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
姜弈喜歡吃酸甜口的菜,所以做出來的菜基本上都是酸甜口味的。 不一會兒,糖醋排骨,醋溜土豆絲,就做好了。 陣陣的香味從廚房里傳來,首燁然忍不住在廚房門邊上來來回回,動靜有些大。 “馬上就好了,你先把這些菜拿出去。”姜弈就算背對著門,也能聽到像是轉圈一般的腳步聲,“我做的都是我愛吃的菜,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慣,有什么想吃的嗎,我給你做。” 首燁然的還沒走近,就看到姜弈舉著鍋鏟,穿著圍裙突然轉身,那模樣實在太過于生活化,讓他心里毫無緣由的升起了暖意。 首燁然微笑著說:“好。” “問你吃什么菜,好什么好。”姜弈不滿的撅起嘴,咋舌。 “啊……都行,你做的我都愛吃。”首燁然突然卸下了防備,脫口而出了真心。 “還是很會說話的嘛~”姜弈沒有注意到首燁然臉上一閃而過的僵硬,只是覺得這樣的話才正常,前幾天的狀態,實在太過異常,他笑著又轉過了身,繼續煮著最后的一道青菜湯。 姜弈家里做飯,都是兩菜一湯,一葷一素的菜,一個簡單的湯。 姜弈看著青菜湯,突然莫名的想起了父母,向洛的異能曾經是他唯一的希望。 他咽下了再次想哭的沖動,端著湯,走到了餐廳。 首燁然已經像是準備上課的學生一樣坐得筆直等著開飯。 “聽說你之前都是在國外長大的,不知道這些菜你吃不吃得慣,你有什么不吃的東西提前告訴我。”姜弈一邊說話,一邊脫下了圍裙放在椅背上,坐在了首燁然的對面。 首燁然家的餐桌是四人位的,帶著弧形的原木餐桌在暖黃的燈光下顯得格外溫馨,連姜弈都被這樣的氣氛帶得有些動容。 “首燁然,你有沒有什么小名啊,老叫你全名像上課老師點名一樣。?”姜弈假裝漫不經心似的說著,明明已經做了這么多次的標記,姜弈試探的繼續說,“比如你以前的朋友都叫你什么?” 首燁然被姜弈突然這么一問,腦子里只有束明長叫他然然,小首的稱呼,不禁繃緊了背后,不自在的挪了挪說:“沒有。” “不會吧……沒有?”姜弈脫口而出,“你不會連朋友都沒有吧。” 不提還好,一提首燁然臉也繃緊了,他扯著臉皮笑rou不笑的岔開了話題,“姜弈,那你呢?” “我?我除了陸非瑜那小子沒有什么朋友,你知道的,他都叫我老姜,明明他比我還老。”姜弈哼哼不滿的說道,“不過我也叫他老陸,反正學生時代不都希望自己快點變成大人嘛。” “是啊,誰叫我老首我可能會跟他生氣。”首燁然被姜弈逗樂了,夾了一大塊排骨放進碗里。 帶著焦糖色的排骨在燈光下閃閃發光,酸甜的香味勾起人的食欲,首燁然對吃并沒有太多的興趣,但是卻也覺得這塊排骨應該很好吃,他輕輕咬住排骨的一角,就聽到姜弈幽幽的聲音響起。 “那叫老公呢……” 首燁然筷子上的力道一松,嘴還沒來得及緊閉就因為過于吃驚張大開來。 只看到排骨在空中不受控制的自由落體之后,哐啷一聲落入了空碗中。 “我開玩笑的。”姜弈看著首燁然吃驚的模樣,心里頓的一下有種落空的感覺。 首燁然突然站了起來,走到了姜弈身邊,把人橫抱起來。 “你,你干嘛,不吃飯,不吃飯你想干嘛……我瞎說的,唉,你這是要帶我去哪里。”姜弈不敢胡亂撲騰,被人打橫抱著,腰部懸空的感覺讓他十分慌張,只得死死的抱著首燁然的脖子。 脖子上傳來好聞的烏木香,是首燁然信息素的味道,帶著厚重的木質調,讓姜弈忍不住把鼻子湊近了聞,他額間的頭發扎撓得首燁然心里一陣癢。 “姜弈,姜弈!”首燁然忍不住卻又騰不出手推開埋在他頸間的人,連著叫了幾次對方都毫無反應,他只得加快了步伐。 姜弈要住的房間還沒來得及整理,首燁然只得把姜弈帶回了自己的房間。 “姜弈,你還好嗎?”首燁然把人放在床上,可是姜弈環著他的手還沒有松開,半坐著掛在他的身上。 首燁然伸手抱住他的后背,“姜弈,你不要再試探我的真心,我一直沒有變過,只是,我沒有資格……” 頸脖間突然一陣涼意,首燁然猛的推開了姜弈,姜弈的雙目已經失了神,歪著頭帶著一臉的癡迷。 “生理期?”首燁然這才注意到姜弈的信息素已經越來越濃,“姜弈,藥在哪?” “額呵呵呵……”姜弈半跪著,身體往前一趴,整個人撲向了首燁然,首燁然躲閃不急,又再次被姜弈環抱鎖住。 “姜弈,姜弈,你……唔……”嘴巴突然被封住,信息素撲面而來,“你,你清醒一點,我……”首燁然不是第一次見到生理期的omega,也不是第一次見進入生理期的姜弈,平時的話他還有把握能全身而退,可是剛剛那句老公,讓他的防線全面崩潰。 他掙扎著,拉開姜弈的肩膀,掙扎著,打上臨時標記,掙扎著,用最后一絲理性退出了房間。 沒有藥,他只能跑到了一樓,等待一切的結束。 他看著一大桌的菜,如果不是姜弈突然進入生理期,他剛剛,也差點失控。 一句老公,他等了太久太久,可是在沒有讓姜弈知道所有的事實之前,他又有什么資格?他拿出了麥宇樺交給自己的手冊,姜弈17歲那一年,父母離世,之后的大半年時間里,麥宇樺雖然協助姜弈辦理了父母的喪葬事宜,但是后來姜弈的退學是他自己決定的,之后出道。 麥宇樺提出了幾個細節的地方,姜弈把父母送的跟音樂有關的東西都扔了,之前麥宇樺以為是他要跟過去斬斷,后來幾次問到才發現他根本不記得自己的父母也支持過他學樂器,但是具體還有哪些記憶被替換過,麥宇樺也打了很多問號。 麥宇樺認為只是忘記這些事情,也不會影響他作曲,但是后來的沉寂他才發現,那些支撐自己內心的東西一旦舍棄了,他就真的什么都不剩了。 筆記本里的內容像是重新整理過的,非常清晰明了,首燁然也終于理解到,為什么他看到那把吉他會如此的無動于衷,只是因為他真的,不記得了。 包括他們相遇過的記憶。 姜弈鬧騰累了之后,趴在地上睡著了。 首燁然試探的叫了幾次,沒有回應之后他才戴著防毒面具打開了門,把姜弈又帶回了客廳里。 姜弈睡得很沉很沉,首燁然一直守在旁邊,雖然是生理期,但是也不是一直處于想要的狀態。 首燁然不敢放松,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上,戴著的防毒面具也不敢取下,他知道,就算隔著這么遠,他都忍不住想要觸碰他,更何況是在他那奪人心神的信息素中。 姜弈睡醒的時候睜開眼睛,被不遠處的防毒面具嚇得差點背過去,“首燁然你有病嗎……”姜弈回過神來,第一句就是不客氣的罵人的話,“我口怎么那么渴……不對,我這是……”姜弈彈一樣的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摸著自己的額頭,脖子,還有手腕,都燙得驚人。 “我剛剛……進入生理期了?”姜弈不可置信的看著防毒面具。 防毒面具結實的點了兩點頭。 “我……我沒做什么吧?”姜弈拉緊了自己的領口,扭捏的說道。 防毒面具剛想點頭,又趕緊變成搖頭,猛藥著。 “我……我沒有說什么奇怪的話吧……”姜弈會做那些有顏色的夢,會不會也說了一些帶顏色的話。 防毒面具又搖了搖頭。 姜弈想站起來上樓拿藥,卻試了幾次都使不上勁,“首燁然,你過來扶我一下,我想去拿藥。” 首燁然猶豫著沒有動。 “老公!你過來扶我!”姜弈火了,吼著。 一句老公嚇得首燁然從位置上跳了起來,趕緊扶住了姜弈的肩膀。 “呵,男人。”姜弈嘴里哼哼著,心里卻很開心。 “你,還是不要叫我老公,我,我還不習慣。”首燁然從防毒面具里傳出來的聲音有些回音,聽起來特別不真實。 “那要不,你叫我老公吧。”姜弈使不上勁,整個人掛在首燁然身上,“怎么,咬我那么多次,現在不想負責了?” 信息素的作用下,姜弈壓在心里的話也變得特別容易說出口。 “……算了,還是你叫我老公吧。”首燁然投降一般的說道。 “你戴這個防毒面具干嘛,怕自己會襲擊我啊?”姜弈伸手就要去扯首燁然的面具,被首燁然按住了手,“姜弈,你知道生理期的omega,會讓alpha發狂嗎?我可能會傷害你的……” “我,知道。”姜弈心里一亂,到了放著行李的房間門口,他突然推開了首燁然說:“我自己進去就好,你在門口等我。” 事出反常必有妖,姜弈也算是知道了首燁然的態度。 他又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