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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寧:“……”我想說的并不是這個,還有,你真的太熟練了?。。?/br> 第92章 努力戀愛的第四天: 好好的溝通,變成了表白。 池寧面對一臉期待地看著他的原君,總覺得自己不說點(diǎn)什么不合適,但說了實(shí)話好像更加不合適。左搖右擺,猶豫半晌,池寧還是習(xí)慣性地決定說一些什么,來不讓彼此尷尬。 他說:“我也心悅你?!?/br> 原君卻沒有說話,只是沉默了下來,仔細(xì)看去,就會發(fā)現(xiàn)他的沉默好像是為了等待什么。 池寧帶著滿心的困惑,陪著原君等了半天,什么都沒發(fā)生。 原君剛剛還因?yàn)槌貙幍幕貞?yīng)而喜出望外的精氣神,就一下子被連消帶打地給弄沒了,出色的眉眼間甚至帶上了一點(diǎn)沮喪。這是最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原君臉上的情緒。雖然在池寧的記憶里,這應(yīng)該是他為數(shù)不多和原君的見面,但他就是莫名覺得原君無所不能,他不喜不悲,應(yīng)對萬事萬物都應(yīng)該游刃有余。 又等了好一會兒,原君才緩緩開口,篤定道:“不,你不愛我?!?/br> 池寧的叛逆精神立刻上頭,你說不,我偏要說是。他反問原君:“我怎么不愛你了?” 原君給了池寧一個“別勉強(qiáng),你騙不了我”的眼神,他沒有生氣,還還主動握住了池寧軟軟的手,安慰道:“沒關(guān)系,你不愛我,我也依舊愛你。” 愛得愿意給你當(dāng)工具人,無怨無悔,永生永世。 簡直感動大啟好情人。 大啟? 池寧一愣,這又是什么國號?那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又一次上來了。不過很快的,池寧對“大啟”的探究,就被其他涌上來的情緒所掩蓋,好像有什么東西在刻意阻撓著池寧去探尋真相,而他對此暫時毫無辦法,只能一次次的隨波逐流。 池寧現(xiàn)在覺得,他不僅沒有被原君安慰到,心里反而更加難受了。 因?yàn)樗娴耐ο矚g原君的,第一次見面就愿意把對方帶回家,這種事情在池寧身上只可能發(fā)生一回,或者說本來一次都不可能發(fā)生,但因?yàn)槭窃庞辛诉@萬中無一的奇跡。 但原君不相信他。原君憑什么說他不喜歡他呢?就很氣! 池寧和原君這段神奇的感情,火速地開始,火速地告白,又火速地鬧起了別扭??吹面九舷囊汇兑汇兜模S侍在兩人身旁,看上去面無表情,內(nèi)心戲卻很豐富,忍不住大不敬地想:照這個速度,是不是今晚公子就要玩膩了,把原大人趕出去啦?集秀樓的花魁那么貴,這樣日拋總覺得有點(diǎn)虧。 趕出去肯定是不可能趕出去的,池寧只是選擇了拂袖離開。他的軸勁兒上來了,他就非要證明給原君看,他可喜歡、可喜歡他了!在證明成功之前,原君別想離開! 但…… 怎樣才能證明自己的喜歡呢? 池寧怔怔地坐在原地,意識到了自己還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表達(dá)喜歡。他是說,總不能像志異話本里那樣,把心剜出來給對方看吧? 池寧的性格是有點(diǎn)矛盾的,他可以眼睛也不眨一下地對任何人說出吉祥話,只要他愿意,保證又真摯又能令人信服??僧?dāng)他真的要把自己的內(nèi)心想法表達(dá)給別人看的時候,他卻只會僵硬在原地,連話都不能好好說。他總覺得每多說一句真心話,都會像是被人扒了一件衣服,直至讓自己赤身裸體站于曠野之中。 他在學(xué)會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同時,也忘記了該怎么說出自己的真心話。這說來是有點(diǎn)諷刺的。 但仔細(xì)想想,好像也沒什么不對。 因?yàn)閺臎]有人讓池寧明白什么叫愛的正確表達(dá)方式。 也不對,池寧是明白如何正確對待家人、對待朋友的,只是獨(dú)獨(dú)在愛情這一塊出現(xiàn)了短板。他總覺得自己以前生活在和尚廟里,身邊根本沒有正常的戀愛對象,來讓他觀察、模仿,進(jìn)而明白什么叫神仙眷侶。 可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了,池寧的爹娘明明很恩愛,家里后院比白紙都干凈,他爹只有他娘一個人,他娘也是對他爹生死相隨。 對,明明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但池寧就是莫名地在心里篤定地認(rèn)為,若哪天他爹出了事,他娘肯定也不會獨(dú)活,連他都會拋棄,也要去和他爹一起死的那種生死相隨。甚至只要他閉上眼,他都會看到他娘上吊的那一幕。 在家徒四壁的屋內(nèi),空空蕩蕩的梁上,他推開門,看到了這輩子都無法忘記的心理陰影。 大概就是從那個時候起,池寧在心里留下了“愛情委實(shí)不是一個好東西”的印象,就是它,讓他在意外失去了爹之后又失去了娘,他始終想不明白,他就這么差勁嗎?為什么他娘會留下一句所謂的“你爹不在了,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就選擇上吊了呢? 爹不在了,他還在啊。 可是,她好像根本沒把他考慮在內(nèi),那一幕教會了池寧很多,好比也不是所有的母親都會為母則剛。 作為被拋下來的那一個,這感覺糟透了。 所以說,愛情真的不是一個好東西啊。池寧再次在心里這樣對自己道,他才不要愛上任何人,也不需要任何人來愛上他,他有師兄有兒子就足夠了。 等池寧清醒過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忘記了自己剛剛坐在這里都想了些什么,好不容易才追根溯源到他要證明給原君看,他是喜歡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