦,一派精英派頭,但個人形象和氣質卻是有著天差地別。 只見白西裝的那位臉上時時堆笑,看著十分親切。 而黑西裝的那位則一臉肅穆,瞧著十分不好相處。 看著眼前出現(xiàn)的這兩道人影,原末呆了呆。 雖然這兩人……不,兩鬼身上,并沒有穿那兩件標志性的白衣黑袍,頭上也沒戴寫著“一見生財”和“天下太平”的高帽,更加沒有吐著長舌頭,手上拿著腳鐐和手銬…… 但這一黑一白的配色實在太有導向性了,再加上他們兩個還是來自地府……幾乎不用想,原末就已經猜到這忽然出現(xiàn)在房間里的陰差,究竟是誰了。 絕對是黑白無常。 很快,這一黑一白兩位陰間來使,就親自驗證了原末的這個猜想。 只見這兩人出現(xiàn)后,十分恭敬的向敖斐雙雙行了個禮,說道:“黑白無常拜見敖斐大人,大人近來可好?” 敖斐對他們淡淡點頭,然后伸手指著已經害怕得縮進墻角的吳鐵柱,說:“這只鬼在陽間對婦人無禮,被我抓了,你們現(xiàn)在把他帶走吧,該怎么處罰就怎么處罰。” 黑白無常聞言,同時扭頭看向了吳鐵柱。隨后,白無常點點頭,笑瞇瞇地說:“此等小事竟然要勞煩敖斐大人親自過問,是小的們失職了。” “哼。”敖斐撇了撇嘴,似乎對他們十分鄙視,“你們知道就好!” 黑白無常聽了敖斐堪稱無禮的話,臉上卻絲毫沒有不悅的情緒,似乎已經十分習慣他的態(tài)度了。 尤其白無常居然還能滿臉堆笑,閑話家常似的和敖斐套近乎:“最近我家大人還時常提起敖大人您呢,說是您在陽世開了一間妖市,無數(shù)人族和妖族全都蜂擁而至,生意十分的火爆。我家大人還說呢,說等有空閑時一定要去妖市看一看,學習一下大人您的先進經驗,好進一步改進我們的鬼市經營狀態(tài)。” 原末:“……” 原末感覺這個白無常也太會拍馬屁了,雖然他們妖市的確靠著網絡小范圍的火了一把,但卻沒有到舉國皆知的地步,哪里就讓人族“蜂擁而至”了? 夸張,實在是太夸張。 結果原末這邊剛感嘆完,另一邊,敖斐居然已經十分不要臉的將白無常的夸贊全盤接下,他甚至還十分得意地反過來diss人家的鬼市,說:“沒錯,你們的鬼市實在是太落后了,數(shù)千年下來居然都是一個樣,一點兒進步都沒有!賣得也全是喪葬用品,實在太過單一,這樣怎么可能吸引得來新的顧客呢?哪里像我們妖市,不但有妖族間的器物流通,還引進了許多人族的物品,雙管旗下的經營,可比你們鬼市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