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果然是世界上最好的！連神明都為之駐足！

    ……

    用完膳，顏舒拉著凜烏，乞求到：“哥哥。我還想看你舞劍！”

    聞言，凜烏望著赤黃錯(cuò)雜的天幕，思索了一番，道：“待我去換身衣裳。”

    旁邊的珩澈聞言微微亂了呼吸，心頭一緊，凜烏舞劍的樣子他只見過一次，但他深覺那日顏舒說得對(duì)。

    “小澈兒呢？小澈兒也要一起來看嗎？”凜烏問。

    珩澈紅著臉點(diǎn)點(diǎn)頭：“嗯。”

    這次臉紅不是用靈力催的。

    凜烏：“既然如此，你們到將離苑去等我吧，我很快就來。”

    --------------------

    古琴那里，點(diǎn)、敲起泛音不是指法，只是我覺得用兩這個(gè)字更有感覺。

    那段琴音總體感受應(yīng)該是：

    輕靈——婉轉(zhuǎn)柔和——沉淪——道不清楚的遺憾

    珩澈：今天也是在精神病的路上越走越遠(yuǎn)的一天。

    凜烏：今天也有在精神病發(fā)的邊緣蹦迪。

    珩澈精神狀態(tài)：10%

    凜烏：？%

    第10章 “你愛他。”

    凜烏抬起緩緩的步子，踏入將離苑的那一刻，等待的兩人不約而同地看了過去。

    那是一身有些垂墜感的輕紗衣，看得出來有好幾層，卻并不顯得累贅或膨脹。

    自那腰間墜下些或紅或白的飄帶和細(xì)小珠玉，行走時(shí)，像有云霧繚繞在凜烏的腳邊、有光輝散落在他的身上。

    遠(yuǎn)遠(yuǎn)望去，此人如云霞，亦如星火。

    來者察覺到兩人的視線，抬起頭，回望他們，朝他們露出一個(gè)淺淺的微笑。

    連夕陽都忍不住吻上他的面頰。

    隨后凜烏輕點(diǎn)足尖，翩然凌空，又在衣裙的飄動(dòng)中緩緩落上荷花池臺(tái)，摘了支略長(zhǎng)過一臂的荷花苞。

    回過神來，顏舒這才意識(shí)到一個(gè)問題。

    “哥哥不是要舞劍嗎？不用劍？”

    凜烏笑了笑，注入靈氣，使荷枝不會(huì)彎折。揮動(dòng)幾下，隱有劍氣，卻絲毫不含殺伐之意，反而充滿生機(jī)，潤(rùn)澤萬物。

    萬物皆為劍。

    顏舒當(dāng)然知道是這個(gè)答案。

    ——畢竟他的蘭劍和哥哥的五月雪，本體就是花枝。而上次哥哥舞劍的那把“劍”，則是雙色折扇二水。

    但不妨礙他想問。

    顏舒心中一動(dòng)，就地坐在旁邊的石上，拿出一臺(tái)箜篌彈奏。

    一起一落間，韻律轉(zhuǎn)動(dòng)，由靜靜的池水變成了潺潺溪流，衣擺隨著他的步伐蕩漾開來。

    卻又忽而一滯，荷枝被玉腕傾注大量的力道，化柔為剛，如燃燒的火。

    好像所有空氣都被燃盡，令人不自覺忘了呼吸。

    顏舒也完美地跟隨他的動(dòng)作奏出一個(gè)一個(gè)清亮不加修飾的音。

    荷苞隨衣擺一齊綻放，像躍下懸崖那一瞬的決然，像投入火海那一瞬的熾熱，金紅色的靈氣環(huán)繞在他周身。

    在夕陽之下，他是墜落的赤霞。

    最后，凜烏毫無征兆地停下，衣衫乘著輕風(fēng)落定，箜篌也停下。

    “彈的不錯(cuò)。”凜烏向顏舒投去一個(gè)贊賞的眼神，將已經(jīng)盛開的荷花扔過去。

    得到肯定，顏舒自然是歡欣的，他伸手接住荷枝。

    珩澈仍有幾分未散開的愣怔。

    見狀，凜烏眼中浮現(xiàn)出一些笑意，縱身躍出池臺(tái)，落至珩澈身前，打趣道：“好看？”

    近日珩澈臉紅的頻率有些高，他下意識(shí)開口：“好看……”

    像將隕的神明。

    哦……

    不出意外的話，凜烏本來就是已經(jīng)“隕落”的神明。

    此刻，吹過一陣晚風(fēng)，珩澈感受到些許涼意，抬頭看向夕陽，腦海中是凜烏剛剛的樣子，似乎忽然就明白了什么。

    ——沉沒時(shí)的太陽，是冷的，墜落的神明，凜烏……原來，是這個(gè)意思嗎？

    如果珩澈?jiǎn)柍鰜恚敲丛趫?chǎng)的兩人，凜烏會(huì)說不知道，顏舒則會(huì)說不是的。

    收起箜篌后，顏舒也湊到凜烏身邊：“哥哥，司空閣今夜的事都安排好了，我可以留在宮中陪你！”

    “可待會(huì)我要給小澈兒補(bǔ)魂，你有時(shí)間，我怕是沒有。”凜烏無奈道。

    顏舒：“這樣……那我有什么能幫到哥哥的也行！”

    凜烏思索片刻，隨即眼神微亮：“那好，到時(shí)候就拜托你把小澈兒帶到靈泉暖池泡一下了。”

    想都沒想，顏舒就點(diǎn)頭應(yīng)下。

    幾萬歲了，拎著幾百歲的小孩泡個(gè)水怎么了？

    凜烏自然也是這么想的。

    珩澈幾乎和凜烏一樣高，但這似乎并不影響兩人把他當(dāng)小孩。

    聽到這樣的話，珩澈卻猛然抬手拉住凜烏的手臂，低著頭，輕聲道：“師，師尊。”

    珩澈極力克制住想要罵娘的沖動(dòng)。

    ——在靈泉泡一泡對(duì)神魂是有好處的，他每次療傷后，都會(huì)出一身的汗，必然要清洗一番，無論是出于哪種原因，泡靈泉是跑不了的。

    但！是！

    被治療后他脫了力，只能由凜烏抱著去。這種事若換成別人來做，真的太丟臉了啊！雖然他不想被凜烏抱著過去，但他更不讓想被別人來！！

    好歹他與凜烏之間還有層仇人與師徒的關(guān)系麻痹著他。

    凜烏：“嗯？”

    看著珩澈一副“羞窘”的模樣，顏舒眼珠子一轉(zhuǎn)，立刻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