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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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翮的指縫中氤氳出血跡來,她形容有些狼狽,微微抬頭對上站在自己面前的人。“陸公子費這么大力氣,原來就是為了尋仇的嗎?” 陸嘉遇臉上的神情卻已經隱沒,他的眼尾垂了下來,突然就不高興了的樣子。他抿了抿唇道,“不是。” 鐘翮被這小孩氣笑,算來他們之間的恩恩怨怨哪是一兩句話就能說清的,南柯一夢被他掙破,她的心思他定然已經知曉,如此汲汲營營三十年,他心中是該有怨氣的。鐘翮理虧不好還手,但火氣卻實在是壓不住,她站起身來從桌上拿起已經冷透了的茶水淋在自己的手上將血跡盡數洗去。 陸嘉遇這么些年是長高了些,從鐘翮肩頭長到了她的鼻子尖。他早就不是那個御劍還要人陪,走雪山要人背的小徒弟了,可一見鐘翮身體卻先示了弱。鐘翮一站起來,陸嘉遇身上的氣焰驟然就滅了一截,等到鬼主慢里斯條地把自己的手清洗干凈以后,陸嘉遇身上的怒火已經盡數熄滅了。 這是陸嘉遇贏得最干脆的一場架,了卻了多年的夙愿,按理來講他應當很高興的??申懠斡鰠s愈發沉默,兩人咫尺,觸手可得,他卻不敢輕舉妄動??谏嗫偸潜人乃季S快一步,陸嘉遇后知后覺想起了方才盛怒之下說了什么,他有些難堪,覺得自己與曾經深宅大院里的怨夫無甚差別。 可憐陸家風光霽月的陸仙君此時連話都不太會說了,只是睜著一雙黑沉沉的眼睛望著鐘翮。 鐘翮擦干凈了雙手看向陸嘉遇,側身靠在木桌上,她半坐著仰視著陸嘉遇道,“鐘某技不如人,甘拜下風,仙君想要什么不妨直說,只要我有?!?/br> 陸嘉遇抬眼看了鐘翮一眼,冷聲道,“我要師尊做我的爐鼎,只做為一個人的爐鼎?!蹦且谎蹪M是水汽,仿佛微微低頭眼淚就掉下來了。 鐘翮瞇了瞇眼,盯了他半晌撫掌笑道,“仙君真是長大了,我倒是不知道仙君是這樣大手筆的人物,為了爐鼎情愿將自己的魂魄都搭進去,你倒當真不怕我掙脫這鎖魂扣。” 陸嘉遇抬眼,“所以你會嗎?” 冷不防,鐘翮被陸嘉遇那雙眼頂了回去,半晌說不出來話。 可陸嘉遇卻不依不饒,往前走了一步靠進鐘翮,幾乎一低頭兩人的鼻尖就能碰到一起,“師尊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嗎?可您做的卻說的好聽多了。” 他伸出手有些眷戀地撫上了鐘翮的側臉,她耳側有一道淺淺的月牙,像是剛愈合的新傷。 鐘翮被戳中軟肋偏頭躲開了那只手。 陸嘉遇一僵,若無其事地將手縮了回去,“你看,便是我這樣僭越,您也沒做什么不是么?” 他退后一步,“師尊還想喝酒嗎?若是你想我便陪您喝完這一盅再走。” “你的的眼睛怎么回事?”鐘翮偏過頭看向他,卻問了一個不相干的問題。 陸嘉遇握著劍鞘的手緊了緊,瞳孔微縮,低頭喝了口茶掩飾了過去,“沒什么。” 鐘翮起身坐在了椅子上,伸手點了點對面的位置,“坐吧,你我泛泛之交,敘敘舊總是可以的,便是要我當爐鼎,好歹也跟我說清楚我要跟的人到底是誰,對吧?!?/br> 陸嘉遇不多言語,這會兒倒是很聽話,坐在了對面,鐘翮倒了杯酒遞給他,“只一杯?!?/br> 陸嘉遇望著那杯酒沒說出拒絕的話來,其實他很想說他這些年酒量很好,少有醉過去的時候,不知是出于什么思量,他下意識讓自己與三十年前的陸嘉遇看起來很相似??蛇@些努力皆是徒勞無功,就像是一件已經不合身的衣裳,再怎么套進去都顯得不倫不類。陸嘉遇坐在滿街煙火中,被恨與愛扯成兩半。 鐘翮不拆穿他,陸嘉遇用的是她的眼睛,所以他能看見的她也能,血rou與神魂的聯系不是能夠輕易被斬斷的。更何況她后來不放心,又將小鳳凰送到了他身邊,他踽踽獨行的三十多年里,她未曾缺席一天。 “如今境界幾何?”鐘翮用酒杯磕了磕桌子,像個真正的親師。 陸嘉遇抬頭看她,“元嬰。” 鐘翮一愣,感慨道,“你不愧是陸眠風的兒子,便是我生前也未到元嬰……” 不知道“生前”這兩個字觸到了陸嘉遇的什么痛處,他眼中的痛色與不喜便是隔著夜色都教鐘翮瞧見了。 她放下酒杯對著陸嘉遇擺了擺手,“怎么,你莫不是以為我活著去當的鬼主吧?!?/br> 可陸嘉遇不再多談,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師尊喝完了吧。” 行,鐘翮無奈放下酒盅,小孩不喜歡聽就算了。 樓下陸家弟子們是來參加今年的群英會的,這次在觀山海舉行,離誅常鎮不過幾里,陸家順著嘉陵下來先行將弟子們安排住下,其他幾家離得比較遠的大概過來還要幾天。 今年的彩頭鐘家出,是一只還未認主的小麒麟,與當年的津蘿花不相上下。 陸知春依舊是今年奪冠的人選,但鐘別意也先后進了元嬰期,誰勝誰負還真的不好說,但多數人都覺得魁首也就是這兩人中的一個了。 陸嘉遇從樓上下來正對上陸知春一行人,先發覺的人是陸湫蘅。 陸湫蘅瞥見陸嘉遇眼睛就亮了,顧不得禮儀喊了一聲,“師兄!” 陸知春被那一聲吸引,轉頭正對上了陸嘉遇,然后就是跟在陸嘉遇身后的鐘翮。 少時鐘翮留給陸知春的心理陰影很大,導致如今一見她陸知春便覺得自己該回去日日揮劍三萬次。但這位前輩過了三十年脾氣倒是看起來好了許多,她遠遠沖著陸知春點了下頭。 “師弟,你怎么來了?”陸知春回過神來。 陸嘉遇淡淡道,“群英會,只是這次我與師姐怕不是一方的,所以沒跟陸家一起走。” 陸知春到底是當做繼承人來養的,她點了點頭,“師弟下山來是好事,那就會上見吧,對了這位是……” 雖說陸嘉遇的事情向來與陸家沒有關系,但她總不想讓外面傳出什么其他的風言風語,就像上次群英會那樣,而且據說有私情的兩位如今站在一起了……不知道被人看見了得說成什么樣。 鐘翮年少時留下的習慣就是見不得陸家人這樣謹小慎微,正想張嘴直接說:“我是陸仙君的爐鼎”,鎖魂扣便一燙。 陸嘉遇勾了勾唇,“這是我師尊?!?/br> 此話一出,身后本來散漫的弟子們像是聽到什么了不得的事情,齊刷刷看向了鐘翮。畢竟誰不想看一眼那位讓陸師兄拒絕了所有師叔的前輩呢。 可,瞧著很年輕啊,只是好看了些罷了。 鐘翮不在意,負手立在陸嘉遇身后,百無聊賴聽著他們寒暄。 陸嘉遇似乎察覺到了鐘翮的疲憊,草草結束便退回了鐘翮身邊。 鐘翮偏頭看他,“聊完了?” “嗯?!?/br> “現在去哪里?”鐘翮瞇了瞇眼。 “客棧吧?!?/br> 店小二極有眼色,當即就直接推薦了大床房給這兩位氣度不凡的仙君。陸嘉遇接過鑰匙,對鐘翮道,“委屈師尊今日與我同住了。” “說的像是以后我能與你分開住似的?!辩婔邕@話里滿是無奈。 陸嘉遇貼近了鐘翮低聲道,“師尊最好是想都別想?!?/br> 那樣直白的威脅,鐘翮瞧的新鮮,“知道了?!?/br> 房間倒是十分干凈,里面不過一個衣柜一張桌子,雕花屏風后是一張床榻。 鐘翮累極了,艷鬼說的沒錯,她需要休息。能撐到現在還清醒著不過是因為那一口酒罷了,鐘翮半是迷糊道,“陸仙君,我能睡了嗎?便是個爐鼎也該有權利歇一會兒的對吧?!?/br> 鐘翮就知道陸嘉遇這人看著兇,有賊心沒賊膽,站在床邊別扭呢。 “來休息吧?!彼龂@了口氣,心里感嘆,到底誰是爐鼎。 腳步聲響起,鐘翮閉著眼睛便感覺到身側的床陷下去了一塊。陸嘉遇合衣躺在她身側僵得像一塊鐵板。 黑暗中鐘翮睜著眼沒了睡意,同床共枕,兩人卻都沒了睡意。 “仙君,你今日怎么不說我是你的爐鼎?我以為你會很喜歡這個身份。”鐘翮側過身看向黑暗中那人的輪廓。 “你別叫我仙君?!标懠斡霭肷伍_了口,語氣里是積攢了一天的怒氣。 似乎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控,陸嘉遇沉默了片刻開口道,“難道師尊想成為其他人口中不堪的爐鼎嗎?” 鐘翮只能是他一個人的爐鼎,只有他能夠珍之重之責之恨之,他人連染指都不配。 未竟之言鐘翮都聽明白了,陸嘉遇的情緒反復瞧著不大正常,幾乎是一瞬鐘翮便知道小孩有事瞞著她,但她卻沒了逼問的立場。 一只手忽然握住了鐘翮的手指,她渾身一僵。黑暗中陸嘉遇支起身子,膝行跨過鐘翮的腰,傾身趴在了鐘翮身上。 這該是一個十分屈辱的姿勢,鐘翮的手腕被困在身側,她卻連掙扎的意思都沒有,鐘翮只是一眨不眨盯著陸嘉遇的臉。 “師尊,你說我要什么都給的是嗎?”陸嘉遇低聲問道。 “這樣行嗎?”他低頭碰了碰鐘翮冰冷的唇,然后松開。 “這樣行嗎?”他的吻落在了鐘翮的頸側。 似乎這讓鐘翮有些難堪,偏頭看向窗外,“我倒是沒想到仙君喜歡先斬后奏?!敝挥戌婔缱约褐溃屗y堪的不是陸嘉遇的放肆,而是她自己的欲念。 不等鐘翮在多談,陸嘉遇忽然泄憤一般咬住了鐘翮的頸側,復而又想起來鐘翮感覺不到疼,喪氣一般親了親她的眼睛。 鐘翮被他這般胡鬧磨沒了脾氣,嘆氣道“你想讓我叫你什么呢?” 陸嘉遇十分眷戀地將額頭貼在了她肩上,“嘉遇?!?/br> 話音方落,被扣在他手下的手腕像是蛇一樣靈活地掙脫了桎梏,然后他腰上一緊就被人按在了身側, 鐘翮將人困在懷里,伸手拍了拍他的背,“不鬧了好不好?” 陸嘉遇在做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之前預想了很多鐘翮的反應,里面唯獨沒有如今這樣輕拿輕放的哄勸。 他心中緊繃著的弦松了下來,貼著鐘翮的衣襟閉上了眼睛。 ※※※※※※※※※※※※※※※※※※※※ 這個文其實還是女攻男受。 師尊:我掙扎不動的,干什么,我說打不過就是打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