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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兩人臉上毫無異色,鞏濤也很快意識到這一點。 他皺了皺眉:“你們已經知道了?” “嗯。” 蕭寒平道,“今天,你和霍深都需要時間養傷,大家也需要時間休息。” “可——” 蕭寒平抬手止住他的話:“通知下去,明天一早,準時出發。” 鞏濤性子急躁,傷勢在車上剛有所好轉,就迫不及待想要沖回去。 但從這里趕回中央,最快也要到明天。 現在薛熠已經離開,沒必要趕得太急。 鞏濤其實也明白這一點,只是心里忍不住焦急。 爆炸的那個房間,曾經就住著蕭寒平。 這整整三年,如果薛熠一直留在金明做異獸研究,那會不會對蕭寒平做過什么。或者說,這其中,和蕭寒平又有什么關聯? 雖然他相信薛熠和蕭寒平的交情,應當不會做出什么對蕭寒平不利的事。 可同樣的。 認識薛熠這么多年,他從不知道薛熠在進行這樣的研究。 知人知面不知心,事關蕭寒平,他迫切想當面把這件事問個清楚明白。 年紀還小的季明鋒理解不了他的這份心情,鞏濤轉向霍深。 “霍深,我能想到的,我不信你想不到,你不想回去嗎?” 霍深道:“季明鋒怎么說,我就怎么做。” 如果不是蕭寒平還在,帳篷內瞬間凝結的異能,就足夠逼退鞏濤不止一次。 也因此,他的語氣越冷,眼神更冰。 “鞏隊長,如果你沒有別的事,我還需要休息。” 鞏濤:“……” 你需要休息個鬼。 狗男男! 他恨恨摔下門簾,頭也不回地走了。 腳步聲是聽得出來的對無辜地面的遷怒。 蕭寒平看向霍深。 鞏濤來得太及時,他身上破布似的襯衫還沒一分為二,只從背后被撕開。 霍深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第二首衣料撕裂的聲音傳到耳邊。 他抿直薄唇,抬手拉住袖口,讓襯衫從手臂滑落。 蕭寒平沒有看他,只道:“別動。” 話落,轉身去取了毛巾水盆,接了熱水后端到床邊桌上。 他把毛巾浸在水里,簡單泡過再提起擰干。 嘩啦水聲暢快流動著。 聽在霍深的耳邊,像磨人的序曲。 蒸騰的熱氣分明只有一個水盆的面積。 他卻錯覺帳篷內的溫度在陡然拔高。 心跳在加速。 難以言喻的暖流滑入四肢百骸,順著血管奔騰。 霍深看著蕭寒平。 他的手緊了又松,松了又緊,甚至連放在哪里,都成了難題。 在蕭寒平轉身的這一刻,他渾身僵硬,骨節分明的修長五指搭在腿上,像賞心悅目的擺件,動也不動。 蕭寒平正把毛巾疊了兩道,擦干手上的水跡。 他抬眸,腳下卻微頓住。 “它怎么在你這里?” 見蕭寒平伸手過來,霍深全然忘了思考:“什么?” 蕭寒平看他一眼,并指挑起他胸前的項墜。 指尖不經意間劃過皮膚,讓霍深瞬間繃緊。 他下意識垂眸,再看清蕭寒平掌心的東西,他驟然回神,驀地抬掌按住了它,心底一片慌亂。 “我……” 蕭寒平已經看清了這吊墜的模樣。 他伸出手,從霍深掌下緩緩拉出了這條白金項鏈。 項鏈上,一枚戒指搖搖晃晃,在能源燈光下閃著金屬色澤。 這是他的戒指。 早在曙光淪陷之前,就已經遺失。 現在卻出現在霍深的身上。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霍深抬眸看他,復又落下,抿起的唇線泛著苦澀:“沒錯,是我拿了你的戒指。我說過,我曾經想不再打擾你,我也試著這么做過,這枚戒指,就當做是最后的紀念。” 說完,不等蕭寒平開口,他又說:“我知道這種行為卑劣又自私,可是,不要把它收回,”他抓住蕭寒平的手腕,五指微微用力,“這三年,只有它陪著我……蕭寒平,它是我唯一能擁有的東西。” 戒指就攤在掌心。 蕭寒平看著它,聽到霍深的話,眸光微動。 他突然想起,在最初醒來的時候,回到圣光城的第二天,他曾在圣光城的城墻上見過霍深。 那天晚上,霍深的手里,的確就有這樣一枚戒指。 想到這,蕭寒平微蹙了蹙眉。 “我可以不需要你照顧我,我的傷很快就好。” 沒有聽到回復,霍深心底又有酸澀細密浮現,他等不及了,忍不住又道,“你說我救了你一命,那就把它當作我救你一命的報酬,可以嗎?” 那這個報酬,未免低得離譜。 蕭寒平放下戒指,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轉過來。” 見他默認,霍深心下稍松,依言轉身。 蕭寒平按在霍深肩膀,擦去霍深身上的血跡。 但有了剛才的插曲,帳篷內的氣氛一時有些沉默。 想起這三年,蕭寒平一直沒有開口。 霍深抬手握著戒指。 金屬圓環硌在掌心,他也沒有絲毫放松。 濕潤的毛巾在背后游走。 肩膀上的手溫熱得gunta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