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先生屠狗輩_分節(jié)閱讀_14
“江姑娘既知不妥,煩請離開。” 沈肅覺得煩了,都已點名,尋人幫助,還自作聰明,他懶得應(yīng)對,“私下會見男子,江姑娘不怕流言,沈某諱莫如深。江姑娘,好走不送!” “沈先生。”果子丫頭還想拉人。 沈肅起身就繞著走,未免再被纏上,也不鎖門,留江若雪她們主仆在院子里,干脆出門。白落梅之前交代過,他這幾日都在江家鋪子里幫著整貨,登記造冊,沈肅干脆就往白落梅說的地方去了。 江家鋪子。 沈肅遠(yuǎn)遠(yuǎn)站定,白落梅跟著一個管事模樣的人,查看一批布料,手上拿著紙筆,時不時記錄幾筆,額間有一抹褶皺,似是很難的樣子。管事態(tài)度不好,白落梅一會兒就要陪幾次笑臉。這般模樣的白落梅,沈肅不曾見過,他見的最多的是進(jìn)京城站穩(wěn)腳跟之后的白落梅,總是一身華貴衣裳,面上笑不曾淡過,言談讓人舒服,談的生意總是很快就能定下來。 “定安,你怎么過來了?”清算完布料,管事先去歇著了,剩下的還要白落梅打理,他直起身子,準(zhǔn)備松動松動筋骨,余光掃到沈肅,忙跑過來,“可是出了事?” 沈肅搖頭,指了指邊上的茶樓說:“有事與你說,可得空?” 白落梅點頭,跑回去拉了個人交代幾句,讓他們先注意著,然后又跑回來帶著沈肅進(jìn)了茶樓,讓店家上了壺茶,猛灌了幾口,終于松口氣問問:“何事?” 沈肅開門見山:“江若雪過來尋我,倒是江西臘有心撮合你和她女兒,也就是江若雪,她希望我能出門,幫你毀了這門親事。我過來問問你,那江若雪,你可看得上?” “她去找你了?可惹了什么麻煩?”白落梅梅眉頭皺得能擰死蒼蠅,“我去尋江西臘說,不許他們?nèi)_了你。” “我是問你,覺得江若雪如何?”沈肅也是無奈,會不會聽話。 白落梅一頭霧水:“不是定安你說,我都不知江西臘還有個女兒,定安覺得我如何去覺得這個江若雪是圓的還是扁的。” 沈肅點頭,告誡說:“這個江若雪非良配,她……” 背后說人是非,實在不是沈肅擅長的,但看白落梅一臉認(rèn)真地看著自己,生怕他到時候見了江若雪,會有了心思。畢竟那江若雪雖說長得一般,但比白村那些姑娘在氣度上就遠(yuǎn)勝一籌,自然看上去也好看不少。想了想,還是說了,“她私下與人有了聯(lián)系,這才尋我,想讓我破壞了江西臘撮合你們的心思,我出面,又牽扯了你,流言定少不了,正趁了她心意,順勢抬出那人,逼江西臘成全。” 砰一聲,白落梅猛地站起來一拳砸在桌上,杯盤瑟瑟。 白落梅生氣說:“你答應(yīng)了?你怎能答應(yīng),流言對她不好趁了心意,對你便好了?你如今抄書,日后孝期過了,總要去科考,白村就夠糟心的了,我想著等賺了銀錢,總有讓那些個吃人不吐骨頭的閉嘴的法子……但鎮(zhèn)上再起流言,你當(dāng)如何自處?” “我沒答應(yīng)。” 沈肅仰頭看著白落梅,鄭重說,“不過白落梅,我不答應(yīng)不是怕流言,是江若雪居心不良,她想著好處全自己占了,不好全叫我與你擔(dān),我不傻不會答應(yīng)。我過來與你說,是要你想明白,江若雪背后護(hù)著人,萬一鬧出來,江家能扯出來的,舍你其誰?江若雪來尋我,我再來尋你,江家很快就會知道,這會兒,你要做的是想好法子。” 白落梅聽說沈肅沒答應(yīng),馬上心放進(jìn)了肚子里,落座說:“你沒答應(yīng)就好,放心,我不會讓江家牽扯到你。” “白落梅。” 沈肅是又氣又難過,這人看著聽話,但也只聽自己決定的,像沈肅擔(dān)心的,讓他顧著點自己,他全然不放在心上。 白落梅一臉無辜,不懂自己干嘛了,這么連名帶姓地叫。 沈肅生氣,他怕江家馬上過來找人,下了劑猛藥說:“我要你保自己,干干凈凈地保住自己,否則,我就跳出來,說與江若雪私通的是我。” “你喜歡江若雪?” 白落梅很驚訝,他以為沈肅讓他保持自己干干凈凈,是不想流言出來后,他跟沈肅一道跟一個姑娘擺在一起不好看。于是,他糾結(jié)了,好聲勸說,“這個江若雪不好,她跟人私通呢,你……你別喜歡她……” 沈肅:“……”被氣死大概是遲早的事。 第16章 沈肅盯著白落梅,神情喜怒難測。 白落梅立馬老實閉嘴,滿肚子的話全咽回去,身子縮了縮,像只被威脅的委屈小狗崽巴巴地望著沈肅。看著看著,覺得太過風(fēng)平浪靜,忍不住伸出狗爪試探一下:“江若雪真的不好……” “我倒是不知我女兒是如何不好,得了白公子這么大庭廣眾之下詆毀一句。”江西臘一進(jìn)茶樓,聽這么一耳朵,當(dāng)即黑臉,冷哼一聲,帶著十多個人聲勢浩大地走過來。 沈肅正對著大門,江西臘一進(jìn)門他就瞧見了,偏生不提醒白落梅,等著白落梅被人抓住背后說人是非的把柄,便似笑非笑地掃過去一個眼風(fēng)。 白落梅沖沈肅挑了下眉眼,似怒似怪責(zé),無奈太過綿軟,無半點威脅。卻是起身轉(zhuǎn)向過來的江西臘剎那,一身柔軟消散殆盡,穩(wěn)穩(wěn)如山,端著笑說:“江老爺,不喊這么一聲,可算不得大庭廣眾。” 茶樓這會兒真沒幾個人,沈肅他們又坐在靠大門角落,算是隱蔽,因而白落梅說話聲便大了些,孰料竟被趕來的江西臘聽個正著。 江西臘臉色難看,徑自落座,施恩般瞥了沈肅一眼說:“這位是,沈先生?” “沈肅。”沈肅頷首致意。 江西臘點頭,漫不經(jīng)心說:“聽說今年榜眼是沈先生學(xué)生,沈先生當(dāng)真厲害,將咱們鎮(zhèn)上的先生都比下去了。可惜我家小子路都還走不穩(wěn)當(dāng),不能拜在沈先生門下……到時,我家小子該啟蒙,沈先生這等大人物怕是早就封王拜相,看不上咱們這小小青石鎮(zhèn)了。” 話里話外竟是嘲諷,哪里有半點覺得沈肅厲害的意思。 沈肅噙著笑,像是不曾聽出來江西臘話中帶刺,反倒是極好客地幫著倒了杯茶過去。 白落梅可見不得旁人說沈肅一句不好:“江老爺,來得這般快,怕是有人盯著江姑娘了,即是如此,江若雪先找的定安麻煩,江老爺不會是才得了消息就忘了吧?江老爺心知肚明,卻不去找讓江姑娘鋌而走險之人,來茶樓堵我與定安,豈不是本末倒置。” 江西臘看向白落梅說:“我一向欣賞白公子……” “看出來了。” 白落梅迅速接話,他可不想聽到江西臘要把女兒嫁給自己這種話,說出口,就不好辦了,拒絕總讓人面上不好看。 江西臘瞇起了眼睛,偷著一股威脅的味道,堅持把要說的話繼續(xù)說下去:“至于若雪看上的那個,我江家狗洞都不會讓他湊上去。” 沈肅正色說:“江老爺,假使江姑娘清清白白,她與落梅的親事今日便尚且可談上一談,但如今江姑娘是怎么個情況,江老爺憑什么覺得落梅該答應(yīng)呢?江老爺捫心自問,貴夫人如江姑娘這般,江老爺會娶夫人?何況江姑娘可不是安分在室的,否則她不會做出尋我插手,制造流言,也要保下她看上之人。” 沒等沈肅說完,白落梅就迅速站到了他身后,時刻戒備江西臘帶來的人萬一一言不合就動手。 江西臘看著沈肅和白落梅的眼神如淬了毒,恨不能見血封喉。 沈肅可不是個怕死的,前世他連皇帝的手板都打過,還怕一個小小青石鎮(zhèn)的商戶? 他猜到江西臘知曉江若雪與人有了私通,加之得知江西臘有心讓江若雪嫁給白落梅,就算準(zhǔn)了江西臘會派人跟著江若雪把她私下接觸過的人都盯著。自己見過江若雪后,來找白落梅,江西臘肯定馬上就會知道。他還肯定江西臘不會懷疑自己是江若雪私通之人。當(dāng)初白落梅尋機會加入江西臘跑商,江西臘對白落梅還有跟白落梅最親近的自己絕對會查了個底掉,所以江西臘不至于懷疑自己。 白落梅認(rèn)真觀察了下江西臘帶來的這十多個人,看著像是江西臘匆忙而來臨時從鋪子里叫的,所以武力當(dāng)是一般,但人多,且沈肅不是能動手的,于是緩下態(tài)度對江西臘說:“江老爺,江姑娘的狀況絕不是尋個人家能解決的,不說有無人愿意娶江姑娘,江姑娘明顯不會答應(yīng)。只是,江姑娘這般不顧名聲奔波,而那沾了江姑娘之人卻一直不曾冒頭,江老爺當(dāng)真甘心?此等毫無膽量,畏畏縮縮之人,江老爺覺得日后江姑娘跟著他,能算得上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