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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干嘛不理我?” 周瑯帶著哭腔的質(zhì)問響起時候,蘇輕塵已經(jīng)同各位峰主告辭,出了房門。 只是這句話仍是被個個耳清目明的修士們聽到了。 峰主們還好,俱都維持著一張高深莫測臉,似乎對方才的插曲半點不感興趣。 年輕的弟子們卻閑不住,臉上的八卦藏也藏不住。雖說礙于在場峰主們,不敢出聲交談,卻不妨礙他們私下傳音討論。 穆山也是閑不住的,同一旁風若離瘋狂傳音道:“你聽到了沒有?你聽到了吧!那家伙到底要不要點臉啊,當著這么多峰主的面就哭哭啼啼的!” 風若離無奈的瞥了穆山一眼,“我聽得到,你莫太過激動。” 穆山嗷嗷叫:“我怎么能不激動?這回不知道多少人是沖著二師兄參加這次試煉的。為了叫那些小娃娃們試煉時候更加努力些,兩日后的試煉,二師兄可是要在天機門山門前立著的,好叫所有參加試煉的娃娃們抬頭就能看到他。別說還有不少外派弟子聞訊,前來觀瞻而二師兄的風采。眾目睽睽之下,萬一那小子不著調(diào),當著全天下人的面哭哭啼啼的喊‘哥哥我疼’……” 回想方才傳音石里,周瑯那嬌氣十足的腔調(diào),穆山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到那時,我天機門豈不是顏面無存?” 風若離心下?lián)u了搖頭,道:“你且安心,林師弟不會在試煉當日搗亂的。今日一事恐怕也是偶然,他應(yīng)當不知曉眾峰主今日會齊聚一堂,不是故意的?!?/br> 穆山直接回了風若離一個大大的白眼:“大師兄,你干嘛成日幫那家伙說好話?” 風若離淡淡陳述道:“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并非刻意說林師弟的好話。倒是你,這么多年過去,也該改改對林師弟的偏見了。畢竟早三年前林師弟便已然與二師弟結(jié)為道侶,這些年來他二人的日子過的越發(fā)不錯也是有目共睹,你……” “好了好了大師兄,我知道了。” 穆山一臉生無可戀的打斷風若離的長篇大論,“我保證今后不再說林、師、弟壞話,成了吧。不過……” 他語調(diào)一轉(zhuǎn),“該防備的,還是得防備著?!?/br> 說罷,低頭向掌門耳邊湊去。 應(yīng)當慶幸的是,今日只是對兩日后的試煉安排做一個最后確認,并無大事,加之在場眾人皆清楚周瑯對蘇輕塵的重要性,否則蘇輕塵也不能如此輕易就能脫身。 然而事實上,即便真有大事相商,恐怕蘇輕塵也會是第一時間同其余人告辭,哪怕此舉會降低他的威信風評。 大約是真的疼的狠了,蘇輕塵回去路上,周瑯一直是哭聲不斷,不停的喊著:“哥哥,哥哥……” 在床上時候,蘇輕塵沒少想著法兒的逼周瑯叫他‘哥哥’,每每聽身下人帶著哭腔的一聲‘哥哥’,便覺渾身血液沸騰,恨不能死在周瑯身上。 但此時此刻,聽著周瑯委屈的喊他‘哥哥’,蘇輕塵卻是生不起一絲一毫的開心來。 他的小瑯是有多疼,才會什么都顧不得,不停的喊他‘哥哥’? 蘇輕塵不知道。 他只知道,周瑯那哭聲里藏著的,是真切的疼。 一路加速回到二人居住的小院,蘇輕塵忙跳下飛劍,三步并兩步推開臥房的門。 床上被褥亂成一團,被子一角落在地上。 不遠處,周瑯披頭散發(fā)倒在屋內(nèi)冰涼地板上,臉色蒼白如紙,唯有嘴角被牙齒咬破,些微血珠滲出,在慘敗臉上格外的顯眼。 聽得開門聲,周瑯艱難的抬頭望過來,眼淚一下子溢了出來。 他哭著道:“哥哥,我疼……” 第66章 無量訣 周瑯這疼來的突然,蘇輕塵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有心詢問緣由,可周瑯這會兒似乎疼得更加厲害了,加之最為信任依賴的人已經(jīng)回到身邊來,放松下來的周瑯神智漸無,說話都是斷斷續(xù)續(xù)的,低低道:“哥哥……哥哥……疼……” 放在身側(cè)的手卻是無意識的攥緊了蘇輕塵的衣袖,絲毫不肯松開。 蘇輕塵見狀,唇落在周瑯冷汗涔涔的額頭上,心疼的蹭了蹭。 疼痛便是如此,即便蘇輕塵有心代勞,卻永遠無法感同身受,只能眼睜睜看著他的小瑯生生熬過去。 以往,周瑯偶爾動用靈力時候,也同現(xiàn)在一般,疼的臉色發(fā)白,疼得在地上打滾,疼得什么都不顧,不停地喊:“哥哥,我疼……” 但這兩三年間,周瑯乖巧異常,從未在蘇輕塵面前動用靈力,更不曾在他面前喊過疼。何況同蘇輕塵雙修的這些時日里,周瑯體內(nèi)經(jīng)脈已經(jīng)好全了,只剩下靈根上有些暗病未愈。 以至于蘇輕塵險些忘了,周瑯曾經(jīng)被經(jīng)脈疼痛折磨的不成人形的模樣。 所以,問題出在靈根嗎? 心中有了猜測,蘇輕塵動作輕柔的將周瑯放置在床榻上,便握住了周瑯的手腕,分出一線靈氣探入周瑯體內(nèi)。 許是對蘇輕塵信任極了,對于他探入體內(nèi)的靈氣,周瑯沒有絲毫抗拒的接受了,任由蘇輕塵引導(dǎo)靈氣在他題內(nèi)游走。 一探之下,驚覺對方體內(nèi)靈氣仿佛無頭蒼蠅一樣四散亂竄,在好不容易修復(fù)好的經(jīng)脈之中橫沖直撞。 蘇輕塵心下駭然,若是他再晚回來哪怕只半刻鐘時間,周瑯便要廢了。 意識到這一點的瞬間,蘇輕塵臉上頓時布滿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