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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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紫現在真想敲開宋瑤的腦袋瓜,看她里面到底裝的什么?難怪招羽一天到晚的想安排先生管教宋瑤…… 怎么會沒有損失?她的手輕輕摸上自己的腰。 腰上還有一點點的感覺,就好像那只大手還握在上面。然后指尖輕輕的刮著她細嫩的肌膚,他還扯上她抹胸的結扣…… “jiejie,你找娘做什么?我看著她跟嬸嬸們在說話。”宋瑤心思粗,并沒在意洛紫臉上的紅潤。 洛紫看著前方,眼中染上一絲愁緒,“我想去看看舅舅。” “看他?”宋瑤十分不解,“就是他們趙家害了你,你還去做什么?” “因為jiejie能活著,全是因為舅舅。”洛紫道。 誰對她好,誰對她不好,她從來都是知道的。是趙麗娘犯的錯,而且罪責太大了,按照大周法典,罪名會連到趙宏盛身上。 今日定親,她應該過去跟趙宏盛說一聲的。 洛紫的這個決定,寧羅贊同。女兒的命是趙宏盛救回來的,叫了多年的舅舅,于情于理,這樣做都是應該的。 將軍府的深處,一座不起眼的小院子,外面派了不少人把守,里面正是趙宏盛一家。 因為消息封閉得嚴實,京城里沒人知道這家人的存在,更猜不到柳家的腥風血雨就是因為這家人。 洛紫站在門外,伸手碰上門上的拉環。 招羽跟在后面,雙手端著托盤,上面是定親的各種點心。 門推開了,眼前的是一座簡潔的小院兒。 趙玉蓮跑出屋來,一雙眼睛緊張的看著來人。 她張了張嘴,最終低下頭去,然后雙膝跪在地上。 洛紫心酸,她疾步過去,雙手扶起趙玉蓮。 “姐,你別這樣。”她難過的想哭。 以前,趙玉蓮很照顧她,從來不讓村里的孩子欺負她;后來還經常拿著家里的水果,給她送去老宅…… 趙玉蓮膽怯的抽回自己的手,連看也不敢看洛紫。 苗氏和趙安慶,更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蔫蔫的站在墻邊上,一句話不敢說。 趙宏盛走出來,背比前兩天駝的更厲害。 “紫……郡主。”他啞著嗓子開口。 “舅舅,我今日定親,紫兒過來給您送喜餅和點心。”洛紫讓開身后。 招羽端著托盤進屋,將東西送去墻邊的方桌上。 趙宏盛看著桌上,終于露出了這些天來的第一個笑容。 “好孩子,就知道你是個有福的。”他像是去了一件心事,臉上松緩了些。 其實洛紫心里不好受,雖然她定親,可是趙玉蓮的親事卻夠嗆了。趙家可以活著,但是一定不能讓他們再回淄城了。 “舅舅,我想和你說說話。”她看去趙宏盛。 臉上深深的褶皺,就是這些年來他拼命勞作的結果。家里的田地果樹,一有空閑便上山采木頭,做菜板,幫人做木工…… “好。”趙宏盛點頭,伸手用袖子擦著半舊的凳子,“你坐下,別站著。” 趙家剩下的人全部出了屋子,到了院里的角落。他們不知道自己以后的命運,一個個的面上忐忑。 洛紫沒有坐,因為趙宏盛是長輩,她自始至終都把他當做舅舅。 “舅舅,你跟舅母說,不用擔心,沒有人會把你們怎么樣。”洛紫只能簡單的解釋,“讓你們住在這里,是因為最近京城里很亂,等過了這陣子再說。” 趙宏盛嗯了聲,伸手拿起一塊喜餅,笑著,眼角全是皺紋,深的淺的。 “我沒擔心,該來的就來。我只是覺得對不起那些被拐的孩子,終究是毀了人的家……”他深深嘆氣。 “所以,把這些壞人全部挖出來,以后讓所有的孩子都好好地。”洛紫說著,“舅舅,不是你的錯。” 趙宏盛放下喜餅,“紫丫頭終于有了歸宿,我也放心了。當初原想著,把你贖出來,給你找一戶人家。” 他說著以前的事,“我當時在山上找著一棵樹,又粗又直,就想著給你留著。嫁人的時候,給你打一口箱子的……” “舅舅,”洛紫走上前,“我想要那口箱子。” “什么?”趙宏盛抬頭,深陷的眼睛帶著凄苦,他以為自己聽錯了。 洛紫點頭,“不是嗎?紫兒出嫁,舅舅不該給我打一口箱子,裝嫁妝嗎?” “你……還認我是舅舅?”趙宏盛半駝著的腰,以后是永遠不會再直起來了。 “舅舅也說過,不會丟下紫兒的。”洛紫雙眼濕潤,鼻尖微微發紅。 她才發現,原來不知不覺中,她居然已經比趙宏盛高了嗎? 趙宏盛笑了,咧開嘴,雙手在臉上搓了搓。 “好,等我給我家紫丫頭,打一口箱子。” 洛紫也跟著笑,“我嫁人,舅舅要去喝喜酒。” 這種事,趙宏盛連想都不敢想,他心中還是帶著深深地罪責。只是他遮掩了,被洛紫擔心。 接下來的日子,京城的風浪持續翻滾。從柳家這邊開始,漸漸的扯出了更多的東西,更多的人。 當年,柳家拉攏黨羽,其中就用拐了來的孩子或女子當禮物,送去人手里做玩物。 一時間風聲鶴唳,人人急著同柳家撇清關系,甚至有官員在朝堂上揭露柳家私底下的惡事,侵吞田地,欺男霸女,買賣壟斷…… 此時,又有一件大事,直接讓柳家面臨滅頂之災。 “真的?”洛紫盯著棋盤,手里的棋子卻不知落在哪兒好。 “當然,皇家的地產都敢占為己有,柳家是太大膽了。”宋子凌伸手點點棋盤的一處位置。 洛紫抬頭看了大哥,然后把棋子落在他剛剛指的位置上。 “這個我多少知道些,這塊地原先不是林姑娘家的嗎?” 宋子凌捏著一顆棋子,“當時只是說林家想買下那地,但是后面沒有。” 洛紫哦了聲,想起了剛來京城的時候。當初范閱辰和柳若甫都去了遂城,全是沖著林家去的。 后面范閱辰和明錚見面時,也曾說過,柳若甫千里迢迢去遂城,不能讓人空手而回。 所以,當初他就算好了,用那塊地來算計柳家。好笑的是,范閱辰后來拿這個地的事情告訴過柳若甫,還了自己欠柳若甫的人情。 只不過,柳若甫自視甚高,并沒有聽范閱辰的警告,執意拿了遂城的那塊地…… “那塊地為什么不能動?”洛紫問,一些事情還真是奇怪,一塊地就能掀倒一個家族? “大周朝還未建立的時候,一位明家的先祖在遂城陣亡。”宋子凌道,“當時是戰亂期間,兵士們怕將領的尸身被敵軍挖去,所以當時并未立碑。” 他落了一子在棋盤上,“后來,大周建立,開祖皇帝想讓兄弟安息,就沒有再動,將周圍全劃為皇家之地。” 洛紫懂了,“就是時間久遠,很多人已經忘了這件事,包括柳若甫?” “不管他柳家是不是忘了,反正他們的確動了那片地,這就是大罪!”宋子凌道。 洛紫點頭,她看著棋盤,手里的棋子不知道往哪里擺。 宋子凌無奈,伸手指著棋盤,“這兒。” 他真是為這個meimei擔心,嫁給了范閱辰,心思怎么斗得過? 洛紫笑笑,直接落上棋子,沒了第一次的不好意思。 “哥,該你了。” “你……”宋子凌嘆氣,自己幫著她下,她還反過來催他? 相對于外面的,宋家一片平靜。 寧羅知道最近京里的形勢,所以不讓兩個女兒出門。 但是洛紫成親之前,需要做的事情不少,每日都會有不少的商鋪,往宋家送東西。 宋家姐妹做了好幾身衣裳,包括初秋的,也已經開始準備。 宋瑤不喜歡這種嬌俏的女子衣裙,她更想穿男子的衣裳,結果被寧羅好一個教訓,也聽從了招羽的提議。 以后洛紫嫁到范家,招羽一定是要跟著過去的,但是梁先生會留下來,正好可以接著教宋瑤。 結果幾天,宋瑤的臉拉得老長。 都說亂亂亂,京城里亂,范家又出了一件事。 范章一天夜里醉酒,因為打了自己的侍妾,卻不慎一腳踩空,掉進了湖里。 那侍妾或許知道,將人救上來,自己還是會死,就干脆捂著自己的嘴,眼見著范章沉進水里。 過了好久,范章才被救上來,但是已經晚了,人就這么昏死了。幾日后也沒有動彈,會呼吸,睜著眼,但是不說話,沒知覺。 范老夫人心里明白,這個兒子對于伯府來說沒有用了,便聽了勸說,找人將范章送回了淄城老宅,去那邊修養。 定安伯府的一切權利,都落到了范閱辰手中。 范老夫人知道,這個孫子是范家唯一的男丁了,只能把一切全交給范閱辰。 又是雨后,煩躁的京城終于冷靜了。 雨水清洗過的街道上,濕漉漉的石板,悠閑走過的行人。 洛紫上了馬車,她要跟寧羅去京城最大的銀樓。 寧羅在那邊定了一批首飾,還有海外過來的各類新奇飾品。都是用來給洛紫成親用的。 還要再去趟綢緞莊,上等的衣料也可以買一些。 說到底,寧羅也只是怕女兒在家里悶壞了,帶著人出來散散心。 京城里亂,所以馬車周圍跟了不少兵士。 銀樓鋪子現在也是,招待客人很仔細。尤其貴客,那都是得請到雅間,好好招待。 一番下來,寧羅定了比原先多兩倍的東西。 洛紫嚇得眼睛圓圓的,這個母親太奢侈了,自己就一個腦袋,哪帶得了那么多的首飾? 寧羅只說,多了好,可以搭配各種顏色的衣裙。說著便算起了衣料,應該有哪些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