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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秉燭夜游在線閱讀 - 第 21 章

第 21 章

    陶阿公家住在揭陽村的最西邊,原名叫陶致。他早年喪妻,一生無子無女,年輕的時候脾氣很大。獨自一個鰥夫在村中容易惹閑言碎語,人們時常見到他插著腰站在哪家嘴碎的小公子門前破口大罵。偏生他與常人罵人還不一樣,一個臟字兒都不帶,一連串話出來連停頓都沒有,字字珠璣,眉眼如刀,氣勢上便先壓人一等。大抵是人間多憾事,這樣一個鋒利如刀的男子,卻偏偏對村里的孩子溫柔得很,連大聲說話都不肯。

    鐘翮搬來得晚,她與這位寡居老人不過一面之交,更多的事情便都是陸嘉遇來告訴她的。

    那房子周圍圍了里三層外三層的人,中間一村之長阮明德讓幾個年輕的姑娘將門圍住,不讓看熱鬧的人踏進來一步。

    烏泱泱的人群中不知道誰先喊了一句,“鐘仙長來了!”

    像是被這么一句話撥開了一條路,人群紛紛散了開來,讓出一條不甚明顯的路。鐘翮步履匆匆走了進來,陸嘉遇跟在她身后心急如焚。

    阮明德迎了上去,“仙長,這……”

    她面色古怪,鐘翮皺起了眉,陸嘉遇與陶致多多少少有了感情,他急著進去看,卻被鐘翮抓住了手腕。

    他抬眼竟是滿眼的六神無主,這樣的凄然是在他失去陸眠風的時候才能見到的樣子。鐘翮難得沉默了一會兒,出聲解釋道:“等一等,當心有異。”

    陸嘉遇這才收回了手,阮明德這才出聲,“別的倒沒什么,唉,仙長您直接進去看吧。”

    鐘翮挑眉,“怎么還未收斂?”

    她面色十分不好看,搖了搖頭,“沒法收斂。”

    鐘翮抬腳跨進了房中,塵土在半空中團團升起,撲了三人一臉,簾子層層疊疊到處都是。鐘翮偏頭咳嗽了一下,陸嘉遇蒙了眼睛得以不閃不避,他輕輕扯了一下鐘翮的袖子,“師尊……”

    鐘翮順著他指的方向,然后便得到了答案。層疊的簾子之后站著一個人,那人穿著一身平日里的紫衣,乍一看與他生時別無二致。

    陸嘉遇強忍著恐懼低聲道:“師尊,沒有魂火。”

    鐘翮囑咐他,“你在這里站著,別走近。”說罷便將陸嘉遇握在手中的袖子抽走了。

    阮明德自覺地往陸嘉遇前方站了站,不知道怎么,這個男孩在鐘翮遠離他之后神色變得過分蒼白,肩膀甚至都在不動聲色地顫抖。

    鐘翮提前屏息靠近了陶致,他仍舊像一個活生生的人,不依靠任何外物便端端正正立在房中。她在距離陶致還有三四步距離的時候停了下來,鐘翮伸出雙手懸在身前閉上了眼睛,淡淡的灰霧將整個屋子都淹沒了,片刻卻又收了回去。

    四周連半片殘魂都沒有,這不對勁,鐘翮掀開了簾子,陶致的臉露了出來。驚得阮明德倒吸一口涼氣,那張臉仍舊紅潤,仿佛輕輕觸摸一下就能感受到皮膚下跳動的鮮活,可那一雙眼卻被一挖去了,只留下兩個干涸的傷口。

    鐘翮伸手按在他的脖頸上,手下的觸感卻不像個活生生的人,冷得凍手,硬得像一塊木頭。她眼中暗了下去,伸手摸向他的后頸,那里有三枚圓釘。鐘翮指尖用力將那三枚用力拔了出來。

    針體之上刻著繁復的花紋,隨著那細長的針體從陶致頸中抽出,他臉上竟出現了活人一般痛苦的神色。

    陸嘉遇驚呼,“魂魄!”

    像是被這么一聲驚動了,陶致的尸身雖然沒了眼睛,可像是瞧見了什么,忽然伸手攥住了鐘翮的手臂。

    他的嘴一開一合,可只有喑啞不成調的聲音流露出來,隨之落下的還有他滿口的鮮血——他的舌頭竟然被人生生拔掉了。

    似乎是明白了自己的窘境,他像是認識鐘翮一般焦急地對著鐘翮反復說著兩個字。

    鐘翮沒有掙脫,因為她認出來了他的口型,“跟我走。”

    那神態十分像是陰間前來勾魂的黑白無常。

    鐘翮回頭對阮明德道:“阮姨,勞煩讓所有人都回去,今夜不要出門,在房間窗前都用鹽撒上一道線,切記誰來了都不要開門。”

    囑咐好了,她回頭對著陶致道:“好。”

    話音方落,陶致果然松開了手,轉身向門外跑去,他甚至顧不得門口還站著那樣多的村民,陸嘉遇跟在鐘翮身后。

    陶致的動作此時不像個年近古稀的老人,靈活得像是和陸嘉遇一般年紀。

    他一直跑到了山腳下,一片荒蕪中有一口黑漆漆的井口,陶致毫不猶豫就躍了下去。鐘翮也未停頓,跟身后的陸嘉遇撂下一句,“在這等著。”說罷也跟著跳了進去。

    那口水缸大小的井口躍進去之后才發現里面別有洞天,寒天凍地,井水居然是溫熱的。鐘翮屏息再仰頭卻發現自己頭頂的那一小片井口在慢慢消失,她第一個念頭是幸好讓陸嘉遇在上面等著了。

    可這念頭還沒收,就聽到遠處噗通一聲。頭頂的井口在這一刻驟然化作一片黑壓壓的穹頂,快速向水面壓來,瞧著架勢竟是要將兩人溺死在這片溫水中。

    可惜鐘翮連心跳都沒有,自然呼吸對她來說也是可有可無,可陸嘉遇不一樣,他是個活生生的人。

    水光粼粼,光線像是完全倒轉過來了,陸嘉遇的長袖在水下散開,像是一朵芍藥墜落在水中,沒有空氣讓他幾乎沒了意識的錯覺,耳邊流水傳來巨大的轟鳴。

    鐘翮展開雙臂,向他游來,黑發如同一條上好的黑紗在她身后擴散開來,青鳥在水中顯了形,它顯然也不是很適應水中的環境,拍了拍翅膀環繞在陸嘉遇的腰上將人帶到了鐘翮身邊。

    轟鳴的腦海與壓抑的胸口讓陸嘉遇眼前發黑,片刻一只冰涼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凍得他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

    那雙手旋即松開了他的手腕,卻摟住了他的腰。陸嘉遇發不出聲音,‘師尊’兩個字還卡在喉嚨里便感覺到那人的另一雙手輕輕托起了他的下顎,一雙冰冷的唇便貼了上來。像是長白山的寒風灌滿了五臟六腑,他瞪大眼前瞧著近在咫尺的那張臉,一時間他的心臟劇烈地跳動起來,像是要撞穿薄薄的那層血rou。

    她在吻我,陸嘉遇即將告罄的神志卻像是點起了一簇火苗。

    四周漂浮著他們的衣衫和長發,鐘翮將手指按在陸嘉遇的脖頸上渡過去一口又一口的氣。陸嘉遇瞪著眼睛不動了,她以為他受到了驚嚇,水下又不便開口,于是用拇指輕輕摩挲了一下陸嘉遇的臉頰,用口型道,“別怕。”

    他的耳根在脈脈溫水中染上了艷麗的緋紅,鐘翮手指觸及的地方像是被燙了一下。幽深的黑暗滋長了他的膽量,他伸手抱住了鐘翮勁瘦的腰,然后將自己整個人都藏進在鐘翮懷里。

    鐘翮愣了一下,陸嘉遇藏在她懷中正仰頭看她,片刻鐘翮又低下頭為他渡了一口氣。陸嘉遇臉頰上的布條被水流沖得散了開來,露出一雙黑氣繚繞的眼睛。

    可片刻,那雙眼卻開始發生緩慢卻又清晰的變化,黑氣像是融化在了這奇異的井水中,漸漸露出一雙澄澈的淺棕色眼睛——那是陸嘉遇曾經永遠失去的那雙眼睛。

    同樣在變化的還有陸嘉遇的神情,他猛然拉開了自己與他的距離,神色滿是驚恐與焦急,他說不出來,只能扯著她的衣袖。

    不久,鐘翮就明白了,她四周的水中層層疊疊地散開了暗紅的血跡,濃重的血腥氣在兩人之間炸開。鐘翮低頭才發現自己的身上雪白的衣服中擴散出層層疊疊的紅色,陸嘉遇竟連碰都不敢碰了。

    痛感對于鐘翮而言是在是太過久遠的回憶,她面色有些凝重,伸出手想要端詳一下自己手腕上冉冉流血的傷口。異變突生,她腳下的水流突然開始變得狂躁,像是找到了出口一般洶涌而去,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旋渦。

    鐘翮來不及多想伸手拽過陸嘉遇,將人護在懷中,兩人便順著巨大的旋渦墜了下去。

    陸嘉遇幾乎是撞進了她的懷里,他瞪大了眼睛,因為他聽到了鐘翮的心跳。像是枯朽的車轅,發出了一聲行將就木的‘吱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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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君跑路去備考啦,迫不得已咕咕咕,應當會11月回歸,抱歉了各位堅持追文的寶貝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