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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敢說師兄的壞話[穿書]_分節閱讀_82

    文荊憋紅了臉。

    君衍之又點評道:“身體像個小暖爐,好抱又好摸,宜家宜室。”

    文荊丟了一個枕頭:“放屁,你給我滾!”

    ·

    文荊被下了禁足令,終日練劍。

    《一陽劍法》是火系劍法,由幾千年前一位元嬰道人所創。據說,這劍法練到出神入化之時,變化萬千,可與《枯木劍法》的威力媲美。可惜,除了那位道人,至今還沒有人能到那種境界。

    文荊自詡不敢與古人相提并論,況且對簡單的“青松指路”還不太滿意,于是先把《一陽劍法》放置在一邊。修煉《一陽劍法》要好幾十年的時間,“青松指路”卻已經練得差不多,不差這幾天了。

    練劍的時間轉瞬而過,快得叫人察覺不到,仿佛幾千年都能如此悠悠度過。

    終于到了五日后,清晨。

    文荊安靜地坐在清虛子石像旁,笨重的鐵劍握在手中。突然之間,飛劍凌空而起,文荊幾個翻身躍在空中,順手握住飛旋的劍柄,真氣沿著鐵劍傾瀉而出,劃在空中,蕩起一股強大如漩渦般的氣流。

    成了!

    文荊心中大喜。

    “轟”的一聲,周圍不知發生了什么事,轟然倒塌的聲音震耳欲聾。

    文荊一懵之下立刻喊道:“不好!”

    一切發生得都那么快,也讓人措手不及,清虛子的石像如同碎裂的鏡子一樣迸出斷裂的碎石,瞬時間土崩瓦解,殘破著落入懸崖。

    那身體的一半參差不齊地殘留在懸崖邊上,似乎露出一截像是劍柄一樣的東西。

    文荊呆呆而望。

    他發誓沒有將劍氣甩在清虛子身上!

    他輕手輕腳地走上前,自那半截雕像之中慢慢抽出那一柄長劍,在手中輕輕一拉。

    好劍!

    劍身出鞘,樸實無華,還有些古舊。劍鋒閃著寒光,卻沒有殺氣,只叫人覺得從心底生出一股敬畏之感。

    這是……祖師爺賜劍么?

    所有的男頻小說中不是都有這種情節么?男主角天資過人,勤奮刻苦,終于感天動地,獲得先人賜劍,從此見佛殺佛,見人殺人,不羈地走上統領眾生的道路。

    文荊望了一眼劍柄,清晰地鐫刻著兩個字:“肅心”。

    腦中突然痛得難以控制,文荊扶住額頭,模糊中現出一個年輕道人的身影,遠遠的看不清楚,卻清晰地傳來一句話:“以此寶劍,誅盡天下之魔。”

    文荊心中一凜,猛地將寶劍丟在地上。

    頭痛立刻如退潮般消失得無影無蹤,暖陽照著冬雪,只留下長劍靜靜地躺在地上。

    文荊心慌意亂著抬頭一望,清虛子的石像卻如往常般完好,飛騰颯爽,似乎什么也沒有發生過。

    方才的一切都是幻覺?

    文荊低下頭摸了摸劍柄,腦中卻一片平靜,方才的一切如同做了一場詭異的夢,只是那年輕道人的聲音卻留在腦海中,隱退不去。

    “以此寶劍,誅盡天下之魔。”

    文荊不敢想,這句話的深意。

    他也不敢想,親手將這柄寶劍插入君衍之的心口。

    心神不寧地將寶劍提在手中,文荊茫然遠望。突然間,眼前輕飄飄落下來一個人,一襲白衣,面容冷硬地像冰山一樣,卻似乎有點憂心。

    “二師兄。”文荊回神,低頭鎮定地打了一聲招呼。

    “這柄劍是怎么回事?”

    他從清晨便站在遠處看文荊練劍,剛才“青松指路”小成之時,他看得清清楚楚,地上白光一閃,不知從何處出現了一柄寶劍,而文荊就像癡呆一樣站在一旁,一動不動地直到現在。

    文荊心思慌亂之極,只好舉著劍說:“方才……幻境之中,看到了祖師爺賜劍。”

    賀靈將寶劍握在手中一拉,無聲地看了許久。他將寶劍收好,淡淡地遞給文荊:“既然是祖師爺賜劍,就好好修練,不要辜負了祖師爺的眷顧。”

    就……就這樣?

    怎么如此淡然,好像吃個飯這么平常?難道這清虛子經常時不時地顯靈,送個劍法寶劍什么的,與徒子徒孫們親近么?

    文荊有些苦惱道:“二師兄也曾被祖師爺賜劍過么?”

    賀靈有些惱了:“廢話!誰能有這么好的運氣?”

    “嗯?那怎么……”

    “祖師爺早已位列仙班,想必是因為你整日在石像旁刻苦練劍,因此才把他早年練劍用的‘肅心’賜給你。”賀靈淡淡地望了他一眼,“你好自為之吧。想韜光隱晦也隨你,想到處炫耀也由得你。”

    文荊不由自主地紅了臉,清咳一聲:“沒有到處炫耀的意思。”

    “我們要啟程去古鏡派,師父特派我來叫你。”賀靈的袖子一擺,飛了起來。

    文荊連忙跟上去:“古鏡派出了什么事?”

    “古鏡派六十余名弟子出了事,前來向衍之求救。”

    “還有誰去?”

    “大師兄、北雁峰的幾個人。”

    文荊低著頭:“師父怎么肯讓我去?”

    “那古鏡派的路長老不知怎么聽說了,你是他失散多年的孫子,因此想讓你去見見他。”

    文荊頓時一愣。

    君衍之怎么把這件事給捅出來了?要不是今天提起,他都差點忘記還有這回事了。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賀靈望了他一眼:“若你認了親,也許就要留在古鏡派了吧。”

    文荊斬釘截鐵:“不可能,慧石峰才是我的家。”

    賀靈挑了挑眉毛,不說話了。

    在大殿里見過了段軒,文荊心驚膽戰地站在一旁,恨不得變成透明。段軒自從他一進殿,臉上就布滿烏云,目光凌厲得可以刺穿他的身體,戳出兩個大窟窿。其他人也不知道怎么了,氣氛沉重壓抑,仿佛出了什么大事。

    “劍法練得如何?”

    “《一陽劍法》還沒有開始,‘青松指路’略、略有小成。”

    段軒的臉色緩和了些。他望了望柳千陌惱怒的臉,低聲道:“你剛剛筑基,出門歷練一番也好,記得聽師兄們的話。”

    文荊忙道:“是,師父。”

    段軒點點頭,將身體一仰,靠在后背椅座上。他的目光淡淡地掠過柳千陌,卻見后者仍舊有些惱意地望著他,不禁攏了攏眉毛。他沉吟一陣,終于語氣生硬地道:“出門后記得回來,我也不過是關心你的修為,并不是討厭你。”

    文荊不敢置信地望著他,幾乎受寵若驚。這近乎于道歉似的解釋,絕不可能出于段軒之口。

    柳千陌立刻轉頭笑著說:“師父一心都是為了你好,師弟不要想太多。師弟就算真是路長老的孫子,咱們也在一起生活了這么多年了,肯定要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