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遠贊歌(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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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上所言,朱塞佩·加里波第是個真正的意大利英雄。 1860年,他孤身帶領(lǐng)“千人軍”前往意大利,沒有政府的任何支持,沒有任何武器支持,去完成加富爾認為是"瘋子的事業(yè)"。 看似以卵擊石,但憑借加里波第高超的戰(zhàn)術(shù)指揮和志愿軍們高昂的士氣,盤踞在西西里島的國王軍隊勢力撤出。 不到十二天,大片西西里的土地皆歸屬于加里波第,原來的王國軍隊大多不戰(zhàn)而敗。 本來占據(jù)大片土地的加里波第完全可以就地成王,創(chuàng)立自己的王國,但他拱手相讓于撒丁國王埃馬努埃萊二世。 “我奮戰(zhàn)南方,不是為了沽名釣譽,也不是為了謀取私利。” 他如是道。 在此之后,他積極籌謀攻打羅馬,與政府的計劃格格不入。 加里波第組織志愿軍,宿營高地,屬于撒丁王朝的軍隊突然包圍了他們。 加里波第無意同室cao戈,他只身來到陣地前揮動帽子高喊:"不要開槍,意大利團結(jié)萬歲!"紀律嚴明的志愿軍一槍未發(fā),可撒丁軍隊卻槍炮齊施,一個流彈打中加里波第的足踝,他本人隨即被俘。 如果到這里,也不過是野心家們過河拆橋的戲碼,可笑但不罕見。 在1866年對戰(zhàn)奧地利之時,節(jié)節(jié)敗退的意大利政府再次想到了這位驍勇善戰(zhàn)的英雄。 一心為了意大利的英雄經(jīng)歷這些心灰意冷了嗎? 不。 朱塞佩·加里波第不計前嫌,臨危受命,打了“第三次獨立戰(zhàn)爭”中唯一一場勝戰(zhàn),正要乘勝追擊…… 停戰(zhàn)了。 政府迫于德國壓力,命令加里波第撤出。 “遵命 (obbedisco)。”他回復。 但是,他依舊沒有放棄一直以來,苦于駐扎羅馬周圍的法國駐軍不得入,目光緊緊盯著羅馬教皇國。 具有諷刺意義的是—— 與此同時,王公貴族上流階級們,依舊醉生夢死,享受權(quán)力,對其他漠不關(guān)心。 西西里島的墨西拿港口。 鱗次櫛比的龐大船只停泊在港口,巨大的帆桅桿早已收起,高度遠遠超過人們的房屋高度。 這是來自歐洲各地、非洲、美洲……乃至更遠的遠東的貨船。 車馬與倉庫就在離岸邊不遠的地方,等待乘載著每天的貨運量。 道路筆直,通向城鎮(zhèn)。 在隔了一條街的廣場上,繁忙的交易市場已經(jīng)開始了新的一天。 “來自瓷國的絲綢,小心點卸,別弄臟了,弄掉你們的腦袋也賠不起,還指望靠它們來大賺一筆呢!” 衣冠楚楚的商人站在港口上,看著一箱箱的貨物從碼頭卸下,運往定金租借的倉庫。 “再寬限幾天,我在籌錢了……下一批,下一批,一定可以轉(zhuǎn)虧為盈的!”建立在交易市場附近的銀行內(nèi),塵土滿面的商人低聲下氣地懇求。 風險伴隨著利益。 利益伴隨著風險。 越是下得了決心冒險,越是收獲越大;越是汲汲營營,越是一無所成。 這就是眼界的區(qū)別。 有什么不用冒險而安穩(wěn)的收益方式嗎? “在之前還算好,彭格列家族接手墨西拿后,一切都變得不行啦……” 商人們怨聲載道。 “原先還只是收增生稅,現(xiàn)在雖然沒了稅,但彭格列不允許欺詐性的交易,更不許過分提高價格……那從哪賺取油水,可笑。” “對于工廠的規(guī)定就更加荒謬了,最低工資,人身保障,工作時長……在意大利就沒有地方會這么做!” “可也不得不承認,彭格列的管理下起碼不用擔心貨物被貴族強行壓價打劫走了……”有商人小聲道。 “除非拒絕有關(guān)彭格列勢力地區(qū)的生意,否則就必然違規(guī)會被彭格列家族成員盯上,有好幾個家族和組織就是這樣覆滅了。” “但這個該死的家族還在擴張,越來越多的平民加入他們把這個家族引到自己的城鎮(zhèn)來!” 一說到這個,就是一大片的憤然。 大不了不做彭格列的生意……說得容易!當這個家族的管理地區(qū)擴張到不可避免的程度時,哪個人不想避其鋒芒? 壓制稅率、限制貴族特權(quán)實施、打擊越線家族組織……這種家族竟然一派欣欣向榮? ——土地、食物和人民都是由戰(zhàn)爭、斗爭和對獨立的渴望所塑造的。 被剝削壓制的農(nóng)民、平民只能另謀生路。 過路的馬車經(jīng)過揚起黃土,道路旁的灰敗民居后,是一個谷物倉庫。 此時遠不是收獲的季節(jié),茅草掩蓋頂部的倉庫下十分空闊。 白襪褲的小伙與民族長裙的少女面對面起舞,周圍是或站或躺的孩子與年輕人,嘴里哼著歡快熱烈的曲調(diào)。 回旋、裙擺飛動—— 這是耳熟能詳?shù)拿褡逅m臺拉舞,據(jù)說是被毒蜘蛛咬后的解毒方法。 “賽西利奧,你真的要去礦場嗎?” “城里的物價越來越高,土地收成不好,去那里,至少能給你們節(jié)省我一個人的開支讓你們活下去,安娜,這沒辦法!” “但是,”安娜淚滿眼眶,哽咽開口,“這明明很危險,會丟掉性命的!” 礦場的工人是用命在開采礦物,沒有安全保障、沒有補貼、沒有人權(quán)…… “我留下來,就不會嗎?”賽西利奧冷笑,“地主一層稅,貴族一層稅,政府一層稅,每年的收成之夠還完上一年的債務(wù),還不夠生活……更別說這種時候!” “我至少要去尋找一條活路!” 幾乎是話音剛落,一道剛硬的聲音就接住了他的話語。 “呵,既然抱著死亡的心情……那就跟我走!” 正路過的年輕人,神色冷酷,鬢角是修剪得極短的黑發(fā),一身修裁良好的黑色西裝。 他橫眉冷對,神色是傲慢與兇惡的混合。 正是sivnora。 “你是誰?”賽西利奧一步跨出擋在安娜面前,提防地看向來人。 sivnora目露贊賞,仿佛看見一個令自己滿意的螻蟻,勾唇道:“你屬于的家族,是彭格列。” 不是“未來的”,而是仿佛已經(jīng)篤定這個銀灰色短發(fā)的少年必將歸順自己的口吻。 “彭格列……?” “是、是那個彭格列嗎……”安娜在他身后探出頭,鼓著勇氣問道,“西西里的彭格列?” “——安娜?”賽西利奧回首驚訝。 “我聽羅賽爾之前提到過。”安娜小聲解釋道。 這么一說,賽西利奧也回想起來了。 但是—— 像羅賽爾描述的那樣、那樣的黑手黨家族,賽西利奧壓根就不相信。 向來壓榨平民,只關(guān)注自己的利益,保護少部分人的利益……這才是貴族王公與這些黑手黨家族拉幫結(jié)派一貫會做的事。 而軍警本身也不是一無是處——至少在表面上,逮捕猖獗的擾亂治安因素,對于黑手黨家族的活動還是有所抑制。 ……雖然實際上暗地中還是該怎么樣就怎么樣。 平民在這種政府統(tǒng)治下根本得不到一點安全感。 這也為各種政治流派文化階層……從無政府主義者、扔炸彈的激進派到知識分子反叛、暴動工人的出現(xiàn)布下了引線。 政府管理者像是妄想可笑的堂吉訶德,“同風車作戰(zhàn)”,壓根理解不了也解決不了平民困擾生活的問題—— ※※※※※※※※※※※※※※※※※※※※ 說個有意思的,就是1899年,列強在中國劃分地盤,意大利政府摻了一腳,想租借——我們都知道歸還是不用想了——嗯,浙江三門灣,然后慈禧太后,說了唯一一次相當囂張的拒絕話語: “一捧黃土都不給他。” ……足以看出19世紀意大利的狗憎人嫌地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