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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立朝律那些是什么?】 【是容器,是工具,是一種傀儡木偶,像畫皮一樣。】 和池寧猜的差不多,那些工具并沒有自己的想法,也不會生出想法。他們就是原君華美的衣服。普通人穿不同的衣服,也偶爾會有展現(xiàn)出不同的氣質(zhì),原君只是貫徹的更加徹底一點,他連臉都不一樣。 池寧化被動為主動地問:【那您更喜歡哪一件衣服呢?】池寧準(zhǔn)備耍個小滑頭,原君喜歡哪個,他就喜歡哪個。 但原君的回答卻是:【就是因為不知道,才問你。】他有點垂頭喪氣,人類的外表上表現(xiàn)的十分明顯。在他眼里,人類都是一樣的丑,只有池寧與眾不同,可他又不能直接照池寧的臉去捏。他再沒有常識,多少也是知道,人類鮮少會和自己談戀愛。 【哦。】池寧眼睛一轉(zhuǎn),就開始思考起來,原君現(xiàn)在神權(quán)王權(quán)一把抓的各件衣服里,到底哪個對自己更有利。哪個幫助更大,他就選哪個。 原君卻比池寧還要了解池寧,眼都沒抬一下地道:【你要是需要我給你辦私事,不管是哪件衣服,老規(guī)矩,變樹我就幫忙。】 【……您不想看人類的樂子嗎?只需要付出極小的代價。】池寧試圖忽悠不給“錢”。 【我不用做什么,也可以看到。】原君多少還是對池寧透露了一些——很快就要出事了。 小太子也很清楚地感覺到了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的氣氛,這就是他今天一定要在場的原因。當(dāng)然,眼下他更奇怪的是,眼前這個黑袍俠客到底是誰。上輩子他并沒有見過他,他只知道臨伴伴身邊確實有一個神秘人,李jiejie還叮囑過他,不要去隨便招惹。 池寧不可怕,他身后隱在暗處的那個人才是真可怕,可怕到根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也確實可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這個俠客會是那個人嗎?不像啊。 最主要的是,他們突然安靜了,一句話不說,卻好像已經(jīng)在幾個眼神里達(dá)成了共識。這樣神秘的力量,倒是挺符合那個人的。 【既然你不想我變?nèi)耍俏揖筒蛔兞恕!吭詈舐犉饋砗孟裼悬c不甘心地道。 【您真是太善解人意了。】池寧這樣贊美著,卻對原君的話將信將疑,他不覺得自己可以影響原君的決定,也不覺得原君是這么一個好說話的神。原君做事肯定有目的,目的沒達(dá)成之前,誰會放棄? 原君這么說,更像是在打消池寧的疑慮,這樣等他下次再搞出個進階優(yōu)化版的老四時,池寧就不會再往原君身上想了。 不一會兒天氣忽變,云漲西北,霧奔東南,眼看著就要下雨了。 斗香大賽已經(jīng)落下了帷幕,不管幾家歡喜幾家愁,大家都湊夠了熱鬧,準(zhǔn)備回家了。只有各路藩王被念平帝留了下來,沒參加斗香大賽的,也被請到了水榭小筑一同賞香。賞的自然是斗香大賽冠軍,王姓調(diào)香師調(diào)出來的,名為“妃子笑”的香。 其他人只覺得這香該是取了荔枝之香,又想攀附歷史與貴人,這才叫了“妃子笑”。 但池寧卻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他想先送小太子回宮,可聞宸卻不愿意:“我能幫忙,臨臨你相信我,我這次斗香大賽押的就是‘妃子笑’贏!” 小太子不知道該怎么說服池寧,也不想透露自己重生的秘密,只能引導(dǎo)池寧誤會他知道什么內(nèi)情。買“妃子笑”贏,既是為了賺錢,也是為了這一刻能有個強有力的證據(jù)。 池寧卻沒上當(dāng):“您怎么知道的?” 他的直球提問,讓小太子瞬間懵逼,不帶這么玩的。暗示暗示,一旦戳破,就沒辦法了呀。小太子也習(xí)慣了什么話都和臨臨說,這樣臨臨才會有辦法給他解決,他想不到別的,只能道:“我做夢夢到的。” 這話簡直讓人窒息,池寧要是普通人,怕不是要懷疑太子瘋了,竟把夢境當(dāng)了真。 但池寧卻在電光石火間明白了,太子這是重生了啊。他找原君求證,原君也給了肯定答復(fù),應(yīng)該就是如此。 原君在小太子身上感受到過很奇怪的力量,如今經(jīng)過池寧一說,就對上了。 池寧再沒有異議,甚至很是欣賞小太子的隱瞞。做得對,這樣的秘密必須爛在自己肚子里,才能安心。因為你永遠(yuǎn)無法保證一個人是否會變,上輩子沒變,不代表這輩子還不變,人是很復(fù)雜的一種動物,無法一言以蔽之,種種因果,是不好確定變量的。 總之,知道太子是重生的,且很清楚自己要干什么后,池寧也就終于同意了他留下,且不再追問,讓太子松了好大一口氣。 覺得是自己說的“做夢”唬住了池寧。 這就是重生最大的盲點了,你以為的,并不是你以為的,只是機緣巧合下出現(xiàn)烏龍的結(jié)果。若重生后貿(mào)然去改,就有可能倒置因果,讓一切變得不一樣。 “那依殿下之見,我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做什么?” “去密道!” 池寧:“!!!” 來往水榭小筑這么多年,池寧根本不知道這里還有密道,四通八達(dá),猶如迷宮。當(dāng)他們真的進入密道,并順著密道窺探到了念平帝和藩王所在的地方后,池寧突然想到了什么。如果這些地道一直存在,且連接外面與里面,那天和帝每年在水榭小筑住的一兩個月,真的就只是暫住避暑嗎? “這里本來只有父皇知道的。”小太子對池寧小聲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