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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顏旭之每次吃飯都另找地方放木竹一人,木竹直接去蔡續廚房給自己加餐。 顏旭之一聽,認為弄明白了木竹有此癥狀的原因。他倒是沒有親自cao刀,只是去大通鋪那里的大鍋飯里專挑清淡的菜色帶給木竹。 于是接下來幾天,顏旭之就總是看到木竹表面無所謂,但偶爾眼露嫌惡的表情。 三四天下來,木竹即將步入夜天寶訣第二層,而自從上次大吐特吐后,木竹再無異樣,顏旭之看了看手里的醫書,醫書上寫如果補品不太過確實會有不良反應,例如惡心嘔吐甚至頭暈目眩流鼻血。 如今可能是清淡飲食起效果,加上木竹功力進步神速,身體變得越發強健。 荀簫運行功法時睜開眼,看到顏旭之一邊喝酒一邊翻看醫書。 最近顏旭之從外面買了許多的醫書看,他知道顏旭之擔心他,而他也沒說自己有時候會頭痛頭暈,畢竟這種不涉及到身體大問題的毛病,如今在努力練功上他直接忽略不計。 刻苦修行,又有喜歡的人相伴身旁。 顏旭之再不曾冷淡對他,如果不是還要殺荀笙,如果不是要盡快找機會重練刀法,荀簫可以一輩子待在這里。 突破第一層的七天后,木竹步入夜天寶訣第二層。 顏旭之驚訝,又是再三查探一番確認木竹功力增強后,驚嘆木竹骨骼清奇。 之后荀簫練起孤寒影劍法。 這功法與劍法相輔相成,合適根骨的人除了第一層時突破會遇到點玄而又玄的坎兒,若是順利便能從此一騎絕塵。 當年荀簫用三個月突破第一層,之后因為想要穩固實力,并沒有飛快的突破,而是不斷穩固后再突破,他用三年才到達一流高手中期。 此后突破如家常便飯,不到三年,他便又到達絕頂后期。 他的強大荀笙有目共睹,但荀笙因為練不了夜天寶訣錄,便將所有心思都放在了孤寒影劍法上。然而,即使荀笙使盡渾身解數,后來又修行其他功法,還是追不上荀簫。 十數年之后,荀笙依舊停在二流中期無法精進,后來便修煉起魔功。 荀簫將一切看在眼里,從未想過阻止荀笙,后來落得走火入魔的下場,或許便是天道的懲罰。 十天后,荀簫再次突破第三層的難關,到達二流高手中期。 顏旭之傻眼。他是擁有玄陽之體,外加常年浸泡張鴻虎制作的特殊藥酒,日夜刻苦修行才用十年造就現在實力。 可這些在木竹面前似乎不夠看。 不說顏旭之,什么慕容煜、尉遲逍、荀簫等等在木竹面前,都要自慚形穢。 “這么快,真的沒問題?”木竹吃飯的時候,顏旭之問道。 “我自己有數的。”木竹笑了笑,戳著碗筷里的飯菜,再看向顏旭之時眼里有些祈求,“顏少俠,這修煉沒問題,我身體也沒問題,但再吃粗茶淡飯,我快沒精神繼續修行功法了。” 顏旭之終于作罷,放任木竹自己做飯。 當然這也是他考慮過的結果。 因為木竹修行有成,蔡續沒再讓木竹去干活,只不過偶爾會和顏旭之嘀咕,說在廚房好幾次看到木竹自己動手做飯的身影,問木竹,木竹就說實在是習武太過餓得不行。 蔡續的小報告讓顏旭之明白清淡飲食計劃已經成功,心里也松了口氣,畢竟木竹這癥狀和原主孕期有很大差別,并沒有無限孕吐,而且原主吃下天山雪蓮也照舊身體不太好,可木竹面目紅潤的樣子,哪有一點原著里描寫的孕夫會變得身體孱弱的樣子。 顏旭之松了口氣,吊起的心終于回落原地。而他就等著木竹自己提出,同意后看到木竹松口氣,眼神晶亮的模樣,嘴角也跟著放松下來。 武道之路本來漫漫,或許是木竹練武進展的過快使得時間也加快輪轉,約定的一月時間到來。 顏旭之沒有立即離去,又呆了半月,等木竹步入一流前期后,他已經收到張鴻虎多次傳信,無法再逗留,決定這幾天動身離開。 這天坐在院子里和蔡續聊天,蔡續提起木竹前天找他,說是明日決定離開酒劍塢。 “他說若他哪年大有所成,定當報答我。”蔡續煙桿拍打坐下的竹椅,抖出煙灰,呸了一聲,“我要他什么報答,還不如老老實實做釀酒學徒,指不定過幾年就是個酒匠了。去闖江湖,誰知道哪天會不會命都沒了。” “大哥和他說過這些話嗎?”顏旭之不知不覺間已對蔡續稱呼大哥。 他心知蔡續對木竹是真的關心,蔡續說過當初看到木竹被一群乞丐欺負,是動了惻隱之心才會讓他跟在身邊的,后來木竹收拾干凈后,確實有幾分眼緣,才會認其為徒。 “我好話丑話都說了,他不聽。你別看他對你言聽計從的,其實脾氣可犟,有時候發起火來臉一板,眼神一沉,還真像那么回事。” “我見過。” “是賢弟見到木竹第一天,他欺負那幾個人的時候吧?”顏旭之點頭,蔡續便說道:“知道為什么那天我脾氣那么臭嗎?那幾個學徒脾氣是不好,總是欺負他人,但本性不算壞,但那天他出手把這幾個人肋骨腿骨都打斷了,出手沒輕沒重,以后要是死了人,他一個學徒脊梁骨要被戳死。我沒罵他打他算不錯了。” 蔡續似是想到什么,嘆息道:“算了,我救過他,但他的命還是他自己的,以后想怎么樣,由自己做主。木竹這心性,或許就該屬于江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