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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簫突然有點嫌棄兩人懷里的女兒。 要是沒有這兩貨兒,他這時候可以直接雙手抱住顏旭之吻上去。結果現(xiàn)在只能用眼睛一點點掃過顏旭之的樣子,最后再次停留在額頭的傷口處。 荀簫的眼神有些意味不明,顏旭之以為對方還在意這傷口:“藥神醫(yī)說過一定幫我去掉的。” “不是這件事。”荀簫眼神沉沉,“你叫他什么?” 顏旭之愣了愣,忍俊不禁道:“你說這個啊,你也想做我哥哥?”他早上不過是開玩笑,從藥元思的反應看也是發(fā)現(xiàn)的,結果荀簫倒是認真吃味起來。 兩人繼續(xù)一邊走一邊聊,荀簫埋怨道:“你一直叫我荀簫。” 哦,原來是因為叫全名不開心了。 但兩個字的名字就是有這個問題,要是直接叫名又實在是太過rou麻,顏旭之并不想演出真古早小說里的叫法,他真叫不出。 只是哥哥的話,荀簫想聽,他沒有不滿足的道理。 顏旭之附耳喚了一聲荀簫想聽的稱呼。 只見荀簫的耳朵rou眼可見的紅起來。 到家后,又給兩個奶包喂了一次奶,似乎是因為兩個爹爹都在身邊,吃飽喝足后兩只奶包又都安心地沉入夢鄉(xiāng)。 兩人窩在床榻上,顏旭之抱著荀簫,輕聲問道:“之前就想問了,你爹娘以前叫你什么?” “……簫兒。” “簫兒。” 荀簫眼睛微微瞪大,驚訝地看向無比自然喚出這個稱呼的顏旭之。 兩人四目相對,便見顏旭之鄭重其事,道:“荀簫,我想告訴你一個秘密。” 顏旭之把自己的來歷一并告知荀簫,而對于荀簫而言,這是一個匪夷所思的秘密。 荀簫久久不能回神。 許久之后,荀簫察覺到顏旭之微微松開后背的雙手,下意識地一把抓住對方的手,讓顏旭之繼續(xù)抱著自己,他立即將一吻落在顏旭之額頭的傷口上,眼里是無需隱藏的情誼:“顏旭之,或許這對你不公平,但這是我第一次想感謝天道。謝它,把你送到我的世界。” “當我亦愿意為你與整個江湖為敵開始,我才發(fā)現(xiàn)身處的這個世界如此與眾不同、光芒萬丈。”顏旭之莞爾一笑,“所以,沒有什么公平不公平,確實該感謝它。” 七天后卯時三刻,天剛破曉,江湖正道門派掌門與世家長者帶著個別弟子來到巽風觀,齊聚演武場,其中包括同樣是弟子被荀笙殺害的陸元豹。 演武臺上跪著被兩把長劍壓制的荀笙。 即使荀笙如今手筋腳筋全斷,但為了防止他還有什么奇招,除了之前被喂下的讓人全身上下疼如刀割的丹藥還有殘余的效力外,張鴻虎還給對方下了大量特制的麻痹散,這下就算是大羅神仙也難逃。 “荀笙,你做過的事你承認嗎?”有一掌門高聲問道。 荀簫和顏旭之站在荀笙兩旁,荀簫出劍挑起荀笙垂下的腦袋,露出一張布滿結痂傷口的可怕臉龐。 荀笙微微扯出一個弧度,看著下面一張張好似要將他千刀萬剮的臉,他這幾日可謂不見天日受盡折磨,今日見到這么多人臉反倒心情不錯,所以扯開沙啞至極的嗓音,諷刺道:“我這一生做過那么多事,你又問的是哪樁?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家伙,就算我今日死在這里,以后這江湖也會冒出千千萬萬的‘魔頭荀笙’,只要江湖還在,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家伙還在,魔頭就殺不完,殺不完——!” 有人似乎被戳到了痛點,表情一瞬間有些扭曲,然后大吼道:“這種畜生,還留著命作甚!殺了他!” 一呼百應,全場不斷回響“殺了他”三字。 作者有話要說: 果然還是寫了(中),原先以為能寫完心情還特別好,但突然發(fā)生一些事心情變得特別糟糕,等我調整一下明天寫完大婚,么么噠。 — 第62章 良辰吉日(下) 在滿是“殺了他”的討伐聲中, 一個世家長者站出來:“諸位,現(xiàn)在都說曾經(jīng)那些事是荀笙做的, 荀笙更沒有反駁, 但事實真相真是如此嗎?”用真氣包裹的聲音格外響亮,說到一半時周圍頓時安靜下來,每個字更是清晰地回響在演武場。 此人是南熵李氏家族的族長,亦是此次世家長者中最年長最有話語權的人。 荀簫看向那人:“你此話何意?” 李族長聽著荀簫毫不敬畏的語氣, 皺了皺眉,厲色道:“吾就是怕你這樣同樣刀劍染血的人,為了洗脫自己的罪名,把所有罪都放到自己義兄身上。而有人‘情深義重’包庇之。“誰都聽得出的言外之意。 顏旭之剛要開口,荀笙卻先一步嘲諷著笑起來:“哈哈哈。” 荀笙微微抬起頭, 凝視荀簫的眼神別有深意,聲音虛弱無比,卻又一字一頓說得清晰分明:“荀簫, 你瞧瞧,這些人是不是道貌盎然?你親手把我這個魔頭抓住, 他們卻還不相信你, 認為是你逼迫我的。說起來,你我從未互相逼迫過彼此, 以前我殺那些人, 你從來都是冷漠地看著。怎么,現(xiàn)在因為顏旭之變得有情有義起來了?”他又側頭看向顏旭之,“顏旭之, 你到底……” 話未說完,一瞬間,一股真氣壓制壓得荀笙肺腑翻騰,直接斷了聲音。 荀笙胸口起伏,吐出一口血時即將倒下,荀簫一把扯住荀笙的頭發(fā)。荀笙整個人往后倒去,寒霜從荀笙的背后出現(xiàn)在身前,橫在荀笙的脖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