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古獸侵[位面]_分節閱讀_1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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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氏嘆了口氣:“不過是聽到幾個仆婦在說她們家里的孩子時,為娘聽了一耳朵便罷了。” “娘不要多想,這件事兒子心里有數。” 蔣氏其實也是腦子一熱,這會兒冷靜下來也知道自己考慮的不周,只是…… “不管怎么說,轍哥兒,你與肆哥兒是曾經那般交好,朋友之間置氣是常有的事,卻萬不可真的傷了情分。” 周轍見蔣氏說這話的時候神色堅定,便知這件事沒有商量的余地,只好道:“我知道了娘。” 周轍性子冷清,能得他這句話,已經是極限了,蔣氏這才端著碗碟出了屋門。 待蔣氏的腳步聲逐漸離去,周轍靜坐著看了地上燭光燈籠映照自己留下了側影半晌,重新拿起桌案上的筆,這次沒有抄寫經書史集,而是一筆一劃的寫下兩個名字:扶陽君,蒲念安。 寫完又突然不知怎的心中覺得,這兩個寫到一塊的名字有些可笑。自嘲一笑,將紙張從中撕開兩半,拿起寫著“蒲念安”的那半張紙,翻手燃起掌心靈火,一點點看著紙張慢慢在自己手中燒化,連灰都不剩。 靈火的火光詭異,將周轍白皙的側臉映襯的透著幾分陰冷。 羅辰宗收徒那日,在懷霖鎮鬧出的動靜不小。他們收徒,為孩子檢測靈根資質,分文不取。 鎮上的百姓,不管貧富良賤,只要家中有十二歲以下的孩子,基本都去測了資質。就是家中的孩子年齡偏大的,還想塞些金銀財帛,讓管事的弟子疏通一番,好給自家孩子檢測一番。 周轍也去了。 他十歲上下,又在傅郁川的指點下入了門,卻沒有仔細測過靈根資質,今日也是順道來一試——不少來這檢測資質的孩童,也跟他是一樣的想法,不同的是,他確實是有高階修士引導入門,而那些孩童卻是在外面學了一些野路子罷了。 排在周轍前面的那些孩子,資質都在四靈根上下,至多也只是個三靈根。那三靈根的孩子被一位管事弟子另外帶走時,臉上還頗露出幾分自傲。 輪到周轍時,那位掌管檢測大陣的長須老者,看了他一眼,倒是有幾分意外的出聲道:“煉氣五層?” “以你的年齡能有這等修為,著實不凡,何時入的門?” 這個問題,長須老者只需在上羅村稍稍查探便,聯系前后,便能猜的到十之八.九,沒有隱瞞的必要。 周轍便如實說了,“不到兩月。” 那長須老者聞言一怔,大笑著輕撫一把自己的花白長髯:“你這小娃娃,若是不想說,那不說便是,老夫還能為難你一個小娃娃?何故說出這般的假話,來誆騙老夫。” “小娃娃可知我羅辰宗當年最驚采絕艷的一位宗主,扶陽君?” 周轍淡淡道:“只聽過一位長輩說起他的傳說。” 扶陽君當年的資質絕艷確實震驚各界,同時他最后隕落的方式也讓人扼腕嘆息。按理羅辰宗如今落沒至此,扶陽君難辭其咎,羅辰宗的弟子也理應對這位羅辰宗先祖有所埋怨,或者心存不喜。可這位長須老者在提到扶陽君的時候,面上卻是說不出的驕傲自豪。 “若你真的不到兩月便修煉到了煉氣五層,那你的資質,比起我們羅辰宗萬年前的宗主扶陽君也有過之而無不及了。” “小娃娃,你這話可說的大了。” 周轍聞言沉默了一會兒,竟是起身轉身離去。 長須老者以為自己戳穿了他的謊言,這個孩子惱羞成怒,才憤而離去,哪里會想到周轍不過是不想聽他在這吹噓扶陽君罷了。 明明是個懦弱沒腦子的蠢貨,有什么可吹噓的。周轍從第一次聽到扶陽君的傳說的時候,就沒來由的對這個名字充滿了強烈的厭惡。甚至下意識的在心里以扶陽君為誡,嚴省自身。 周轍來此,原是想測驗一番自己的資質。他從傅郁川的態度里猜到自己的資質或許不低,甚至算是上佳的。而今聽到長須老者的話,心里也有了數。不必再去真的測出個驚人的結果來,徒惹旁人注目。 若要真的測出一個堪比當年扶陽君的資質,這些人怕是不會那么簡單便放他離開了。 到底羅辰宗是傳承不知多少萬年的門派,縱然落沒,也不是尋常小宗門的做派能比的。他們或許不在意一個上好靈根孩子的去留,但任何宗門都不會放過一個天才。 就在周轍剛走出去不遠,突然聽到背后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那聲音他這幾年來不知聽到過多少次,早已熟悉不能再熟悉。 “扶陽,不是說了你身體還未完全恢復,不要隨意出宗門么,怎的又偷偷出來了?” 周轍聽到過衛肆或不遜,或故作委屈,或朝氣蓬勃等種種語氣,卻從未聽過如今這般柔和至極的。 “何時輪到你來管我。”一個聲線靡麗的少年頗帶傲氣的不耐道。 周轍沒有回身,繼續邁步離開,就好似…… 作者有話要說: 他從未為誰駐足過一般。】 【今天睡過頭了,有點晚,明天會早點更新的,么么噠(づ ̄3 ̄)づ╭?~】 ☆、 第85章 墻 通天道。天曲迷宮。 “不能再往前了。”云三看向這條分道前方的墻影道。 遇墻不前。這是穆家人所留的走天曲迷宮的唯一法門。 “如果換道的話,還會遇上先前那群虛獸怪蛇, 我們還是在此休整片刻,再原路返回罷。”云三面色看起來很是憔悴,甚至還不如先前跟隨雷引宗那群人一起行路的時候有精神。 傅郁川說暫時會保云三的性命,卻也只是保命而已。幾次都是到他命懸一線的時候,才會出手將他拉回一條命。 幾番折騰下來,云三也沒了以往的豐神俊朗, 皇室風范。 在通天道這樣的地方,無論是修士還是凡人, 都動用不了多少能力, 也沒辦法將自己打理的太干凈。云三以前身邊護衛成群, 還能分出精力來料理他的日常需求,而今只剩下兩人, 單是護著他便異常吃力了。 通天道沒有食物來源, 卻有水源。有樹就有水。跟著那些樹長勢去尋找水源, 十次里也能找著三五次。 給平娘和毛團子做了兩碗香噴噴的手撕烤rou飯,傅郁川又將商城里買的幼童奶粉,和在靈荒時留下的雌性飛獅的奶,分別給兩個小家伙喂好了。 平娘之前身子受了虧損,縱然調理過來,卻仍是比尋常四歲的孩子要瘦小不少。商城賣的奶粉,都是傅郁川將平年的身體的檢測數據,與各種奶粉進行組配結合,千挑萬選出來的優質奶。飲用安全方面更是經過特殊鑒定。 這兩個小家伙一開始還很不喜歡喝奶,但喝上幾次之后,就喝上癮了,天天歪纏著傅郁川要喝。平娘還好些,傅郁川不讓她多喝,她就乖乖聽話。毛團子可就沒那么好打發了。 不給喝獸奶,毛團子就給他玩罷工。面對那些蛇怪的時候,嗷嗚嗚嚕叫的特別厲害,囂張至極,就是它本身死活不從傅郁川的身后出來。不管怎么勸,反正沒獸奶,它就不干活。 飛獅的獸奶他這里有存貨,卻并不多。是當時給樓小妹準備的時候,多余的。要是真的按毛團子的那種喝法,沒兩天就喝光了。 不知道是毛團子吃多了蛇怪,還是喝奶喝的,竟是長大了一點點。與此同時,它對通天道屏障的破除范圍也從三米左右,增加了十數米。 云三的兩個護衛輪流去找了幾次水,他們這幾次運氣不太好,只找到了個臟兮兮快要干涸的小水坑。比起兩個武者,云三的身體較弱,這么長時間缺水,讓他的嘴唇干裂,稍稍一動便能流下血來,整個人氣息虛弱。 “你們這些廢物!我要你們有什么用!” 云三本來看見過護衛小心捧著水囊回來,以為他終于找到了水源,誰知打開一看,里面竟然是渾濁的臟水! 云三在極度干渴之下頭暈目眩,身上的肌rou也時不時痙攣顫抖,這樣竟也有力氣將護衛手上的水囊給揮開。 兩個護衛是大狁皇室訓練出的死士,他們活著的使命就是為云三生為云三死。他們甚至比云三缺水的時間還要長,可是看見全部灑在地上水,也沒有半分惋惜之色,只是換了另外一個護衛,重新出去找水。 傅郁川早在遇到云三那時,就知道他身邊這批護衛不同尋常,身心都被徹底的洗腦。就算他殺了云三,這些人也活不下去,只怕會立刻就殉主。說白了,這些人,比那些入了魔道的人還可怕。入了魔道,尚有可能幡然醒悟,回頭是岸,這些人早就喪失了自己的想法意識。 不管那主仆三個如何作妖,傅郁川一日三餐定時定點的給兩個小家伙準備食物。如果沒遇上攻擊,還會有零食糕點。 云三見傅郁川又拿出幾個小靈果遞給平娘,剛忍不住想開口說些什么,傅郁川就在他開口之前,袖口下手指微動,頃刻間閉去他的聲音。 平娘吃著酸甜可口的靈果,毛團子剛才沒能從傅郁川那里要到獸奶喝,這會兒不高興的臥在他的肩膀上。平娘吃一口,它就用爪子撓一把傅郁川的衣服,小家伙的爪子比尋常成年虛獸的爪子還要利一些,沒一會兒就他身上的法袍勾出了好幾根絲線。 傅郁川也不生氣,任它調皮。比對他帶赤炎那會,那動不動燒宮殿,到處噴火作天作的架勢,毛團子這小家伙在他看來,已經再乖巧不過了。 也不知老天爺是不是故意懲罰云三,兩個護衛又輪流出去找了好幾次,也沒能找到稍微干凈些的水源。云三已經渴的昏迷了過去,兩個護衛掰開他的嘴,將找來的一點水仔細的喂進去。 意識不清楚的云三,也不挑剔水干凈與否,本能的大口吞咽著。待云三喝過之后,僅剩的一點水,兩個護衛才相互分著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