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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之為不疑有他,鸚鵡學舌:“是的,是的,我好辛苦哦,師弟給我買個……”一直到“戲班子”這一步,江之為才反應過來,他一臉困惑的文俞星垂,“我要個戲班子干什么?” “我想要呀。”俞星垂自從知道全福班是錢小玉養的之后,就動了心思,覺得既可以成全自己的愛好,又能生財有道,簡直不要太劃算。而三個師兄弟里,最有錢的就是池寧了。 “啪”的一聲,白子落下,斬了俞星垂的黑色“大龍”,池寧一錘定音:“想要啊?自己買去。” 俞星垂在素有天府之城美譽的蜀地三年,池寧就不信他一點積蓄都沒有。 最終,六個衙門上書的時候,六個都寫了希望新帝能夠從輕發落,連馬太監都“叛變”了,也不知道孫太監是怎么說服的他。但眾人的反對,并沒有讓新帝少數服從多數,只激起了他的叛逆:“你們這般沆瀣一氣,官官相護,這肯定有大問題,給朕查,往死里查!” 池寧就知道新帝是這么一個反骨仔,大家越是反對,他越是堅持。 朝堂內外,既這么再一次對峙了起來。 直至…… 王家大娘敲響了皇宮之前,長安門邊上的登聞鼓。 大啟自太祖始,就是鼓勵上訪的。因為太祖便是窮苦農民出身,深知民告官的艱難,還曾特意頒下《大誥》,需要上訪的百姓只要拿著這本書,就可以一路暢通無阻,各地不敢攔截。 王家大娘告的不是自己受害,她沒有證據,但趙唯既然敢對她做出這種事,還那么熟練,就代表這種事他做了不是一回兩回了。 王家本就有意與錢小玉聯手狙擊孫二八入閣,他們從錢小玉手上得到了不少趙唯作jian犯科的證據。 王家大娘就是來替她,也是來替這些案子中的姑娘申冤的,只說案子,不說人。 她們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不敢站出來,她理解,所以就由她來吧,她不怕! 第47章 努力當爹第四十七天: 金殿之上。 “民女姓王,單名一個詩字,渭水人氏,自幼隨母在雍畿長大……”王家大娘,不,王詩呈上了告御狀的狀紙后,便在大殿之上納頭拜下,開始了字字泣血、句句誅心的控訴。 她說著別人的事,想的卻是自己的遭遇。世間之事大抵如此,只有受害者才更容易理解另外一個受害者。 她是絕對不會放過趙唯的! “……為保涉案姑娘的名節,民女沒有在狀紙中寫下她們的名諱,但民女可以對天發誓,狀紙上的狀詞絕無半句虛言。若陛下想當面詢問,民女也可請她們頭戴冪籬,入殿當面奏對。楚地一十五女,皆毀于趙氏畜生之手,還望陛下明察!” 新帝大為震驚,到了這一步,他仍沒有把趙唯與他心腹太監孫二八的外甥聯系在一起。 實在是人設差別巨大。一個在狀紙里人面獸心,一個在孫太監口中風度翩翩,又怎么會是同一個人呢?新帝倒是知道孫太監的外甥叫趙唯,只覺得是同名同姓罷了。 楚地是新帝尚未登基之前的藩地,他在楚地稱王十余年,竟對這樣喪心病狂之事聞所未聞,實在是不可思議。在覺得楚地出了這樣的事,讓他臉上無光的同時,新帝也忍不住懷疑起了自己當年為何如同一個瞎子、聾子,竟然連這樣的事情都能被蒙蔽至今。 jian污女子從來不是小事,在重視名節的時代更甚。女子要遭受指指點點,男人也逃脫不了罪責。對于新帝這樣重視禮法的人來說,更是無法坐視不理。 “這趙唯是何人?” “為何可以如此只手遮天?” “不配為人!” 朝堂之上,已有大臣主動開始鋪設臺階,為的自然是賣給首輔王洋一個面子。 王洋不動如山,站在文臣第一列的第一個,始終沒有回頭側目去看自家大娘,生怕下一刻他就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壞了大娘的大事。 那可是他如珠似寶的姑娘啊。 她能堅強地從悲傷中走出,當機立斷地選擇復仇,落落大方地站在廷前奏對,這是她之幸,亦是他之過。是他們這些大人沒有保護好孩子,他絕不會讓她今日重新撕開傷口也要討回一個公道的犧牲付之東流! 王詩擲地有聲,劍指jian人:“這趙唯,便是當今御馬監掌印太監孫二八的嫡親外甥!” *** “然后呢?然后呢?” 如今宮里宮外最熱的高頻詞,便莫過于“趙唯”“汪全”與“王家大娘”這三個了。一朝登聞鼓,驚震十四州。現在就沒有人還不知道,王家大娘敢于御前狀告太監外甥趙唯,jian污楚地一十五女的故事。 “這又與汪全之死有什么關系呢?”少不更事的小宮女,撐著rourou的兩腮,歪頭追問白頭的嬤嬤,“陛下之前不是還在嚴查汪全之死嗎?兩個案子聽起來完全不沾邊呀。” 嬤嬤憐愛地摸了摸女孩孩子氣的面頰:“傻家伙。” 在這個宮里,又能有什么是完完全全的巧合呢?若今天萬安宮里姬簪娘娘養的鸚鵡啞了嗓子,明天長陽宮中似雪娘娘就有可能沒個宮人。這些雜七雜八的事,讓任何一個外人看了,都不會覺得彼此之間應該有什么聯系。但實際上兩個娘娘指不定已經隔空斗法了多少回,你栽贓我,我懷疑你的,永不會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