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
謝鈞覺得他現在就差一個和胡朦相處的機會。 郗酒能取得胡朦好感,他就不能么? 只要給他幾分鐘,他一定能…… “酒酒。”一道男聲響起,同樣是男神音,謝鈞的聲音就有些刻意做作的感覺,而這道聲音卻是散漫冷淡。 放在一起比較,前者用力過猛,而后者就屬于那種撩人卻不自知的類型。 胡朦是顏控也是聲控,非常敏銳地分辨出這兩道聲音的差距。 郗酒一聽聲音就知道來的是誰,抬頭一看,果然是謝肆,身后還跟著幾個穿黑西裝的男人,他們見這邊沒什么危險,便停在不遠處沒有過來。 她記得謝肆開車送她過來的時候花了半個多小時的時間。 這還是假設謝肆是從謝家過來,如果是從他的公司來,時間還要更長。 而她用聯絡器給管家發信號,頂天也就二十分鐘。 他竟然這么快就到了。 一定是很擔心她! 郗酒心里放起了煙花。 謝鈞看到謝肆竟然也來了,心態崩了。 如果謝肆不在,他還能想辦法,甚至半強制地把郗酒和胡朦帶走,但謝肆來了,就意味著沒他什么事了。 謝鈞瞪著謝肆,謝肆卻看都沒看他,徑直走向郗酒。 “受傷了么?”他微皺著眉,仔細檢查。 郗酒吸吸鼻子,腦袋上頂著歡天喜地放禮花的小郗酒,表情可憐地靠在謝肆結實的胸前:“老公,我沒有受傷,但我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蹲在墻角不敢說話的麒麟臂們驚呆了。 這世上竟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剛剛是誰用電棍把他們挨個電了一遍? 他們要報警自首,她還不讓,說什么要等她老公來,留著他們有用。 他們當時還沒懂。 現在懂了,他們就是她跟她老公裝可憐的工具人! 他們試圖沖謝肆擠眉弄眼暗示他們的無辜。 他們相信這個氣質出眾的男人一定不會看不見他們弱小可憐又無助地蹲在墻角,他一定能看清他們才是受到驚嚇的一方! 謝肆微微挑眉,無視麒麟臂們給他的表情暗示,無視郗酒頭頂的小郗酒,摸摸郗酒的頭發,非常心疼:“酒酒不怕,老公在。” 麒麟臂們眼含熱淚地瞪著謝肆。 他怎么可以睜眼說瞎話! 為了秀恩愛,連做人的底線都沒有了么! “老公,你一定要好好查查這些人。”郗酒撒夠嬌了,抬起頭,沖謝肆眨眨眼,又意有所指地掃了眼謝鈞,“千萬不要放過一個壞人。” 謝肆看到謝鈞也在,已經猜到大概劇情。 他對謝鈞的野心陰謀不感興趣。 但前提是不能波及到他在乎的人。 “查。”謝肆只說了一個字,那些站在不遠處的黑西裝們立刻走過來,把地上蹲著的麒麟臂們一個個架走。 謝鈞這時才反應過來,郗酒為什么沒有報警,而是等著謝肆過來。 他找的這些小混混如果是被警方帶走,他還可以鉆空子,讓他們不供出他。 但這些人如果是被謝肆帶走,這些人就不得不開口說實話了。 謝鈞有心阻攔,卻被人攔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謝肆帶著郗酒還有胡朦離開。 謝鈞看著他們的背影,面目都有些扭曲。 忙活一天,不但什么也沒得到,還留了個把柄在謝肆手里。 艸! 謝鈞揮拳,砸在一邊的樹干上。 空氣安靜了一秒。 一聲凄慘如殺豬的嚎叫從謝鈞口中爆發響徹云霄。 第81章 乖乖第八十一天 本來郗酒想陪胡朦坐在后座, 但被胡朦極力拒絕。 郗酒沒辦法只好坐到副駕駛, 每次想要和胡朦說話, 都要扭著脖子。 但胡朦很開心, 碧藍色的眼睛裝滿笑意。 滿足地看看謝肆, 再看看郗酒。 一個美人是一份快樂! 兩個美人在一起就是雙份的快樂! 她越看謝肆和郗酒越般配,自動從郗酒的唯粉升華為她和謝肆的cp粉。 郗酒看胡朦小臉紅撲撲, 眼睛亮晶晶,一點看不出剛剛才受到驚嚇的痕跡, 放下心,看了眼時間還早,不過被這么一打岔,她也沒心情做spa了:“我們送你回家吧?” 胡朦快樂地點點頭, 毫不猶豫地報了地址。 郗酒沒留心胡朦報的地址,等胡朦把地址輸入到謝肆那個人形導航以后, 便迫不及待地帶著胡朦轉到別的話題熱火朝天地聊起來。 倆人還是一半中文一半法語地交流, 謝肆精通多國語言,很清楚地聽出來, 這倆人有一半時間都在驢唇不對馬嘴地對話。 你說你的, 我說我的。 最后再一起哈哈哈。 其實誰也沒聽懂誰。 謝肆在她們奇奇怪怪的對話中,慢慢彎起唇。 來的路上,他很緊張, 生怕郗酒真的出什么事,開車的手都在抖。 就算親眼看到她毫發無損,還是后怕得全身發冷。 那種害怕失去的感覺, 那么強烈。 強烈得讓他滋生出某種陰暗的想法——他應該把他最心愛的人關起來,不讓她與別人來往,讓她永遠在他的可視范圍內。 剝奪自由,對他來說,是最壞也最好的保護方法。 就像那一年,他的生日。 他的母親如果不是因為給他過生日,被解開束縛帶,從療養的地方放出來,就不會有機會從樓上跳下去。 這些念頭,在郗酒撲進他懷里裝可憐的瞬間動搖。 又在她沒心沒肺的笑聲里消融彌散。 他不可以那么做。 郗酒是鮮活的,自由的,如果只因為他怕失去她,就砍掉她的翅膀,她就算活著也是痛苦的。 胡朦住的地方離餐廳不是很遠,謝肆很快就把車停下。 郗酒因為一直在跟胡朦聊天,沒注意外面,車停下才往外瞅了一眼,然后眼睛就瞪大了:“朦朦,這棟樓是你家?” 以前她來這邊做spa的時候,就看過這片樓,都是日式小樓,每個都帶一個漂亮精致的小花園。 因為覺得好看就拍了幾張照片,被會所的店員看到,店員就介紹了一下這片的小洋樓。 其他的郗酒沒記住,就記住這些小樓是上個世紀最著名的建筑大師之一在世時最好也是最后的作品,這些在建筑史上有著獨一無二意義的小洋樓的價格在十幾年前就已經破九位數了。 九位數一棟的洋樓啊。 郗酒的眼淚差點從嘴巴流出來。 充滿愛意地看向胡朦。 謝肆注視著情意綿綿看著別人的郗酒。 小郗酒已經沖到胡朦面前,羞澀而期待地扯著自己的衣服:“富婆,請摸一摸,看看我是不是做你腿部掛件的料子,好嗎?” 諂媚又狗腿的樣子,看得謝肆指尖癢癢。 這只見錢眼開的臭狐貍就不能看看她自己家的男人是什么身家么? 為什么總覺得別人更有錢? 胡朦沒發現郗酒和謝肆的表情不對,一臉單純地搖頭:“不不不。”指著郗酒看著的那棟小樓,“我不住在那里。” 她誤會了?郗酒愣了一小下下,便恢復正常。 小郗酒神(臉)情(皮)自(極)然(厚)地站好,拍拍胡朦:“其實我一點也不在乎你是不是富婆,我本來也不是那種把金錢看得很重要的俗人……” 不是么?謝肆挑眉。 胡朦又接著說:“那棟樓是放雜物的,我住在……”她的手指點來點去,“養狗狗的樓和當健身房的樓后面的那棟。” 沖郗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每棟樓都不大,好在有十幾棟,勉強夠用。酒酒你要是來玩,我給你騰幾棟樓住啊。” 把樓當房間養狗放雜物當健身房? 謝肆冷眼看著,一臉金錢于我是浮云的小郗酒像香檳塞子一樣彈起,躺著著落在胡朦的懷里。 乖巧地靠在胡朦身上:“富婆,把我抱回去吧,我超乖。” 胡朦看郗酒盯著她不說話,這才想起來,她之前跟郗酒說她家都是社會閑散人士。 轉眼就冒出來這么多房子,郗酒感覺奇怪也很正常。 她連忙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