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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我只想談個戀愛ABO在線閱讀 - 第9章 可紙包不住火

第9章 可紙包不住火

    康囂手機密碼是wran。

    文燃解開了那舊手機,卻不敢進一步深看,又將它關機放了起來。

    康囂出來了沒尋這東西,也許已經在獄中幡然悔悟,忘卻了這點年少舊夢。

    日子一天天過去,文燃沒敢告訴江彧康囂出獄,這件事也隨著韓舟淳和江彧婚禮的安排被他拋到了腦后。

    江彧雖然膽小,但卻是個很有主見的人,文燃對他隱瞞真相打算對自己的情況裝不知情的事情不可置否,不再過多干涉。

    天氣逐漸變冷,韓舟淳和江彧的婚禮不受嚴寒的侵擾,熱熱鬧鬧的cao辦起來。

    韓家是在意大日子的傳統家庭,婚禮的每一步都找大師算得精確到分秒,婚禮前一夜,韓舟淳的伴郎們終于裝飾好了婚房,幾個alpha汗流浹背的貼墻畫,貼喜字,準備煙酒糖茶,貼了樓梯、井蓋……

    邢嘯禹看著面前紅浪翻騰、臺燈轉動在墻上映出溫馨喜字,眼眶有些濕熱。

    韓舟淳朋友不多,伴郎里除了邢嘯禹外都是家里的表親或堂兄弟。大家第二天都要早起,打了聲招呼就散了。

    夜深了,城市里的燈光滿布,街上的行人卻很少,公路順暢寬闊,電話嘟了兩聲后接通了,戀人的聲音帶著鼻音,“你們忙完了?”

    文燃恣意妄為慣了,必不會因為江彧結婚而拘束自己,邢嘯禹整天在外面東跑西顛,他就自己開開心心的在家掙錢逗狗,好不愜意。

    邢嘯禹放慢了車速,關切地問:“你感冒了?”

    “嗯,午睡的時候忘記關窗了,有點難受,已經吃過藥了。”文燃趴在床上專心致志地拿著小玩具逗狗,手機擴音撇在一邊。

    小雨剛立耳沒多久,一只耳朵順順當當的立起來了,另一只耳根偏軟,雖然貼了耳貼輔助,但玩著玩著就彎了下來,一向英俊瀟灑的狗兒子郁悶得出門都沒了自信,經常照鏡子用兩只前爪捂臉,嗚嗚地叫。

    “我最近忙工作又忙老韓結婚的事兒,是不是沒照顧到你?”

    如果你說的是你已經連續一周沒給我做過晚飯了的話,是的。

    文燃悶聲笑了,“沒有,你最近忙嘛,我一個閑人,當然不會給你添麻煩。”

    路燈昏黃,邢嘯禹揉揉眉心,又想起韓舟淳家翻騰的紅帳,忍不住說:“燃燃,我今天……能去你那兒住嗎?”

    “怎么?伴郎先生明天不用早起了?”

    邢嘯禹可不忍心清晨吵醒文燃。

    用力踩了油門,淡淡地嘆了口氣,“也對,那我還是回家吧。”

    文燃沒做聲,翻了個身仰躺在床上,小雨兩只前爪偷偷地搭在窗邊,叼著床底下的小籃球,瞪大眼睛嗚嗚叫著。

    邢嘯禹只聽見一片安寧,耳機里傳來戀人平靜深長的呼吸聲,無奈地勾唇,那小家伙居然這么早就睡著了。

    文燃這一覺睡到第二天早晨九點,小雨跳上了床,鉆進了被子里,用毛絨絨的狗頭拱他的頸窩。

    他迷迷糊糊地坐起身,飲盡了床頭柜邊的一杯冷水,給小雨準備了狗糧,才拽著衣服去洗漱收拾。

    所有的電子設備在這天清晨都異常安靜,文燃披著浴巾瞅了眼時間,估摸著這個點兒韓舟淳應該帶著邢嘯禹等一干人馬正在火急火燎的搶親。

    文燃隨手拉開抽屜,尋找自己那罐陳年發膠,隨便抓了抓頭發,低頭正欲放回去,看到花了屏的手機靜靜地躺在第一層里。

    *

    邢嘯禹躲在角落里艱難的喘氣,他那身伴郎服都快被撕爛了,領帶撇到一邊,乍一看還以為遭了歹徒。

    文燃說的一點兒都沒錯,江彧的伴娘都是他家親戚,還是一水兒的小姑娘,雖然o或b都有,但個個身嬌rou貴,推不得搡不得,只會伸手要紅包,紅著臉喊疼。

    自古接親多磨難,因為江彧家住在老城區的舊小區里,接親的隊伍一大早就擠進了早高峰的車流里,歪歪扭扭開了近兩個小時才到位。

    邢嘯禹艱難地跳過惡臭的垃圾桶,快步沖進了樓門,一群人敲響了吱嘎亂響的鐵門。

    江彧家里的小二居骯臟幽暗,平日里窗簾都拉著,見不得一點光,地上隨處可見泡面盒,破舊的沙發背上也落滿了灰塵。

    這因為結婚,江彧自己起早貪黑打掃了三四天,又請文燃給找了幾個朋友幫忙裝飾,才有點溫馨的樣子。

    邢嘯禹實在是太累了,自己蹲在樓道角落里抽煙,打心里發誓,如果和文燃結婚,一定不選擇傳統婚宴。

    “嘿,哥們兒,打聽一句,這家誰結婚啊?”

    邢嘯禹抬頭,男人靠著樓道里掉漆的鐵扶手,手里拋著一個綠色的打火機。

    “小兒子。”

    來者是客,邢嘯禹掏了根喜煙扔給男人。

    男人身量很高,可能超過兩米,初冬穿著一件薄皮衣,拉鏈敞開,里面是件薄t恤,曲著腿,整個人后仰,嗤笑了一聲,“他都嫁出去了?”

    這話是諷刺,是不屑,還帶著點不甘。

    邢嘯禹站起身,冷冷地瞟了那男人一眼,兩股信息素在狹窄幽暗的樓道里此起彼伏,暗自較勁。

    屋里傳來一陣呼喊,是韓舟淳憤怒地吼了一嗓子,“快點兒!看看時間!時間!”

    男人叼著煙,直起身理了理腰帶,含混不清地說:“你是伴郎吧,有機會告訴江彧一聲,讓他把東西還我。”

    說罷擺擺手下樓,“沒想到我還能抽上他根兒喜煙,今天大喜日子我就不打擾了。”

    屋里的接親大隊沖出門來,嘩啦啦的一伙男男女女瞬間將狹窄的樓道堵個水泄不通,等邢嘯禹跟著人群下樓,那男人早就不見了蹤影。

    邢嘯禹心里留了個疑影兒,但婚禮還是要繼續,只得先當這事是個小插曲,跟著上車,又忙著往酒店跑,張羅著各路親戚朋友。

    等到文燃慢悠悠到達酒店,邢嘯禹早就辛苦地站在門口迎接了數批親戚朋友,冷峻的臉龐都熱出了裂痕。

    文燃瞧著邢嘯禹辛苦地賠笑臉請客人進門隨份子入座,悄悄地繞后,站在alpha身后,對著腰椎一記猛戳。

    邢嘯禹身體猛地一躬,好不容易止住了到嘴邊兒的臟話,暴躁地轉身,“你……”

    領帶順著動作一沉,唇上落下一個輕柔的吻。

    “燃燃?”邢嘯禹眨眨眼,見自家omega笑盈盈地站在身前,瞬間眉開眼笑。

    “好好工作吧,伴郎先生。”文燃替邢嘯禹整理了領帶,趁著alpha愣神兒,靈活地從他懷里鉆出去,跑去新娘親屬那邊隨份子了。

    “嘯禹!”邢家太后攜老公行至大門口,美艷的妝容生動地皺成一團,“你你你!是他!是他!未來兒媳婦!”

    拿起大紅色的手包狠狠地給了邢嘯禹一下,蹬著高跟鞋就追。

    “兒子。”邢嘯禹父親欣慰地拍拍兒子寬闊的肩,“找這樣的omega,你上點兒心沒錯的。”

    邢嘯禹扶額:“爸……”

    文燃聽到了邢太太的呼喊,溜得極快,踩著高跟鞋的邢太太都沒捉到他的尾巴,進門直接鉆進了同學那桌,大衣一脫,低頭玩游戲。

    參加喜宴的人基本都坐滿了,時間一到,婚禮進行曲響起。

    大門拉開,穿著禮服的omega站在門外,挽著這多年好不容易像個人樣的父親,鄭重地走進來。

    音樂悅耳,燈光閃爍,可他的alpha卻遲遲沒有出現。

    伴郎團都在后臺,尷尬地站在新郎身邊,婚禮進行曲縈繞在宴會廳四周,新郎卻遲遲不動。

    邢嘯禹推了韓舟淳一下。

    韓舟淳大夢初醒,大步沖上臺,奪過主持人手里的話筒。

    “江彧,我就問你一件事。”

    韓舟淳穩了穩心神,一字一句,“你是不是騙了我。”

    江彧站在花門外,被他問得眼眶通紅,瘦弱的身體劇烈的顫抖起來,“我,我騙你什么?”

    韓舟淳手一揮,音樂終止,“你是不是,不能……”

    偌大的宴會廳里一片嘩然,坐在底下的韓舟淳父母亂了手腳,江彧的家人更是戰戰兢兢地縮成了一團。

    文燃暫停了耳機里的音樂,緩緩站起身。

    邢嘯禹從后臺沖了出來,一把拉住韓舟淳,和幾個伴郎一道將人抬回了后臺。

    江彧撒開父親的手,在眾人的注視中奔跑著穿過花門,慌亂間被電線絆倒,狼狽的跌了一跤。

    他似乎是沒感到疼痛,抹了一把眼淚,搖搖晃晃地起身追向后臺。

    宴會廳里亂成了一片,席是開不成了,親近的親戚都跟著去了后臺,賓客們神色各異,尷尬地坐著。

    燈光絢爛,輪番往復地劃過每一處黑暗。

    模糊間,文燃看到一個高大的alpha靠在宴會廳門邊,無所事事的叼著煙,開心地朝著他笑。

    康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