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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zhuǎn)而問:“你上山,誰留守?” “鞏濤。”蕭寒平道,“你不在,這里他威望最高,鎮(zhèn)得住場面。” “出了意外怎么辦?” 蕭寒平說:“讓喬迪帶隊在山腳原地等候,以防萬一。” 霍深不再反問。 他知道,蕭寒平的思路很清晰,問再多,也只是更了解蕭寒平的計劃,不會干擾蕭寒平的決定。 而在通訊另一端,鐘芳林看著投影里的畫面,心底浮起抹不去的疑惑。 霍深是什么樣的性格,她再了解不過。 除了蕭寒平,他對任何人鮮少有這樣好的耐心,也沒人能讓他服氣,可這個季明鋒,似乎從見面開始,霍深的態(tài)度就十分奇怪。 之前都還算正常,自從蕭寒平的遺體被薛熠帶回中央地下城后,苦找蕭寒平三年的霍深忽然莫名斷了念頭,對近在咫尺的蕭寒平置之不理,反而和季明鋒的關(guān)系突飛猛進(jìn)。 簡直匪夷所思。 只是,看著季明鋒的臉,她總控制不住會想起蕭寒平。 不但長相,現(xiàn)在再看,似乎連氣質(zhì),連語氣,都相似到了極點。 更別說,霍深對季明鋒的態(tài)度,也讓她不得不聯(lián)想到當(dāng)年的霍深和蕭寒平。 想到這,她嘆了口氣,胸口隱隱酸脹。 可惜戰(zhàn)情緊急,沒有太多時間考慮這些私事,她繼續(xù)說:“霍深,上山探路,我覺得還需要考慮一下,我相信你也知道,我擔(dān)心的是什么。如果馬卡伊斯真的有六星異獸,你們兩個人,有信心去對付它嗎?” 霍深反問一句:“老師,今天我可以按兵不動,以后要怎么避開?” 鐘芳林又是沉默。 她當(dāng)然明白偵探敵情的重要性。 可是兩個人上山,畢竟太危險。 霍深又是如今大陸唯一的希望,他一旦有個三長兩短,還談什么以后。 “就算是寒平,也做不到獨自一個人對付六星異獸,霍深,你這么做太冒進(jìn)。” 說到這,鐘芳林握了握手杖,“如果不是我把老骨頭已經(jīng)不中用了,我倒是可以代替你去探路。” 不等霍深再開口,她說:“六星異獸的威力,沒有人比我更了解,我知道你實力強橫,比我當(dāng)年更甚一籌,可是霍深,你要知道,自從寒平走之后,現(xiàn)在的大陸,經(jīng)不起半點失誤了。” 霍深等她一句話說完,才說:“老師,我不是一個人。” 他身旁只有一個人。 鐘芳林下意識看向蕭寒平。 她沒想到,霍深對這個季明鋒的實力會這么認(rèn)可。 雖然他們兩個人共同斬殺過兩只五星異獸,但五星和六星之間的差距,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這么簡單。 六星異獸的威力,一個剛剛成年的孩子,能有勇氣面對嗎? 可霍深的判斷,她也相信會有他的道理…… 見鐘芳林不說話,霍深又說:“探測裝置只在外圍就被擊落,除了我和季明鋒,也不會有人能夠深入山脈。” 鐘芳林猶豫良久:“你真的要這么做,沒有商量的余地?” “是。” 鐘芳林緊緊皺著眉頭:“霍深……” 霍深打斷她:“老師,六星異獸的實力你很清楚,但我的實力你也了解,蕭寒平當(dāng)年,是為了掩護(hù)民眾撤離,不得已和六星異獸正面對抗,否則,他即便打不過,也一定能暫避鋒芒。現(xiàn)在我和季明鋒一起上山,即使真的遇到不能解決的麻煩,也不會有生命危險。” 聽到這段話,鐘芳林臉色微微好看了一些。 她曾經(jīng)和六星異獸|交手,同去的好友,只有三個人回來,哪怕回來,也都身受重傷,再也回不到巔峰狀態(tài)。 那場戰(zhàn)斗過后,即便對大陸而言那是一場險勝,可對她而言,那是徹徹底底的慘敗。 因為在她心底深處,已經(jīng)被種下一片難以去除的心理陰影。 她做不到再去和六星異獸抗衡。 但蕭寒平可以。 那么霍深也一定可以。 霍深的天賦,他的實力,比當(dāng)年“斬首行動”五人中的任何一位巔峰時期都更強。 這樣的冒險,其實能夠試一試。 何況話已經(jīng)說到這,鐘芳林自知勸不過,只好說:“那你們……務(wù)必小心!” 霍深頷首。 鐘芳林又仔仔細(xì)細(xì)交代幾句,才躊躇著掛斷了通訊。 在兩人談話間,蕭寒平已經(jīng)聯(lián)系過鞏濤。 通訊堪堪掛斷,兩臺機(jī)甲就已經(jīng)送到眼前。 不是霍深的冰藍(lán),也不是蕭寒平暫時擁有的S型號機(jī)甲。 是兩臺專用于偵查的輕型機(jī)甲。 流暢性高,速度快,非常便于高空飛行。 跟著過來的喬迪滿臉躍躍欲試:“你們要去馬卡伊斯嗎?帶我一個!” 鞏濤卻狠狠皺眉:“明鋒,你和霍深真的要上山?這太危險了,異獸潮的情況我們目前一無所知,它們說不定也有埋伏,你們兩個去冒這個險,還不如我們一起攻上去!” 這個時候主動發(fā)動進(jìn)攻,才是最魯莽的做法。 鞏濤說完也意識到這一點:“總比你們單獨去要好。” 三年前的鞏濤,從不會質(zhì)疑蕭寒平的決定。 蕭寒平正打開機(jī)甲駕駛艙,聞言看他一眼。 鞏濤被他陌生卻熟悉的深邃眼神看得呼吸一滯:“團(t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