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
姜弈吃驚的愣住了,他緩緩轉過頭,看著首燁然,“你說什么?” () 原本還是半睡半醒的眼睛瞬間睜大,瞳孔也縮成芒尖,他的耳朵里盡是嗡嗡聲,腦子里不斷的再重復alpha這個詞,他根本不會聽錯,可是他卻不想聽對。 向洛先前的話此刻正像是復讀一般來回播放著,姜弈握緊了被子,肩膀也變得緊繃,他又問了一遍:“剛剛你說什么?” () 首燁然眼神映著暗淡的夜燈,帶著暖光,來回搖蕩,他不躲不閃,直視著姜弈的目光,輕聲說:“我是alpha,你會介意嗎?” () () 介意嗎? () 姜弈猛的從床上一躍而起,縮在窗邊,厚重的雙層窗簾被壓開了一道口子,窗外映入了城市星星點點的光。 兩人在c城酒店住的房間,都是套間,臥室之外還有一個小客廳,姜弈睡的方向是遠離臥室門的方位,他不自覺的瞟著房門口,確認出口。 昨晚,向洛是不是也是這樣被逼入絕境的。 () 姜弈不禁自嘲的冷笑了一聲。 () () “你,介意嗎?”首燁然也緩緩的站起身,與姜弈隔床而視,可是他站在陰影之中,看不清表情,聲音聽起來也有些恍惚。 “首燁然,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姜弈定住了神,虛張聲勢。 如果是真的,他無異于一只食草動物跟獅子同床共枕。 () 首燁然看著遠遠躲著自己的姜弈,頓時心口像是被利刃劃過,血從傷口汩汩而出,身體開始漸漸發冷,他沉著臉,握住手中的拳頭:“我也不希望自己是alpha。” () 姜弈倒吸了一口冷氣,烏木的香氣透過唇邊殘留的氣息涌進鼻腔,他雙腿一軟,徑直抓住了身旁的窗簾,才勉強站穩。 () “姜弈!”首燁然看著姜弈腳步踉蹌的模樣,趕緊繞過床走了過去。 “你別過來!”嘶吼的聲音從喉嚨深處爆發出來,嚇得首燁然停下了腳步。 () “我不是有意騙你的,我一直很想告訴你,但是都沒找到機會,姜弈,我不介意在下面。” () 首燁然誠懇的自白讓姜弈更加頭暈目眩,他感覺自己每一口呼吸,都是對方信息素的味道,首燁然說的每一句話,都直擊著大腦,讓他無力思考。 他身上散出了若有若無的蒼蘭香,大腦也開始漸漸失控。 這就是omega在信息素俘獲下的反應?姜弈呵呵的嘲笑著自己,卻不愿意屈服于信息素:“首燁然,你想得美。” 他終于支持不住,雙腿一軟,直接坐在了地上。 姜弈渾身發熱,信息素的味道像是蓬勃生長的植物,帶著他的根須,搖擺著在空氣中前進,他向后退了退。 首燁然雖然停在了原地,眼神里卻像是有一團火,拼命的燃燒著他的感情,“那你是說我可以在上面?” 姜弈坐在地上,彎著腰,微微抬著臉的瞟了一眼首燁然,剛想說出你做夢三個字,信息素瞬間,徹底失了控。 他沉悶的嗯了一聲,失控的向前撲倒在地上,胸腔中的那團火焰,從星星之火到足以燎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 姜弈閉著眼皺著眉,緊抓著胸口的衣服,壓抑著想要說出的虎狼之詞。 這不是我,這不是我……我不想,我不想,我想!我不想!姜弈與omega的本能斗爭著。 空氣中omega的信息素瞬間炸開了花,首燁然的眼前開出了五彩斑斕的世界,世界的中間,一朵美麗的蒼蘭開在幽谷深山之中,高潔而美麗,堅強而不屈,它開在懸崖峭壁之上,孤獨而冷峻,卻像是有著魔力,讓看到他的人愿意為他付出生命,付出一切,只為再靠近他一些。 首燁然伸過手,想要去采摘這朵花兒,想把他做成標本,帶在身邊,只讓自己欣賞。 “首燁然!你他.媽不是說你不喜歡被控制嗎,你現在在做什么!”姜弈的怒吼讓首燁然回過了神。 首燁然看到姜弈身上被撕碎了少許的衣物,看到姜弈頸間的痕跡,再看到自己禁錮姜弈的手腕。 () 他心臟突然像是滑入了一個冰窟窿,“我……”,首燁然起神,左搖右擺的后退了幾步,扶額,驚恐的看著姜弈:“我剛剛……” () () 結果話還沒有說全,對著姜弈又撲了過去,姜弈剛剛咬破了舌尖,疼痛把他的理智少許帶了回來,可是首燁然帶著全盛的信息素再次襲來的話,他可能也沒法繼續保持清醒。 () “抑制劑,抑制劑!”姜弈的alpha抑制劑從不離身,此刻抑制劑正躺在自己換下來的衣服口袋里,衣服卻在客廳。 首燁然往姜弈身上猛撲,姜弈一個滾地,躲開了,但是好香的念頭不斷發酵,他又舉起手,用力咬了一下,這才保持了最后的清醒,姜弈趁機沖出了我是,拿起了放在沙發上的衣服,翻找。 () 首燁然卻也迅速出現在了客廳,像是追趕著羚羊的獅子,絕不輕易對獵物放手。 越急越出亂子,卡在口袋的抑制劑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拿了出來。 () 剛把抑制劑拿出,一個大意,姜弈就被首燁然按在了地下,那信息素太近太強,姜弈的理智也在慢慢喪失。 首燁然眼里雖然已經已經沒了神,可是抓到姜弈的瞬間,他對著姜弈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就是這個笑容,讓姜弈用了最后一番理智把抑制劑打入了首燁然的身.體里。 然后,他就再也沒有了意識,直到第二天,姜弈醒過來的時候,他幾乎是驚醒過來的。 姜弈跟首燁然還是睡在一張床上,首燁然衣服被撕的破破爛爛的,自己的衣服則消失了,僅留下了一條底.褲。 () () 他還像八爪魚一樣掛在首燁然身上。 “首燁然!”姜弈一拳把睡得正香的首燁然揍飛下地,裹著被子團在了床中間。 () 首燁然迷迷糊糊的摸著臉坐了起來,看著床上的人,嘆了口氣,卻還是溫柔的笑了笑說:“你醒了?” “你他.媽昨晚對我做了什么”姜弈躲在被子中見,僅僅露出一個腦袋。 () () “我沒有,我什么都沒做。”首燁然指了指自己身上已經面目全非的衣服,“這是,你做的。” 姜弈不可置信的打量著首燁然那破成碎布一樣的衣服,不知道為什么,看到衣服的瞬間,消失的記憶覺醒了,自己被信息素控制,發了狂一樣的撕扯對方的衣服,嘴里還說著不堪入耳的話。 () “……”姜弈抱著頭,想把這些記憶統統格式化,“好了,你,別說了!” “嗯。”首燁然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姜弈昨晚那股纏人的勁,讓首燁然心里樂開了花,他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嘴角正在慢慢上揚。 “你在想什么!不許想!”姜弈指著首燁然氣得發抖,“昨晚那個人不是我,是信息素的作用。” () () “你,是omega?”首燁然雖然說的是疑問句,但是其實結論已有,姜弈肩膀上的咬痕他自己還沒有注意到。 () 姜弈頓了頓,抬起頭看向首燁然:“是又怎樣?” () “那你要不要吃藥,雖然比昨晚上淡,但是你身上還是有信息素的味道。” () “不用,我昨晚還做了什么。”姜弈的記憶還是斷斷續續的,很多事情鏈接不上,他搖了搖頭,像是要把失去的記憶碎片抖回原處一樣,可是,還是記不清。 () “你,讓我標記你。”首燁然猶豫片刻,還是坦白了。 “什么!?”姜弈裹著被子站了起來,“那你怎么做的?” 首燁然喜歡自己,之前以為自己是alpha的時候都愿意委屈做下,而現在大好的機會擺在自己眼前,首燁然怎么會放過! () 反正都被看光了,姜弈索性丟開了被子,從床上跳了下去,沖進了洗手間。 一個偌大的牙印印在自己的左肩上,怪不得他沒有吃藥信息素的味道也淡了,他對著鏡子哈哈大笑,笑著笑著,眼淚就流了下來。 “姜弈……”首燁然守在門口,看到姜弈又哭又笑,心疼得皺緊了眉頭,又像是安慰他的解釋道“只是臨時標記,我沒有趁人之危。” () “哼,你想要做不到,alpha抑制劑什么功效我比你更清楚。”姜弈擦干了淚水,冷笑一聲,“出去,我要洗澡。”說罷姜弈關上了洗手間的門,首燁然聽到了水聲。 () 他也換了一件衣服,偷偷的把身上破爛衣服塞進了行李箱,叫了客房服務送來了早餐跟除味劑,把房間里的信息素味道消除了。 () 姜弈出來的時候已經聞不到昨晚的信息素的味道,哭紅的眼睛有些發腫,但是他的舌頭更腫,昨晚咬破的位置已經開始隱隱作痛。 () 桌面上的早餐讓姜弈意識到自己短時間內吃飯都會變成受刑。 首燁然看姜弈出來,關切的走近說道:“都是冷食,你放心。” 還好都是冷食,姜弈嘆了口氣,突然意識到更嚴重的問題,首燁然是怎么知道自己舌頭受傷的…… () 內心的疑問瞬間又拼湊起了記憶的拼圖,姜弈惡狠狠的盯著首燁然說:“王八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