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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寧是這么想的,也是這么問的,即便他說出口的那一刻,自己都覺得自己有病。但有些事情就是如此,不說難受,說了矯情。每遇到這種情況,池寧都會選擇說出來,讓自己的問題成為大家共同的問題,而不是憋在心里為難自己。 原君聽后不僅沒覺得池寧矯情,反而一下子就笑了。 原君此時正陪坐在池寧的床邊,緊緊地握著池寧guntang的手,安慰著變得更加可愛的池小公子:“因為真正讓我期待的,是我們兩個一起出門啊。” “我一個人出去又有什么意思呢?” “我想要的是和你共度時光。” 只要能和池寧在一起,不管做什么,原君都會覺得開心,相反,如果沒有池寧,那么讓原君做什么,他大概都很難高興起來。 “哪怕只是和你一起發呆呢,我都會覺得很開心。”原君這樣小聲對池寧道, 池寧燒得一塌糊涂的腦袋都不會轉了,卻因為原君的話而露出了傻乎乎的笑容:“我也喜歡和你待在一起——” 池寧的腦海里一閃而過一個片段,原君變成了一棵樹,他變成了另外一棵樹,兩人枝丫糾纏,緊密地結合在一起,立在陽光下。他們什么也沒有做,好像這樣便已經足夠幸福。 “——哪怕是這個世界上最無聊的事,只要和你一起做,我也會覺得很有趣。” 原君終于還是忍不住,順勢彎腰去親吻了小公子的額頭、臉頰,以及飽滿的唇珠,帶著小心翼翼的珍視。 親到唇瓣的時候,池寧卻微微歪頭,躲過了這次親密接觸:“我會傳染給你的。”池寧得的并不是什么大病,只是普通的傷風,幾帖藥下去就會好了,但它容易傳染。 “我倒是希望它能傳給我,這樣說不定你就好了。”原君說的每一個字都是那么地發自肺腑。 “別擔心,我其實很少生病的,一定很快就能好起來。”池寧迷迷糊糊地對原君自信保證。他甚至都不知道他為什么敢有這樣的自信,只是模糊地覺得,他不能生病,或者說他不敢生病,因為一旦生病了,就有可能失去他的職位。 職位?他一個養在家里只知道吃喝玩樂的公子,又有什么職位呢?想到這里,池寧自己都忍不住要笑自己了,真是燒糊涂了,在白日做夢。 “知道你沒事歸知道,但這并不會消減我對你的擔心。”原君說的話,總是那么容易就能說進池寧的心里。 池寧對原君再次露出了傻乎乎的笑容:“你怎么這么好啊,我感覺我比昨天更喜歡你了。” 話音未落,原君就已經略顯強勢地吻了上來,極盡纏綿,看來不讓池寧傳染給他是不會罷休了。 池寧大概是真的腦子已經不夠用了,在和原君吻得難舍難分的時候,突然蹦出來一個“天才”主意,他覺得,不行,我不能讓原君被傳染,我得讓他傳染回來。他雙手虛虛地搭上原君修長的脖頸上,吻得更加主動,更加起勁兒了。 池寧渾身火熱,都不知道到底是因為傷風,還是因為其他的什么。 就在這個時候,孟夏的聲音突然從外面拔高響起:“夫人,夫人來了。夫人您怎么來了?奴婢給夫人請安。” 這很顯然是在給屋里通風報信,池寧知道,池夫人也意識到了。 她立刻加快了腳步,從外面猛地一下子把門推了開來,一覽無遺地看到了屋里的情況,池寧正與原君挨在一起。這么短的時間,只夠池寧與原君分開,可兩人微紅的唇,根本沒辦法掩蓋任何事。 池夫人本來還在擔憂兒子的病,一看屋里這個情況,腦子轟地就炸開了,擔憂變成了憤怒,不是對自己兒子,只會是對勾引了自家兒子的賤人。 她兒子都病了,他還勾著他兒子做、做這些不堪入目的事,這原君到底是何居心?! 說不定她兒子的病,就是原君不檢點給弄出來的。 池夫人鐵青著臉,越想越遷怒。幸好,她還記得自己此行的目的,她先上前,關心起了兒子的身體,順便被兩人都這樣了還不愿意放開的手又刺激了一下。 “娘的乖乖兒,可還難受?” 池寧搖了搖頭:“不難受,就是想睡覺。”后面半句肯定是騙人的,池寧剛剛還精氣十足地和原君這樣那樣呢,如今怎么會困?他只是想找個借口讓母親先離開,多少有點尷尬。池寧對于自己的娘,一直都是很矛盾的。一方面歡喜著她對自己的寵愛,一方面在內心深處卻又總有個冷靜的聲音在告訴他,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你娘根本不愛你。 池夫人又關心了兒子幾句,就果如池寧所愿,準備離開了:“你既然困了,就好好睡。”說完,想了想,又隱晦的提了一句,“別被人勾的,搞些亂七八糟的。” 說完,池夫人起身,輕蔑的看了眼原君,她真是一刻也忍不了,當下便強行帶走了站在一邊當背景一句話都沒有說的原君,根本不給兒子開口留人的機會,只是對孟夏吩咐道:“既然公子困了,就讓他安心休息,誰也不許打擾!” “是。”孟夏老老實實地領了命。 池寧也不知道怎么的,在和池夫人說完這話之后,真就覺得眼睛疲倦了起來,上下眼皮不斷打架,很快就控制不住的合上了,想要帶著他進入黑甜夢鄉。 不過,池寧最終還是努力地憑借著自身強大的意志力,摸到了枕頭底下的匕首,狠狠地給了自己一下,整個人這才終于清醒了起來。池寧看著手中的匕首,再一次覺得,這個看上去瑰麗美好的家根本不是他的家,若他真的一直生活在這樣的環境里,又怎么會習慣性地在枕頭下面藏這樣的利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