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
束明長來了之后,導演的連位置都讓了出來,束明長翹著二郎腿悠哉悠哉的坐著,一旁的導演不時地陪著笑臉,明明是晚上,他標志性的墨鏡卻一直沒摘,生怕是現(xiàn)場的燈光會射瞎他的鈦合金狗眼一樣。 姜弈倒是完全沒有理會他,自顧自的演繹著自己的部分。 不得不承認的就是首燁然真的很會教人,自從被他點化之后,姜弈演戲已經(jīng)脫離了新手階段,步入佳境。 束明長似乎是來找茬的,看著姜弈不但沒有出錯,而且還帶著閃光點的演出讓他非常不爽,情不自禁的咋舌。 導演拿著手帕都擦不完額上的汗珠,如泉噴涌的汗珠慢慢浸濕了整片手帕。 如果沒有錯的話,這個束明長大概就是金主爸爸,自家公司投資捧自家藝人,現(xiàn)在都是常規(guī)cao作,姜弈再還沒蠢到這地步。 那自己大概要命運多舛了。 他冷笑了一下,就看到束明長突然坐直了身體,脫下了墨鏡,臉上的表情有些愕然。 但是卻沒有示意導演喊停。 導演搓了搓手,觀察著束明長的每一寸變化,生怕是漏過了什么重要信息。 束明長這一驚一乍的模樣差點沒把他手上的手帕都掉了下來。 “我好恨,恨這人情無常,恨這世間不公。”歌手的發(fā)音方式讓姜弈念出來的每一句臺詞都中氣十足,對于現(xiàn)場收音的戲來說,演員最缺乏的就是臺詞功力。 短短的幾句臺詞,卻讓這個現(xiàn)場都融入了角色中的悲憤情緒之中,姜弈作為反派角色雖然一邊作惡,卻也時時刻刻在跟自己的良知作斗爭。 沒有單純的惡,也沒有單純的善。 這就是劇本想要表現(xiàn)得因果。 雖然不服氣,但是姜弈很好的領(lǐng)悟了這一點,這也是作為原作者的束明長又恨又不服氣的地方,所以他幾乎要咬著手指頭才能發(fā)泄自己的不服氣。 就在今天的最后一幕即將結(jié)束的時候,天空中突然飄過了零星的細雨,明明今天的預報降水率都不足百分之一。 最后一幕只得半途而廢。 束明長似乎放棄了繼續(xù)找姜弈的茬快步離開了現(xiàn)場,倒是導演勾了勾手指讓姜弈過來。 現(xiàn)場的工作人員七手八腳的把設(shè)備往設(shè)備車上扛,畢竟是海邊,暴風雨也許是說來就來的。 導演帶著姜弈往海邊的方向走去,因為照明有限,大海是灰蒙蒙的一片,沙灘也是黑漆漆的,要不是海岸的浪泛著一點白,姜弈都要分不清哪里是海,哪里是岸。 導演走在前面,姜弈走在后面,一小塊礁石不知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了腳底,他幾乎就要站不穩(wěn),卻被突然回過頭的導演扶住了身體,才勉強沒有摔倒。 不知道是不是多心,姜弈感覺到剛剛導演扶自己的時候,還順手摸了一把他的腰。 “導演?”姜弈停在了原地。 “叫我翔哥,我比你大。”導演拿出了一支煙,點燃,又淡定的吐了眼圈,翹著的蘭花指格外顯眼。 “翔哥。”姜弈只知道導演姓周,可是今天才知道他后面的名。 “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周翔直截了當?shù)膯枺骸笆谉钊荒樕系膫遣皇悄愦虻摹!?/br> “是。”姜弈沒有否認,坦蕩的承認了。 導演噗的一聲笑了,又被煙霧嗆到,磕磕絆絆的說道:“姜弈啊,姜弈,你牛、逼。你是太久沒有出來工作了,不知道首燁然對于整個圈子來說意味著什么吧。” “我知道。”所有人對他畢恭畢敬,而那黑到底的性格,大概也不是什么秘密。 “雖然他人很好,但是怎么說呢,他的老板,就是剛剛在現(xiàn)場的那位,也是他的經(jīng)紀人,他可是控股了娛樂圈幾大公司百分之50以上的股份,就這么跟你說吧,能叫上名字的,基本上都是他的公司,只要他想封殺誰,那可是分分鐘的事情。” 姜弈覺得這說法可跟一手遮天也沒多大區(qū)別了,既然如此,那首燁然何苦玩那么幼稚的把戲,他要是不爽自己,分分鐘都可以像捏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 “你可別不相信,就說今天爆出來這個新聞,我只能唱一首涼涼送給那個向洛了。”像是為了加深可信度,周翔舉了個例子。 …… 姜弈有些過意不去,畢竟向洛很有可能是被他連累的。 還有,首燁然不是好人,姜弈很想這么說,可是還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不過,你不用擔心,你是個很有潛力的演員,我雖然是個小角色,可是里面的行行當當也是非常清楚的,我,可以保護你。”周翔把煙一滅,邊說還不斷靠近過來,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要是光線足夠的話,姜弈也許還能看到他臉上發(fā)紅的表情。 …… 姜弈眼皮微跳,覺得這一幕何其相似,他按住了企圖還想靠近自己的周翔。 周翔像是早有預謀,腳一軟,就倒向前去,姜弈雖然已經(jīng)躲閃,可是左腳還是被周翔死死的抱住了。 “姜弈,我好喜歡你,我真的好喜歡你。”與著瘋狂言論相匹配的是他的瘋狂動作,死死抱著姜弈的腿釋放自己的信息素,企圖捕獲alpha。 “只要一次,只求一次,好不好,你真的好a我好喜歡。” 姜弈欲哭無淚的抖動著腳,又想抽出來,可是對方死死的抱著自己,根本無法甩開。 又瘋了一個,姜弈心想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要變成這種樣子,無奈的嘆了口氣。 “你就這么不喜歡我嗎?我可以為你做一切,你可以打我罵我,只要你愿意,我都可以。”周翔的眼睛里已經(jīng)沒有理智,只有被自己的信息素反噬的瘋狂。 姜弈摸了摸口袋,因為自己的生理期也快到了,以防萬一,他帶了一只緊急抑制劑。 他緩緩的蹲了下來。 周翔看到對方蹲下來俯視自己,更加亢奮得喘著粗氣。 “等你冷靜下來,好好想想自己在干什么。”姜弈拿出緊急抑制劑,對著周翔的手臂扎了下去。 “不……”周翔睜大著眼睛,吐出最后一個字后,就暈了過去,緊抱著姜弈的手終于松開了。 人是沒事了,可要怎么抗走,以姜弈的小身板是肯定扛不走這樣一個有些橫度的周翔的,可是如果放在這里,出了什么意外也不行。 姜弈只得坐在不遠處的石塊上,等著周翔醒過來。 向洛也好,周翔也好,明明omega數(shù)量那么稀少,卻一個個都被他遇上了,娛樂圈里,除了真的alpha,大多數(shù)人都是自稱beta,畢竟在圈內(nèi)如果讓人知道自己是omega,就會有很大幾率上被sao擾。 姜弈也不懂自己現(xiàn)在這樣,是幸還是不幸。 他坐在石塊上看著周翔,思緒有些飄離。 他也沒有發(fā)現(xiàn),在不遠處的樹叢中,有一個身穿黑色小恐龍圖案的人,在遠遠的看著他。 “哎喲,我的小祖宗,你可是讓我好找啊。”束明長回酒店發(fā)現(xiàn)首燁然不在,想起剛剛的雨,他又跑回片場附近找。 首燁然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做了個噓的姿勢,讓他閉嘴。 束明長嗚嗚嗚的點了點頭,才終于被對方松開了嘴。 朝著首燁然的方向看去,就看到在夜色里那雙如貓一般的琥珀色瞳孔,在盯著地上一團像是人形的黑影。 “姜弈?”束明長歪著腦袋小聲的問著。 “嗯,走吧。”首燁然收回了視線,淡然的說了句就邁著他的大長腿向民宿的方向走。 結(jié)果束明長還沒弄明白個所以然,就看到人都走出去了十多米,連忙一路小跑跟了上去。 姜弈聽到似乎有人跑動的聲音,視線順著聲音追了過去,卻看不到人影。 是自己多心了? 另一邊,束明長跟首燁然已經(jīng)回到了民宿里,束明長一路追著跑,此刻已經(jīng)是一身的汗,他又在樓下提了幾瓶啤酒上去。 “你就不能自己開間房嗎?”首燁然看著跟自己回到房間的束明長,不耐煩的說:“你不是有錢嗎,樓下那車是新?lián)Q的吧?” “唉,你以為我不想啊,這島上就這家能過得去的民宿,就你這間房還能住,你可不能這么沒良心啊,我是老板,我想住哪就住哪。”說著束明長往沙發(fā)上一坐,就攤開了一個大字,宣誓主權(quán)。 “隨便你。”首燁然坐在了側(cè)面的單人位上。 “你剛剛?cè)ツ抢锔墒裁矗€有剛剛下雨了,是不是你干的!”束明長一路都想提這事,可是迫于首燁然的yin威,他只得回到了酒店才敢說。 “散步。”首燁然避重就輕的答著。 “邊散步邊唱歌了?”束明長逼問。 “沒有,就是哼哼了兩句。”首燁然仍然不咸不淡的說著。 “你……”束明長無奈的扶額,說:“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是alpha,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異能就是唱歌會下雨,你不是答應我了嗎,不在外面唱歌,這可是你自己決定的事情,況且我不是給了做了一間防水的房間給你大展歌喉了嗎。” “……”首燁然沒有說話,自己分化成alpha之后,同時分化出的異能才是讓他時時刻刻處在暴露之中。 只要一唱歌,乃至哼歌,都能讓他所處的地方下雨,就算在室內(nèi)也不例外。 “你真那么想唱歌不如跟那個叫姜弈的alpha試試?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