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有主了么?
景維君雖然意猶未盡,但因為向來自詡風雅,所以那種吃相難看的事情他還真做不出來,于是一邊整理好衣衫,一邊摸著盛明媚的小臉問道:“有主了么?” 明媚的頭發因為有些凌亂,故而她將頭發的后面的簪子一扯,一頭烏黑蓬松的秀發,立刻垂到了肩頭,更顯得她膚如凝脂,眉若輕煙,她將這頭發隨意得一攏,重新將簪子別上,嬌媚慵懶的說道;”明媚初來乍到,就在城東的醉客居,爺有空的話可想給明媚捧個場子?“ 景維君看她說話的樣子不像作假,這到比他原先預想的要好得多,真要是別人家的女人,他怕是還要多費些心思給搞過來,既然她做的迎來送往的買賣,那他這段時間也正好有了可以消遣的事情。 于是打開錢包,掏出了一迭鈔票,拎起她的小手塞進了進去,“那下次你可得好好伺候爺……” 就見盛明媚好似羞澀的垂下了腦袋,粉嫩的臉蛋一片緋紅,清澈靈動的雙眸看著手里的銀錢,蕩漾著盈盈春意和nongnong歡喜。 景維君就喜歡她這種揣著明白裝糊涂的腔調,雙手按住盛明媚的額肩膀,將她壓在墻上,又親得她嬌喘吁吁的才肯罷休。 “等下要去見誰?”他捧著盛明媚的臉,抵著她的額頭問道,心里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和爺比起來,他就是個死人……”盛明媚的聲線忽然變得低沉冷魅了不少,但是景維君沒有注意到這點,他只覺得這妮子說什么話都這么可心。 他松開了手,然后看著盛明媚一如來時一樣,踏著他心頭泛起的陣陣漣漪走了。 只是轉身過后,景維君看不到盛明媚平靜無波的面容,她那瀲滟的雙眸此刻猶如深潭,看不到盡頭,也聽不到水聲。 她倒還真的沒有扯謊,她要見的人的確是個死人,只不過是一個即將要被她殺死的人。 她做的是刀口舔血的生意,也許有今朝無明日,所以活著的時候她都會比較放縱自己。 幸虧這個男人沒有色令智昏的糾纏下去,不然她才不會因為他器大活好就對他手下留情。 取他性命到不至于,沒人出錢要她出手,她不干賠本生意,但是若是他真的擋了她的財路,那她也只好送他猛藥一劑。 而景維君并這邊并不知道他已經開始被人編排,他還靠在墻壁上,抬頭欣賞著月夜風景。 短暫又激烈的歡愛過后,他心頭有些失落空虛。 現在世道太亂,什么土匪強盜搖身一變都能混到正規軍里面。 不像他們景家是簪纓世家,他父親更是在皇朝末期興辦教育,整飭軍隊,革除弊病,響應革命號召反了以后,借著家族的雄厚資本便自立門戶,自成一派。 可再看看這些“后起之秀”,表面上為了再造共和,其實都是各自為政,各自為營。 而景維君雖然不想和他們為伍,但是為了表面功夫和顧全大局,時不時的還要和他們稱兄道弟。 這次的歌劇表演就是一個剛剛飛黃騰達的“草莽英雄”為了給自己造勢,大張旗鼓的邀請了全城的有頭有臉的人物,目的就是想讓扶搖直上的自己能和這北平的叁教九流打成一片。 但這曲高和寡的玩意估計只有他那喝過洋墨水的大哥能夠欣賞吧,而他一聽那臉白的像鬼的洋鬼子飆起花式高音,就難受的五內俱焚。 而就在景維君抽掉了他最后一根香煙,打算回去繼續虛度光陰的時候,突然一聲槍響從劇院傳來。 他立刻朝劇院的方向望去,盡管明明什么也看不到,但是他心里卻分外的敞亮,這該死的暗殺竟然落到了他管轄的屬地。 今夜不管哪個倒霉催的丟了性命,葬送得都是他近來的良辰美景。 他已經想到了他爹那嚴肅認真的表情,定會拍著桌子要他掘地叁尺,來把這事兒徹底查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