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先生屠狗輩_分節閱讀_61
好吧,白落梅回頭,惡狠狠瞪著門外還不容易繞開大門口呼啦啦跪了一地的人,聽小孩兒們說兩人在這里,趕緊過來的黃舉,不過……看這情形,黃舉小聲地說:“我似乎,來得不是時候?” “你說呢?”白落梅面無表情,但黃舉以他武人的直覺發誓,他感覺到了一股子淡淡的殺意……沈肅正好從白落梅身后探出身來,笑顏招呼了句:“黃兄。” 殺意消失了! 黃舉看看白落梅,又看看沈肅,覺得大概自己需要感謝下沈肅的救命之恩?呸,白落梅這種貨色,他一只手就能打趴下,謝什么救命之恩! 白落梅:“有事說事?!?/br> 沈肅推了白落梅一把,笑著對黃舉道:“黃兄,找我?” 黃舉視線落在沈肅推人,然后就沒收回來繼續擱在白落梅身上的手,怎么看怎么黏糊,嘆氣說:“我只問一句,你們兩,想清楚了?” 他的目光太明顯,沈肅順著目光就看到自己還搭在白落梅身上的手,再看白落梅反應很大地眼紅脖子紅,要能掀開衣服,說不得整個就是個紅人了,還有什么不明白的。他有些緊張,舔了舔唇,開口道:“我……” “想好了。”卻是,白落梅先開了口,他回頭看沈肅,眸光如水般溫柔,倏地勾了唇笑說,“我記得當年我爹可是跟我和定安定了娃娃親的!” 沈肅想起來了,當年白父見白落梅喜歡跟自己后頭跑前跑后,就打趣說把白落梅送自己家里做童養媳,當日入了夜,白落梅自己收拾了一個小包袱就送上門來了??尚牧税赘负妥约豪系?! 思及年幼,沈肅只覺好笑。 黃舉可驚出一身汗,隨即只感慨,管不得一個小村子里能出沈肅這般厲害先生,還有白落梅這般的,一出就是兩個。這就是思想的高度啊,自小便比之京城開放了,男兒都能做童養媳,怨不得他們想法與旁人不同,還這般理所應當。 罷了!罷了!人世不易,身為友人,他們讀書人都這般坦蕩,自己一個武人何苦拘泥俗禮,當即拱手真心道:“在下祝你們,白頭偕老!” 沈肅和白落梅一道呆滯了,然后一道鼻頭發酸,只懂朝著黃舉傻笑了。這話,與他們,此生怕是獨一份,實在難得! 第61章 太子玉佩既已叫白落梅露了出去,沈白居在京城各方勢力那都掛了號這一點,沈肅心底有了成算,左右不過等他們上門。孰料,竟是一連幾日,都沒見哪方有動靜,最多不過是一些街坊鄰里過來瞧熱鬧。沈肅看不透這局面,但也沒法子,索性隨遇而安。 要說這太子玉佩露出去,唯一的好處,大概是藍衫青年和對門姓唐的一道消停了,不會再突然就冒出來礙人眼。 不過,也有那惱人煩的——白落梅。自心照不宣地挑明后,又得了黃舉祝福,白落梅整日樂呵呵的,更是干脆做了甩手掌柜,提了鋪子里一個得力伙計做副掌柜,一應事宜全推到副掌柜頭上,自己做了沈肅的小尾巴,恨不能黏在沈肅身上才好。 為了白日里能順理成章黏著沈肅,白落梅主動接下教導尚且在認字的那一撥小孩兒。然后趁著教學,不時故意撞上沈肅,最好能撞得人踉蹌了,馬上伸手抱穩,百試不爽。對眨巴著眼看著自己的小孩們,白落梅厚顏無恥解釋:“近來先生辛勞,身子虛,我要時刻護著先生才行?!?/br> 小孩們被騙得一愣一愣的,全是辛苦豆腐叔啦,豆腐叔是大好人的模樣。 作為總被撞到踉蹌還深受污蔑的沈肅表示,揍人,還真揍不過白落梅這賴子,講理,若是講理有用,他何至于這般跳腳? 等入了夜,那才是白落梅的大戲開幕啊。 先是借著探討學生讀書進度的由頭,竄進書房,一會兒覺得沈肅成日寫字定是手酸累得很,幫著捏捏小手,再不然就捶捶小肩,都被拒絕之后,也不怕,道是夜里光暗,看書傷眼,去吹了燈,興致勃勃表示,月黑風高,正適合談談風花雪月。 沈肅直接拎了人丟出去。不等他研磨,繼續評點學生文章,就見著窗欞上貼著一張被壓扁的臉,很好,還是他白落梅!沈肅不理他,他能一個人扒在窗邊,悉悉索索鼓搗個沒完,一旦掃眼過去,他又是一臉茫然地看著人,一幅有發生什么嗎的疑惑臉。 等沈肅回臥房要歇下了。白落梅那就使勁手段摳門,扒窗。沈肅忍不住開門出去瞪人, 他就擺出一臉啥也沒干的無辜模樣,晃晃腦袋,再露出一個可愛的笑來,逗得沈肅心軟了,再繼續伸手摸摸沈肅頭發,或是捏捏肩,要求抵足而眠。 沈肅瞧著,覺得前世那個一見面就正經談事,問有何難處,說完事情,就擱下一疊銀票走人的那個白落梅大概這世是不可能出現了。這世,撐死了,就是個二愣子。 這日,沈肅給白落梅下了最后通牒,要么老實回屋,要么就他沈肅搬走,二選一。 白落梅委屈道:“定安,為何這般說話。我來是有正事要說?!?/br> “哦。”沈肅百毒不侵,冷漠臉。 白落梅猛點頭道:“當然是真的。我白日出去,聽說皇上病危,緊急下旨召回太子,聽說不日太子就要回京了?!?/br> 沈肅皺眉,前世太子沒去過群南府,他還真不知道皇上有病危一事,更不會有召回太子這事。手上消息太少,一時間,他也不知這事于他們是興事還是災禍。 白落梅回頭看了看,拉過沈肅到跟前,壓低聲道:“說句大逆不道的,皇上沒了,太子回京順利登基,于我們而言,當時一件好事。太子既然順利登基,也無需再多方拉攏勢力,我們自然能隱于市,省了被逼著拉幫結派?!?/br> 沈肅搖頭,剛梳洗過的頭發拂過白落梅臉頰,留下些些潮意:“時機不好。太子如今根基太淺,便是能順利登基,朝中動蕩在所難免,說不得咱們就要被逼上梁山了。有皇上在位一日,太子就能慢慢來,因而在群南府,便是有心,太子也沒用勁招攬我們,要是沒了皇上幫扶……” 白落梅抬手捏了他一撮頭發,在指間揉搓著,心里被弄的癢癢的。勉力才壓下那點sao動,正經道:“那又如何?大不了把鋪子、學館一關,離開京城。便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去個天高皇帝遠的,還真能死追著咱們不放?雖你是天下難有的大才,想來到時,咱們走得快,太子也分不出人手來追?!?/br> 就是談論著這般正經之事,他還是能順勢夸上沈肅一句,反正在他眼里,旁的讀書人、先生都比不上沈肅便是了。 夜色挺好! 沈肅忽然鬼使神差地探頭,唇就貼到了白落梅唇上,帶著輕微的顫抖,兩雙睜得滾圓的眼里,全是對方的影子,才覺出點涼涼的滋味來,倏地,沈肅就縮了回去,猛地回身,一步跨回屋里,,咣啷一聲,關了門。門內,胸膛起伏洶涌。 白落梅站在門外,一動不動,保持著揉搓頭發姿勢的手指,潮意還在,眼前是嚴絲密縫地關上的門,門上透出一道修長的剪影來,是沈肅背抵門。他忽然就反應過來,臉上迸發出巨大的激動,撲到門上,想喊……嘴唇動了動,最后手指間的潮意壓住了呼之欲出的定安二字。 驟然間,飛掉的神思全部回籠,想沖進門去,想抱著著沈肅柔軟的身軀,想親親想抱抱,這些全部擱淺。白落梅狠狠壓下欲望,鎮定道:“我先回了,你、你早些歇息?!?/br> 轉身就走,走得直愣愣的,像是跟長棍子。 白落梅邊走邊嘀咕,寬慰自己幸好忍住了,沒沖進去,這親吻叫沈肅搶了先,自己一無所知再沖進去,豈不是一步落后,步步落后?這怎么能行,他決定了,明日就去秋風樓,便是買不到,搶也要搶幾本南風冊子。嗯,就這么決定了!白落梅平生十八年,突然就讀書熱情高漲,恨不能這會兒就去搶書,挑燈夜讀才行。 不過這等風月之事,自然要背著來。這會兒正經的是,既然皇帝一旦有所不測,蒙太子登基,他們就預備離開京城,躲出去,自然銀錢不能少了。沈白居燒烤鋪子,雖在京城中有了一定地位,每日進項也不錯,但成日成年地吃燒烤的總是少數,白落梅干脆想著搞些噱頭出來,技能賺銀錢又能將客人重新招攬回來。 這頭一個開始的噱頭便是,能吃完一臉盆那般大的碗的烤rou,那盆烤rou免費,吃不完的,吃完多少,結賬就結吃完的烤rou便是。沈肅添了句,同時鋪子里還舉辦有比賽,看誰在一炷香里吃的最多,吃的最多的人可免費帶人來吃一頓,上限是三人。 京城什么最多?無所事事還有銀錢的人最多。 才在沈白居門口貼出的告示,就有來吃燒烤的人奔走相告,不消半日,基本該傳出去的消息就都傳出去了。晌午時分,沈白居燒烤鋪子被擠得水泄不通,全等著酉時一刻,賽事開始。先頭吃臉盆大的烤rou自然也有人來試的,還有不少乞丐出現。 以防萬一,白落梅請黃舉出面請了衙門里差官作為見證,寫下切結書,反正就是讓人量力而行,要是吃不下了硬吃,撐死了,那就不關他們沈白居什么事了。自然也請了京城中最好的大夫,隨時候著,見著不對,就及時打斷那些硬撐的。挑戰的客人,說自己還能吃,那也是不行的,要大夫說了算。 這種盲吃的的挑戰,雖說也能引人眼球,但于后頭的賽事比起來,到底少了些趣味,而且家中富裕的哪里會缺那么一口吃的,便是熱鬧,引起轟動那是不太會。不過這些虛名,白落梅也不在乎,他只在乎,這賽事一辦,叫他賺了不少銀錢,賬房差點數不過來,還是臨時沈肅上陣頂了才稍稍緩過來。 時景如生發,一年一厘,甚是磨人。好不容易,總算是挨到了酉時一刻。 鋪子伙計們引著人去了前院,哪里孩子們早散了,擺了二十張桌子,搭配著椅子,桌上頭早備下了燒烤爐子,上頭烤rou滋滋地冒著油和縷縷香氣。每桌都有手快的伙計在烤rou,保準不會誤了誰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