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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對,那我吃。” 吃到一半,宋安歌抬頭看對面這個陌生人,說:“今天我生日。” “哦。”喬裴晟一副愛答不理的模樣。 “……”面對喬裴晟的敷衍,宋安歌用黑幽幽的眼瞳回應(yīng)。 四目相對。 喬裴晟面對這張蠢兮兮的臉,率先敗下陣。“祝你生日快樂。” 他以前怎么就不知道喝醉的自己這么蠢?屬于那種一騙就能拐走的蠢。 “時間過了,今天不是我生日。”對面人不知何時掏出手機看時間,現(xiàn)在零點過十三分,是六月二號。 喬裴晟拳頭癢,想打他。 “你的時間錯了,等你吃完蛋糕才是新的一天。”喬裴晟胡話張口就來,反正這時候他說什么宋安歌信什么。 “嗯。”宋安歌聞言,果然深信不疑,滿意地將手機放回去。 哄騙成功的喬裴晟身子往后倒,靠在廣告牌上,偏頭仔細(xì)打量這張曾經(jīng)屬于自己的臉,又想透過這軀殼探究他作為宋安歌時的靈魂。 時間悄悄流逝,喬裴晟全程盯住宋安歌,忽然產(chǎn)生一種雙方的靈魂之間纏上一條看不見的線,名為羈絆無法抗拒的線。 “吃完了。”一個小蛋糕還不夠宋安歌對付,他抹抹嘴邊的奶油,一本正經(jīng)地看身邊的喬裴晟,眼睛亮閃閃的,似乎還想從喬裴晟再拿一份蛋糕。 喬裴晟指指身邊那四份吃完的蛋糕包裝。“沒了。” 宋安歌眼神可見速度暗淡下去。 又是這種蠢兮兮的表情,特別嘴巴上還沾著白白的奶油,顯得更傻。 喬裴晟看不下去,伸手在宋安歌嘴巴上亂抹,特嫌棄地說:“宋安歌你吃東西能不能注意形象?臟死了。” 宋安歌蹙眉,關(guān)注點在其他地方。“我們不是不認(rèn)識嗎?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你告訴我的,忘了?” “哦。”宋安歌再次信了喬裴晟的話。 “宋安歌,現(xiàn)在很晚了你快點打車回家。”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凌晨一點,街上除了他倆,人都看不到一個。 “家?”宋安歌皺眉。“我沒有家。” 家啊,那是什么? “回你住的地方。”喬裴晟換個形容。 “我不想回去。”他不喜歡那,一點也不喜歡。 “那你今天就睡這。”喬裴晟沒好氣地站起身。宋安歌不回去,他可要走了,不然等會兒喬知西得瘋狂奪命call,生怕他橫尸街頭。 宋安歌很乖巧地不說話,看了一眼喬裴晟就低下頭看地板。 喬裴晟叫的車子很快就到,他打開車門進去,關(guān)門的空檔瞥向孤零零坐在長凳上的宋安歌。 宋安歌依舊低著頭一動不動,晚風(fēng)吹得他的頭發(fā)散亂,風(fēng)中還吹來幾片落葉,可謂凄涼,如同被人拋棄在街頭的小可憐。 喬裴晟不爽嘖聲,對司機說:“等會兒,我還有個朋友。” 說完,他快步走到宋安歌面前,用腳踢踢他的腿。“跟我走。” “嗯。”宋安歌還真不怕被人別人拐走,絲毫無顧慮地站起來,特自覺地走到車子那,然后打開后車門坐進去,再用眼神示意杵在原地的喬裴晟快點上車坐好,哪有之前那可憐巴巴的可憐蟲味道。 呵—— 這臭小子還懂得裝可憐。 自己被自己騙到的滋味不是一般窩火。 喬裴晟不打算將人送到龍口街丟著,他清楚宋城這個時間段百分之百不在家。宋安歌這副模樣,讓他終究狠不下心丟他獨自一人呆在那家不像家的破地方。 宋安歌不是喬裴晟,可喬裴晟是宋安歌。自己對自己狠心,對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關(guān)于宋安歌人生的喬裴晟來說,終歸還是太難。 因為他知道宋安歌可恨之下掩藏著讓他心酸的可憐,現(xiàn)在的宋安歌不過是個在正歧之間茫然尋找方向的,缺愛的破小孩罷了。 如果有深知一切的人作為引導(dǎo),宋安歌會不會選擇知途迷返? 喬裴晟再次陷入救與不救的選項。 司機叫了幾聲,喬裴晟這才堪堪回神,原來已經(jīng)到達目的地,而后座的宋安歌不知何時歪歪斜斜地躺在座位上睡過去。 一點警惕心都沒有,真不怕被人拐了去。 喬裴晟對于曾經(jīng)傻逼的自己十分無奈。 他只能認(rèn)命把人叫醒,扶著醉醺醺的笨蛋進入他和喬知西的度假別墅。 “Fuck!” 房子里沒有意料之中的安靜,喬知西和迪莉婭正坐在客廳毯子上,兩人都拿著手柄在玩游戲,出聲發(fā)泄的正是游戲手殘喬知西。 迪莉婭贏下一局后,得意地拎起酒瓶示威,她們手邊還有四五瓶零零散散的空酒瓶。 行啊,這一看就是喝了不少。 “姐,我回來了。”喬裴晟一邊說,一邊將宋安歌往樓上帶。 “了解。”喬知西扯著嗓子回應(yīng),她今天必須得贏一回迪莉婭,暫時沒有多余的注意力放在喬裴晟那,自然也不會發(fā)現(xiàn)弟弟出去一趟居然帶回一位神志不清的少年。 宋安歌全身的重量都在喬裴晟身上,喬裴晟感覺這個姿勢上樓很費力,干脆彎下腰直接將人扛起,也不枉他當(dāng)年為了改造弱雞身體辛苦鍛煉出來的力氣,扛起宋安歌還是挺容易的。 然而喬裴晟沒想到一點,這個姿勢特磕胃,對于一個胃里灌滿酒的人來說不舒適感直線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