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末世了_分節(jié)閱讀_68
水團入口即化,被怪物吞咽下去,孔錚迅速從袖中抽出繩索,從怪物下頜繞到頭頂,牢牢捆住使其張不開嘴。 不一會兒,就見怪物像只正在充氣的氣球般開始膨脹。孔錚拔出長劍,翻過怪物頭頂從正面躍下,一劍刺中怪物鼓脹的腹部。 像是裝滿水的水球被刺破,怪物肚子嘭一聲炸開,腥臭的液體飛濺得到處都是。 嫌惡的擦了把臉上濺上的黑血,孔錚走向跪倒在一旁干嘔不止的少年,拎著他的衣領(lǐng)把人丟給趕過來同樣臉色不大好的青年,說:“帶他下去,你也休息一下,這里交給我。” 青年點點頭,盡量不去看滿地的血rou碎塊和怪物的尸體,扶著少年退回安全地帶。 地面堆積的rou塊越來越多,天上盤旋的黑影越來越少,長劍的舞動不知持續(xù)了多久,等到終于能喘口氣,孔錚將長劍放回背后,一個人靜靜的站著,雙手交替互相安揉,緩解肌rou的酸痛。 他不敢坐下,怕自己一旦徹底松懈,在遇到危急情況無法及時應(yīng)對。 “哥。” 孔鉞帶著兩個夜昧的武者從旁邊走來,三個人同樣形容狼狽,滿身汗水混著血水,氣味十分難聞。 他丟過來一瓶礦泉水,孔錚接過,只拿水沾了沾唇算緩解干渴,問:“情況如何?” 按照原定計劃,傍晚時分,集結(jié)了能力者和他們的家屬,以及圣裁的俘虜們,從臨時駐地出發(fā)。 夜幕降臨時,他們剛剛抵達明珠市北道的高速公路口,突然頭頂就傳來了沉悶的咆哮,緊接著他們就被成群結(jié)隊的怪物包圍了。 “惡魔……是惡魔!神啊,請庇佑您的子民……” 圣裁的俘虜們最先sao動起來,資深信徒和傳教士們紛紛跪下,驚慌又虔誠的喃喃誦念起禱文,才加入不久的新信徒面面相覷,猶豫了一會兒,也跟著跪下來。 “□□大爺?shù)纳瘢 ?/br> 注意到這邊的sao動,孔錚罵了一句,立刻對孔鉞說:“趕緊讓你們的人把平民都疏散到附近的建筑物里去,把能打的都組織一下!” 孔鉞點點頭,立刻吩咐下去。 夜昧的人行動異常迅速,他們下午就已經(jīng)統(tǒng)計過能力者的總?cè)藬?shù)和各自的異能,當(dāng)下以五人一組的小隊形式,迅速將能力者們召集起來。 然而要對付成群結(jié)隊還擁有飛行能力的怪物,近百名能力者加上百多人的夜昧成員顯然力有未逮,眼下救命要緊,孔鉞來不及和孔錚商量,直接把還能戰(zhàn)斗的圣裁傳教士們也召集了起來。 奮力戰(zhàn)斗了一個多小時,四周終于恢復(fù)平靜。 孔鉞向孔錚匯報傷亡人數(shù):“平民疏散及時,傷亡有限。圣裁的傳教士死了七個,還有十幾個重傷。能力者……死亡過半,目前還保有行動能力的,不超過三十人。夜昧就不用你cao心了,我?guī)С鰜淼娜耍倚睦镉袛?shù)就行。” 孔錚點點頭,有些煩躁的抓了抓頭發(fā),問:“有煙嗎?” 他不大抽煙,但是現(xiàn)在迫切的需要做些什么,好讓煩亂的心緒平靜下來。 孔鉞也不抽煙,身邊一個年輕武者識趣的掏出煙盒和打火機,孔鉞接過,丟給孔錚。 孔錚接住,叼了跟煙點上,深深的吸了幾口,情緒逐漸恢復(fù)冷靜。 他開口說話,聲音帶著幾分沙啞:“……我的錯,他們剛剛獲得力量,還沒有充分理解該怎么使用,不該這么快讓他們面對這些的。” 孔鉞一個人走過來,站在他身邊,抱著胳膊夸張的抖了抖,說:“哥,你別惡心我了,裝什么圣母。能力者不出面,你是想讓夜昧和圣裁沖在前頭當(dāng)炮灰?” 孔錚搖了搖頭,他不是這個意思,但孔鉞說的也是這個理。 能力者不出力,傷亡只會比現(xiàn)在更大,這就是無法避免且無可奈何的現(xiàn)實。 把手按在孔錚肩上,孔鉞無聲的傳達著安慰。 煙頭細碎的火光在夜幕下一明一滅,煙霧往天空飛散,兄弟兩人凝視著煙霧升騰,抬頭望向天空,看見了濃云散盡后,高懸于天空的血色月輪。 月光之下,明珠市的上空,密密麻麻的黑點此起彼伏,每一個小點代表一只怪物,無數(shù)黑點連成了籠罩城市的迷霧。 “……他們,還活著嗎?” 孔錚艱澀的開口,他問的,是還留在城內(nèi)的軍隊和幸存者。 這一次轉(zhuǎn)移,能力者和圣裁的俘虜一共不到兩百人,加上跟能力者們一起離開的普通市民和夜昧的人手,總?cè)藬?shù)也沒超過五百。 而現(xiàn)在在城里的,是兩萬左右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市民,和僅余數(shù)百人的軍隊。 他們要面對的,是密集程度遠遠超過郊區(qū),數(shù)量根本無法統(tǒng)計的兇殘怪物。 孔錚的問題,孔鉞心里有數(shù),卻沒法開口回答。 不足五百人的士兵,單單依靠槍炮火力,能保全一部分人,但肯定無法保護好所有人。 這一夜過去,城中的兩萬人能活下半數(shù),都算是一種奇跡。 孔錚心里也明白,他不再說話,默默的抽著煙。 孔鉞用力壓了壓他的肩,說:“看開點。” 孔錚環(huán)視左右,觀察著暫時恢復(fù)平靜的郊區(qū),說:“你帶人多看著點,我回去看看……林前輩家的孩子和臭丫頭混在一起,萬一出了什么事,我沒法跟前輩交代。” 孔鉞不大贊同孔錚孤身犯險,正要反對,忽然聽見腳步響。 回頭一看,一個夜昧的武者快步跑過來,和不遠處警戒的兩個人說了些什么。 剛才拿出煙的青年點點頭,轉(zhuǎn)身走過來。孔鉞邊問什么事,邊迎上去側(cè)耳靜聽。 聽著聽著,他露出驚訝的表情,回頭向孔錚招招手,說:“哥,你不用冒險回市區(qū),你要找的人自己過來了。” 郊區(qū)一棟空置的爛尾樓,簡陋的一樓,滿是塵土的水泥地面上鋪著一張張床單,遍體鱗傷的傷患就躺在單薄的床單上,輾轉(zhuǎn)著呻/吟不止。 由于原計劃徹夜趕路,明日便可抵達夜昧在附近縣城的秘密據(jù)點,所以他們只準(zhǔn)備了一些食水,眼下不要說給傷者做應(yīng)急處理,就是最簡單的清洗傷口,都找不到幾塊干凈的毛巾。 圣裁教典的傳教士們倒是有幾個會治愈術(shù),正在為同傳承的傷者誦念禱文。 雖然力量微小,但好歹起到了寧神鎮(zhèn)痛和止血的效果。 夜昧的人慣會在刀口上討生活,比較下來,倒是他們中全須全尾的人最多,此時正忙著照顧受傷的能力者。他們身上大多帶著些應(yīng)急的治療用具,然而此時也是供不應(yīng)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