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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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紫一怔,任著眼角的淚珠一顆顆的往下掉,她原本以為他不會答應的。就這樣淚眼蒙蒙的看著對方。 看著門外發呆的人,范閱辰倒是想笑。果然,白日里還覺得她有些聰慧,現在又呆了! 這次他倒是沒再管,伸手拂上滿是淚痕的臉頰,指肚輕輕拭去微熱的淚珠。 指下觸感柔嫩膩滑,像是嬌生的花瓣。 “怎會哭著跑回來?”他問,只不過想找個郎中,還用她擔心害怕成這樣? 洛紫回神,連忙作禮,“謝謝公子,謝謝公子……” 她不停地道謝,眼淚止也止不住,只是珠子斷了線。 范閱辰的手指留在半空中,那嬌如花的臉兒已經離開。 “我……”洛紫支吾著,最終道,“可以去云姨婆那邊嗎?原先興安苑的玉嬸,去了別處幫忙。” 范閱辰收回手,背到身后,指肚上還沾留著微微濕意。 她不說?那就更說明有問題。他細想一下,也沒什么難猜的。可這個宅子到底是范家的,有些人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他看著一直在等他答案的人,眉頭鎖了下。明面把人送來他這里,可背地里還是欺負她? 一直等不到回應,洛紫又道:“我會早些回來,不耽誤明早上的事兒的。” 她睜著濕漉漉的大眼,被淚水洗得清亮。 范閱辰下頜一揚,“去吧!” 看著蝴蝶一樣的人兒跑出門去,他掃了肩上的發絲,望去漆黑的東面。 東苑?他這番回來,還沒去過吧! 興安苑。 還是那樣安靜,一點燭火搖曳,床上的女人一動不動,只有那不規則的呼吸,帶著身子輕輕起伏。 洛紫端著盆,打了清水。手巾送進水里浸濕,疊好,搭上了云姨婆的額頭。 昏睡中的云姨婆發出模糊的囈語,看著十分難受。 洛紫心里懊惱不已,為什么頭晌就沒發現云姨婆病了來送膳食的人,估計也是送來就走,再不管別的。 說到底還是無人在乎,要不然怎會這樣? 正想著,外面有了動靜。一盞燈籠進到院子里,緊接著兩個身影,一前一后的進來了。 洛紫起身,迎了出去。 她跑了一晚上,腿酸得厲害,腳踝也疼。方才在坑洼的路上崴了下,現在是反上疼來了。 她扶著墻,讓那只崴了的腳不那么吃力。 “紫姑娘。”前面打燈籠的是仲秋。 他閃身到一旁,將后面的郎中請進屋來。 “有勞先生了?”洛紫對著郎中行禮。 現在天已經晚了,能把郎中請過來,的確不容易。看著是仲秋過來,她心里對范閱辰十分感激。 里屋,郎中為云姨婆診著脈,時不時地用手捋著胡子。 洛紫不敢打擾,安靜的站在墻邊看著。 郎中開了藥方,說了云姨婆的病因。是因為風寒,加上體內虛火,導致了暈倒。吃藥調養幾日,就會康復,并叮囑,煙最好不要再抽。 至此,洛紫也算放了心。 大半夜的,下人終于把藥給拿了過來。 洛紫幫云姨婆收拾好,就準備去廚房煎藥。 人剛走到院門,便看有人打著燈籠過來,是田氏。 田氏身上披了一件霜色單披風,看了眼洛紫手里提著的藥包,眼中利光一閃。 “你也走得夠急的。”她走到洛紫面前,“我話還沒說完呢!本想著,給你一副藥,我再差人去找位郎中回來的。” 洛紫眼睫微微扇了下。在楓竹苑求的時候,人可不是這么說的,不然她怎么會跑去求范閱辰? “我擔心云姨婆。”如今人家都這樣說,她能怎么樣? 到頭來卻是怪她脾氣急,等不得嗎? 田氏往興安苑望了望,帶著關切道:“人沒事兒吧?” 說是這樣問,手卻恨恨的攥緊,那方帕子簡直要扣上幾個破洞。心道這狐媚子還沒怎么樣,就想著找她的不自在? 居然跑去范閱辰那邊,這不是在告訴人,他們張家辦事不作為?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想不到心思藏得這么深!早就該聽女兒的話,將這個禍水送走。 “先生說,好好養些日子。”洛紫道了聲。 “也只能這樣了。”田氏嘆氣道,“我讓玉嬸回來,照顧著這邊吧!” 說到這里,又是忍不住剜了一眼洛紫。這一番下來,可真讓她顏面盡失,在梧桐苑那邊落下了壞印象,好不容易調走的玉嬸也給送了回來。 第20章 幫她撐腰 以前,這種氣田氏是絕對不會受的,現在沒辦法。誰叫范家真正的主子回來了?似乎真對這狐媚子上了眼兒。 她現在也后悔,將洛紫送去梧桐苑是不是做錯了?搞不好真是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 玉嬸接過洛紫手里的藥包,“紫姑娘忙了一晚上了,這里交給我吧!” 說罷,便急匆匆往廚房的方向而去。 田氏并沒有想進去探望云姨婆的意思,站在院門外,伸手攏了攏披風。 白日暖和,晚上還是有些涼意的。 “玉嬸原本不該調走的。”田氏道,她視線中的女子一如以前的低眉順眼,“這不家里又搬進來一位貴人,不夠人使,這才想到了她。倒不想這個節骨眼兒,云姨婆病倒了,怎么都湊一塊兒去了?” 宅中的事務,洛紫管不了,平時都是人家讓她做什么,她聽著就是了。如今田氏與她說了這么許多,不過是推卸罷了。 “紫姑娘,天晚了,你也別在外面站著了。”田氏抬頭看看深沉的夜空,“趕緊回梧桐苑吧,世子那邊,也該照顧著的。” “我那邊倒也不急!”石徑上傳來腳步聲。 有人自濃黑的昏暗中走來,隱約勾勒出他的頎長。 門前的兩人都聽出了聲音的主人,是范閱辰! 原本還打算離開的田氏,只能留在了原地,心中猜測著,這位深夜里來到東苑是要做什么? “世子,您這么晚還沒有休息?”田氏忙上前兩步施了一禮。 范閱辰掃了一眼表現恭敬的婦人,“轉了下!” 他又看了看田氏身后的洛紫,單薄得搖搖欲墜。 “我剛才跟著紫姑娘交代呢!”田氏陪著笑,“云姨婆這邊,把玉嬸送回來了。” “張mama,我猶記得那婆子本就是分給興安苑的,母親在世時,就定下了。”范閱辰看去興安苑院門,“怎么家中這么缺人手?” 田氏一聽,哪還敢嘻嘻哈哈?當下便正經了顏色。 “這不柳家公子住了進來,家里缺人手,就先讓她去幫忙兩天。” 她心里那個恨,這狐媚子到底是成了,要不這位主兒怎么會深更半夜跟過來給她撐腰? 范閱辰倒也沒揪著這件事,轉而談起了別的。 “張伯以后會在遂城辦事兒,至于多久不好說。你們一家若是分開也不好。” 田氏一怔,手中燈籠差點兒滑掉,她試探的開口,“遂城?” “對,不若張mama去那邊陪著張伯吧!”范閱辰淡淡的開口,沒有商討的余地,直接定下張家的去留。 田氏也不是個遲鈍的,手中的木柄只差掰斷開來,她咬咬牙。 “世子,那這里怎么辦?這些年來,我家到底做了不少。” 她不甘心,幫著范家忙活這么久,一句話就趕了他們出去?那兒子以后的前程怎么辦? “說的是!”范閱辰道了聲,“我會叫人接手,不用擔心!” 田氏再也撐不住,離了范家,他們真的無處可去!這些年過得好,還不就是仗著那一層薄薄的親戚關系?本想著會去到京城的…… “世子,我們做錯什么,您說出來,我們改!遂州,去那里真的不熟啊!” 范閱辰抬手到嘴邊,輕咳兩聲,“夜里有些涼,早些回去吧!” 說完,轉身便走,不欲再多說。 “洛紫,跟我回去!” 洛紫嗯了聲,慢慢移著步子去跟上前面的身影。 “世子!”田氏大喊了一聲,寂靜的夜被劃破。“老夫人那邊,我們只聽她的!” 涼風中起了一聲輕笑,帶著一絲譏諷,“請便!” 拿老夫人來壓他?真以為他怕! 田氏頹然癱坐在地,燈籠滾落到地上,瞬間被火燭燃盡…… 踩著石徑往回走,靜夜中,腳步聲清晰。 洛紫的腳踝不舒服,走得慢,尤其被凸起的石子一鉻,腳踝針扎一樣。 小徑兩旁的花草沾著露珠,打濕了她的裙子。 她跟不上前面的人,落在后面,索性也不再追著。 剛才的事,她有很多疑問,為什么范閱辰會去興安苑?而且看著是將張家送去了遂城! “你的腳怎么了?” 范閱辰回頭,看著快要被黑暗淹沒的緩慢身影,難以掩飾走路的怪異。 “崴了一下。”洛紫停下,腳踝更覺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