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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重擊,慕容煜的腦袋被狠狠砸進龜裂的地面,隨后,接二連三的拳頭打在慕容煜的全身各處,一聲聲重擊好似打在所有人的身上,讓人看的眼疼臉疼全身都疼。 “荀簫,你……” 張鴻虎不知何時站到陸元豹身旁,打斷他的話:“陸掌門,你是否忘了他們在開始前說過什么,今日荀簫和慕容煜既分高下也決生死,陸掌門難道以為這種話是兒戲不成?” 陸元豹雙拳緊握,眼睛赤紅,只恨慕容煜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再無收回的可能。 “我怎么都覺得這是魔頭的行為,就算要慕容煜死,也用不著這么折磨人吧?” “要是有人覬覦你那美貌夫人,且還下了藥,你會不會折磨的人死去活來?我倒是可以理解。” “這人呀,還要是行的正坐得直。” 第一個看慕容煜可憐的,被如此反駁,也不再說話,只是嘆息著搖頭。 顏旭之早就帶著藥元思回到地面,當(dāng)然也全程目睹荀簫的做法。 他和藥元思一起遮住奶包們的眼睛,不讓他們過早看到如此血腥的一幕,任憑兩只小手怎么讓他們挪開手,依然不動如山。 眼看慕容煜出氣多進氣少,荀簫許是要下最后死手,一只手抓著慕容煜的腦袋,直接拎起渾身沒塊好地方的身體。 “慕容煜,你說我們今日既分高下也決生死,如果你今日真死了,會有多少人說我果然是魔頭本性不改?”荀簫說著話,環(huán)視四周那一張張不忍再看的臉,最后與顏旭之四目交錯,從顏旭之眼里看到對他任何選擇都表示支持的意味。 于是他勾起稍薄的唇,道:“而且死有什么可怕的?我今日不殺慕容煜,我要慕容煜生不如死,他這十?dāng)?shù)年來的功力,今日一朝毀于我荀簫之手,從今日起,他,慕容煜就是個廢人。” 荀簫手臂一震,僅剩的真氣灌注五指,剎那迸發(fā),直接從手掌下的天靈蓋下手,讓慕容煜武功盡廢同時,更是毀了他的奇經(jīng)八脈。 “啊——!” 渾身慘不忍睹的慕容煜發(fā)出凄厲的慘叫。 作者有話要說: 小天使們的腦洞比我想的還要精彩,拜服! — 第49章 何謂天道 “砰”的一聲, 荀簫把成了廢人的慕容煜扔在地上。 荀簫低頭俯視全身傷痕累累的慕容煜,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慕容煜, 我手下留情沒有要你性命, 你可歡喜?” 不論是說話的腔調(diào)還是氣場皆是反派的味道。 顏旭之卻有些出神。 如果說先前論道大會,荀簫還因看在顏旭之的面上沒有對在場他人下死手,那時尚在壓抑自己,而現(xiàn)在恣意縱橫的荀簫便是真正的荀簫。 荀簫一躍從演武臺上落下來, 走到顏旭之面前。 先前和慕容煜交手時一閃而逝的想法再次出現(xiàn)。 月光下的顏旭之仿若謫仙。 當(dāng)年,還未春風(fēng)一度時,那夜他還是木竹,看著顏旭之向他伸出手,彼時的顏旭之不過將木竹視作教授武功的對象, 和現(xiàn)在完全不同。 此時的顏旭之眼里的情誼呼之欲出,讓荀簫沉溺其中。 荀簫還記得顏旭之曾灑脫地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但我在江湖,從心所欲。” 他知道顏旭之不喜束縛, 從心所欲的性格, 也就該明白無視顏旭之心情,做出讓他不快的事, 只會徒增厭惡。 論道大會時, 他為顏旭之也為自己的退路沒殺一人,明明是在為顏旭之著想,后來卻一次次想著, 要是顏旭之想逃開就把對方關(guān)起來。 這種囚禁對方,得不到心得到人也無妨的心態(tài),和自以為是的慕容煜、許宿有何不同? 明明該是很容易想明白的問題,卻像是一團亂麻纏著荀簫的腦袋。 荀簫丹田內(nèi)真氣幾近于無,又受了一些內(nèi)傷,加上想不通的問題讓他腦袋隱隱作痛,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幸好顏旭之一看到荀簫走向自己,就把奶包哥哥交給一旁的尉遲逍。 他立馬扶著荀簫,攬住對方,用袖口一點點抹掉荀簫臉上的灰塵,再用抹了膏藥的指尖涂在荀簫眼角的傷口上。 “怎么了?”顏旭之擔(dān)憂地問道,他以為荀簫應(yīng)是傷勢不重,難道是他看錯了? “無事,只是真氣損耗過多,身上這些也就是小傷。”荀簫靠在顏旭之頸邊,深吸一口氣,聞著清新的味道,才覺得好了些許。 顏旭之看得出荀簫剛才說出那番話已是強弩之末,先讓他吞下一顆丹藥:“你先去打坐調(diào)息,尉遲,你幫忙給荀簫護法。接下來有的事,我這個當(dāng)事人得站出來了。” 尉遲逍連忙來到荀簫身邊。 這場生死之斗最終因荀簫手下留情落下帷幕。 陸元豹飛身來到奄奄一息的慕容煜身旁,看著徒弟慘不忍睹的樣子,沉痛道:“煜兒,你這次真是大錯特錯了。” 隨后,他轉(zhuǎn)身,面向顏旭之,深深作輯道:“顏賢侄,教不嚴師之惰,煜兒如此心性,亦有我的問題,真的非常抱歉。” 只要一想到慕容煜竟然在眾目睽睽的論道大會,把藥下在給顏旭之的酒中,陸元豹便無地自容。 陸元豹已經(jīng)百歲有余,之前失去孟知安時至少還有更為出色的慕容煜接替,可現(xiàn)在慕容煜武功盡廢,再無人能為玄隱劍派增彩添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