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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請自重[快穿]_分節閱讀_7

    真是小氣,蘇錦年皺著一張小臉生悶氣,自己總是說要向皇爺爺打小報告,可也沒有哪一次真地打了呀。

    小宇子惴惴地候在一邊,揣度這自家小主子的心思,突然腦中靈光一閃,福至心靈道:“主子,九皇子怕是累了,要不讓奴才去找找?”

    想要求原諒又拉不下臉的蘇錦年自然順水推舟,連忙點頭:“那你快去!”

    說完又覺得自己的反應似乎暴露了什么,小下巴一揚,道:“我等膩了。”

    小宇子瞇著眼笑得憨厚,“奴才懂。”口嫌體正直什么的,最萌了。

    你懂什么了呀!蘇錦年恨不得把這句話變成實體糊到小宇子臉上。

    恰在此時,車簾外響起一道恭敬的聲音:“皇長孫殿下,九皇子受六皇子之邀,怕是不能與您同行了,特地派我來給您報個信。”

    小宇子掀開車簾,一個同樣身著慘綠色太監服的身影展現在眼前,認出了是跟在凌弈身邊的一個內侍。

    蘇錦年歪頭想了想,記起凌弈在登基以前的確是六皇子陣營的,至于是什么時候為六皇子效力的,劇情里沒提,蘇錦年沒想到這么早皇子間的爭斗便已經如此劇烈,連才十歲的凌弈都分配了陣營。

    莫名地,蘇錦年心里有些悶,要不是1414為他改善了體質,保不準會當場心疾發作。

    “知道了。你回去告訴九叔叔,我不等他了,先回宮了。”

    隨意吩咐了幾句,蘇錦年示意小宇子放下簾子,再過一會兒,便打馬回宮了。

    第7章 陛下,請自重(7)

    到底還是累了,蘇錦年在搖搖擺擺的馬車中抵不住如潮水涌來的疲倦,半路睡了過去。

    再度醒來的時候他已經躺在寢宮柔軟的床鋪里了,大大的寢宮點著豆豆燈光,像是怕打擾到他熟睡,連重重床幔都放了下來,處于包圍中的整個空間有些昏暗,正適合入睡。

    蘇錦年還在望著頭頂繁復華美的刺繡暈暈乎乎時,小宇子卻已經敏銳地察覺到他的蘇醒,湊近低聲問詢:“殿下,您要起了嗎?”

    “什么時辰了?”

    “辰時。”

    已經過了這么久了。蘇錦年粗略地算算,自己大約睡了兩個小時,拜白日里的活動所賜,他的肚子已經唱空城計了。

    將蘇錦年接入宮中將養之后,皇帝可謂是真真正正地把他放在心上寵,還特地下令為他開了個小廚房,全天候等待著他的召喚。

    是以哪怕已經錯過了飯點,蘇錦年一個命令下去,色香味俱全的一桌珍饈很快就準備好擺在他面前。

    大約是真的活動到了,這具向來食欲不振的身體也難得迫不及待,蘇錦年抓起晶瑩玉筷,夾起一筷子素白小菜便往嘴里送,邊送還邊問一旁為他布菜的小宇子:“九叔叔呢,怎么還不來,菜都要涼了。”

    小宇子手一抖,差點把瓷盤打翻,恭聲回到:“殿下不記得了?九殿下去赴六殿下的宴席了,一時半會兒怕是回不來。”

    蘇錦年往嘴邊送飯的動作一頓,仿若盛滿月光的琉璃水眸閃動了一下,才恢復正常,貌似無所謂地低聲說了句:“是嗎?”便再也沒了下文。

    習慣真是一件可怕的事。

    ——蘇錦年不止一次這樣覺得。

    先是系統的了無音訊,現在又是凌弈事務繁忙、連陪他吃飯的時間都沒有了。

    相比起系統與凌弈忙的團團轉,蘇錦年第一次清晰地認識到,自己真的是太過于清閑,在這宮中,連比他這具殼子小兩歲的十二皇子都已經隨著皇兄們一起進學了,聽說前兩天還因為第一次騎馬而摔下馬背。

    再想到之后的劇情中蘇錦年附身的這具殼子掌握了不少的商業命脈,雖然不乏皇帝的推波助瀾,但原身本人的能力也同樣不可忽視。

    以前蘇錦年不會想這么多,但在這個特殊的夜晚,種種光怪陸離的想法浮現在他腦海,揮之不去。

    慢慢嚼著嘴里的飯粒,蘇錦年琉璃色的眸子似乎有了什么轉變,就好像明明是脆弱得不堪一擊的琉璃,內里的什么元素變了,突然堅不可摧。

    一邊的小宇子不知道自家才七歲的小主子在想些什么,只以為蘇錦年是因為沒人陪吃飯而失落罷了。看那白膩如上等美玉的小臉失落著,小宇子的有些心疼的同時也有些慶幸。

    ——心疼地是自家主子心情失落;

    ——慶幸地則是小主子沒有再像之前那樣,心里一不舒坦就拿奴仆開刀。

    在看到蘇錦年非但沒有多吃,甚至比起正常時候還少的飯量,小宇子的那一絲絲慶幸也煙消云散,慢慢都是心疼。

    九皇子殿下,您快回來吧。

    與此同時,六皇子府。

    絲竹輕盈之聲不絕于耳,原本盛大的宴席卻因在座的只有兩人而顯得有些空落落,剛剛及冠的六皇子察覺到凌弈的心不在焉,了然一笑:“九皇弟是在擔憂錦年嗎?”

    “父皇為他配的暗衛出自軍機營,你大可放心。”

    回過神的凌弈低低一笑,只是這笑并沒有入眼底,與跟蘇錦年在一起時的笑容截然不同。

    凌弈不肯定也不否認,舉起面前的酒杯轉移話題:“六皇兄盛情相邀,該不會真的只是讓我來欣賞這絲竹靡靡之音的吧?”

    他不會宣之于口的是,他擔心的不是蘇錦年的安危,因為他知道只要父皇當權一日,蘇錦年便不會有性命之憂。他擔心的僅僅是蘇錦年有沒有吃好睡好之類不足掛齒的小問題罷了。

    在所有的皇子當中,六皇子是被公認最有雅士風度的,畢竟他的母妃淑貴人便是當代大儒的嫡孫女。哪怕是被凌弈避而不答、甚至是當面諷刺出聲,六皇子臉上令人如沐春風的笑容依舊絲毫未變,溫文爾雅,君子端方不外如是。

    “滿京權貴皆奉為仙音的琴音,在九皇弟聽來竟是靡靡之音嗎?”六皇子笑容不變,狹長的眼角卻微微瞇起,顯然他并沒有他所表現出來的那般無害:“可見九皇弟與錦年親近久了,精致事物見得多了,對這等凡物也就不屑一顧了。”

    六皇子話音剛落,酒杯落地的嘭聲驟然響起,原來是凌弈突然暴怒,將手里的酒杯擲地,竟將堅硬的彩瓦酒杯跌得粉碎,幾片破碎的碎片飛了出去,撲向大殿中央翩翩起舞的舞女,不多時,鮮血便順著舞女肌理雪白的小腿流了下來。

    滿殿之人,出了凌弈與六皇子,其余人全都跪倒在地,瑟瑟發抖著,害怕正沉默對峙的兩位貴人心里一個不舒暢,拿他們出氣。

    摔了一個杯子之后,凌弈怒極反笑:“六皇兄,你宴請我,總提錦年做什么?”

    總是帶著溫文面具的六皇子破天荒地覺得自己竟然偽裝不下去,無他,實在是凌弈的眼神太駭人,一瞬間,他甚至有一種面對孤狼的錯覺,仿佛下一秒就會被咬斷喉嚨,令他毛骨悚然。

    ——所幸,這樣的感覺很短暫,僅僅一秒不到而已。

    六皇子收拾好心緒,越發篤定了之前的猜測:“果然,你并不是表面上的那么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