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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爾和池寧一樣,對于萬安宮中被靜王掌握的大部分人質,是恨不得靜王替他們都解決了的,只除了池寧。 結果一切預想都成了空。 “你覺得靜王還有沒有后手了?”尚爾來找池寧商量。 “我覺得哪怕有,他也已經搞不了事了。”池寧這樣回尚爾,然后就在腦海里呼叫起了他最大的金手指:【原君大人?是您做了什么嗎?】 【很顯然是我做了什么。】原君剛剛一直沒有開口,就是他在專注解決靜王的問題。 【啊。】池寧終于懂了,【怪不得靜王一開始要問我,神木到底在誰手上。】 池寧在拖延時間,靜王其實也是在將計就計的拖延時間。 【我就說!策劃了這一切這么多年的靜王,不可能是個純粹的傻逼!】池寧心中為之一振,雖然他還是覺得靜王黑化的理由很憨批,但至少靜王做事的腦子是正常的。沒道理靜王一直聽著那些吐槽,還不惱羞成怒殺了他,這里面肯定是有原因的。 靜王忌憚神木。 或者說,靜王翻身的最大底牌,從來都不是念平帝死不死,或者他手上有沒有足夠的兵力,而是那股普通人所無法抗衡的未知力量。 這才是天書教一直以來的行事風格,如今只是回歸到根本——他們是玩迷信的呀。 靜王看出了池寧在拖延時間,就順水推舟也跟著任由池寧說了下去。一方面是為了找人去確認池寧說的,神木真的在他師兄江之為手上;另外一方面也是靜王布的某些殺局需要時間。打斷法師的技能吟唱,就是贏下遠程戰斗最好的辦法。 如果只是其他方面的較量,池寧和靜王還算是勢均力敵,甚至稍微差一些。 但是在搞迷信這一塊,原君超強的。 靜王輸的一點也不冤。 池寧決定回去之后,就給獄中的靜王寫封信,告訴他一個人間真理:永遠不要去盲目相信你無法完全掌握的強大力量。它很可能會在最后關頭坑死你。 這種在搞大事之前被卡死、無法高潮的感覺,一定難受死靜王了。 池寧以前看話本的時候,就一直想試試,如果趕在反派搞大場面之前,掐滅源頭,反派會不會憋屈而死。現在,池寧總算可以通過觀察靜王來知道答案了。靜王真的挺慘的,給他點個蠟。 不過,從自認為正義的池寧一方的角度來看這件事,那自然是千好萬好的。 所有的傷害降到了最低,幾乎沒有人死亡,也沒多少人受傷,念平帝不算人。外面甚至都不知道宮里發生了什么事,也就不用擔心大啟的少數民族“鄰居”們臨時發難了。 也是在這個時候,池寧明白了為什么重生的太子從沒有來和他說過這個事。 因為太子的視角就是大部分普通人的視角,上輩子應該也是發生了類似的事,一切的危險都壓到了事情發生之前。大部分人根本無從得知萬安宮里的事,也不會知道池寧到底經歷了怎么樣一個驚心動魄的夜晚。 好吧,現實比小說差勁兒多了,池寧這一夜干的最多的事,只是耍嘴皮子而已,并不怎么驚心動魄。 包括現在,池寧還在使用他的嘴皮子——進行現場指揮,哪些人是友軍不要誤傷,哪些人是一定要抓起來,等著秋后問斬的。 “對,這些后妃都集中關在一處宮殿里吧。”后妃比宗親還麻煩,不能直接扣在宗人府,只能先在宮里圈個地安置她們,至于到底怎么要處理這些人,那就不是池寧一個小小的東廠督主需要去頭疼的問題了。 “池大人?”小鄭妃發出了快要哭死的聲音。 池寧看了眼小鄭妃,長嘆一口氣:“鄭妃娘娘雖然參與了刺殺,但她提前來告訴了我事情,也算是戴罪立功,先把她單獨關在她自己的偏殿里吧,后續等陛下圣斷。” 小鄭妃對池寧的感激已經無法用語言形容,果然站池寧是最正確的道路! 不管是姬簪還是姬似雪,池寧都沒給她們一個眼神,不是因為她們背叛了他,而是他對她們太失望了。就輕松被人利用了,甚至都不知道幕后真兇是靜王。 這簡直是他帶過最差的一屆宮斗班底。 想想他師父張太監當年經歷的是什么?有琴太后和魏貴妃的世紀之戰! 他呢?他呢?他呢?只有不爭氣的姬簪、姬似雪和……小鄭妃。真是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死! 等把所有人都處理完之后,不知不覺,時間已經到了第二天的下午。池寧這才“想起來”被困在床上的念平帝。其他人不是沒有想到,而是很明顯地覺得如今的主事人是太子一派,念平帝已經涼了,他身邊只分了幾個御醫,就再沒有其他。 池寧上前去查看念平帝時,聞恪已經氣得快要爆炸了,一雙眼睛里布滿血絲。 池寧揮揮手,等讓房間里的其他人都推出去之后,才不緊不慢的對念平帝開口:“陛下,我這里有一個壞消息,和無數個好消息,您想先聽哪一個?” 念平帝“啊啊”地張口,卻發現除了口水以外,什么都無法從他的嘴里出來。 “您想聽壞消息,是嗎?”池寧卻神奇地讀出了念平帝眼里的意思,因為他有原君給他當在線翻譯。 念平帝趕忙點了點頭,略帶喜色,是的,他想先聽壞消息。 “好的,那我們就先來說說好消息吧。”池寧笑得別提多反派了,把“他才不會如念平帝的意”表現的淋漓盡致,“靜王殿下及其黨羽已經盡數被捕,只等判決;各位受到牽連的閣老大人們,已經被平安送回了家,王洋等大人雖年事已高,卻精神矍鑠,再為朝廷效力個十年不成問題;太子殿下平安無事,也已經在我二師兄的保護下回到了東宮;太后娘娘受到了驚嚇,她始終沒有辦法從靜王殿下的事情里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