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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旭之松了口氣,運起輕功輕而易舉地將其摘下。 他托著瑩白且圣潔的蓮花給木竹展示了下,木竹沒看一眼蓮花,笑著看向他,用手拍掉他身上沾到的雪花,這讓顏旭之有些呆愣。 木竹道:“顏少俠,多謝。” 顏旭之覺得有點不妙,想讓木竹收起那種眼神,可怎么看木竹的眼神里又只剩感激的笑意。他覺得自己自我意識過剩,清了清嗓子,連忙將雪蓮放入儲物簪中,帶木竹御劍離開天山,直奔州東村。 此書中的天山雪蓮可以直接服用,如果是有功底的練武之人,靠打坐可以加快消化速度。 正好前往州東村還要兩天兩夜,顏旭之讓木竹每打坐一個時辰便服用一片雪蓮,到達州東村前至少可以吸收大半,之后能否完全恢復要等身體徹底吸收天山雪蓮,可能還需要數天。 木竹依言行事。 在木竹打坐期間,顏旭之照舊喝酒,他拿起重新裝好酒的酒囊,在要喝的時候猛地想到木竹就著壺嘴飲酒的畫面,揮去這個畫面,暗罵一句多心之后,繼續大口大口喝起來。 一個時辰又過去后,一朵蓮花全部服用完。 顏旭之注意著木竹的動靜,當那雙清澈的眼睛睜開的剎那,一抹張揚讓顏旭之有些微怔。 木竹無比嚴肅地說道:“顏少俠,若來日我功力大成,這段時日的恩情,定當報還。”眼里流淌著某種顏旭之看不明白的情緒。 顏旭之沒多加注意嗆咳一聲:功力大成?木竹你有些膨脹了啊,不過我竟然還有點想看到。 總而言之,木竹能好起來,重新開啟武道之路,顏旭之喜笑顏開道:“好說好說。” 然而,等喜悅的氣氛逐漸散去后,木竹卻變得沉默,時不時觀察顏旭之,不知在想什么。 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尷尬,顏旭之沒話找話:“約莫再過半日就到州東村了。” 木竹“嗯”了一聲,停頓片刻后突然問道:“顏少俠,排除世人對荀簫的看法,你認為荀簫是個什么樣的人?” 兩天兩夜的打坐,仿佛是給荀簫一次漫長的思考。 打坐醒來時,荀簫再次看到顏旭之,一眼之間,突然明白了。 除去兩人的一夜荒唐,荀簫對顏旭之,除了一份旗鼓相當的熱血戰意外,另滋生了一份怪異的情感。 與當初被他視作特別的荀笙的感覺有些相似,但又明顯不同。 荀笙是他曾經唯一的親人,是爹娘疼愛的養子,這構成了荀笙與他人不同的特別,所以荀笙要做什么,他從不曾阻止。 這十幾年來,荀簫漠視除荀笙之外的其余人等。等后來失憶,遇到蔡續,也不過是為了保命做出的選擇,直到遇到顏旭之—— 明明比他年紀小,卻又成熟強大,足以保護現在的他,當被荀笙攻擊時,他認為顏旭之是不會輸的,而當初的大喊只是因為不想單純做一個依附。 荀簫聽過一些江湖傳聞。 據說不少感情很好的江湖子弟時常同床共枕,時時刻刻不愿分離,視對方生命為自己生命,是一種極其深刻厚重的感情。 他是荀簫,他荀簫從來沒有朋友。 他這種想要珍惜顏旭之不愿放開的心情,這種安心信賴對方的心情,是江湖子弟對至交好友的情誼嗎? 有些明悟,又還是有些奇怪,思緒更不可遏制地再次回到顏旭之擁抱他的那一夜,緊握顏旭之手掌的觸感仿佛還殘留在掌心,而這份觸感好似轉移到了身上各處。 荀簫思緒電轉間,面上仍然和顏旭之交談,當說完要報答顏旭之的那一刻恍然大悟,原來這份感情不只是好友之情,而是心動。而一旦明了心意,就會忍不住去注意顏旭之。 也就在這時,他忽聞顏旭之提及州東村。 一剎那,他還未來得及去想心動之后又該如何,心緊緊一縮,忽然想到自己從始至終都在用木竹的身份欺騙顏旭之。 顏旭之至此將常駐他心里。 但顏旭之認為荀簫是個殺人如麻的魔頭。 那一刻,荀簫脫口而出,問道:“顏少俠,排除世人對荀簫的看法,你認為荀簫是個什么樣的人?” 荀簫看到顏旭之有些懵,登時意識到這個問題有些可笑。 他感受到丹田完全恢復的輕松感,笑了下,佯裝不以為意道:“也對,顏少俠沒真的遇到過荀簫,自然不知道他是個什么樣的人。” 顏旭之哪里知道荀簫百轉千回的心思,他無言以對,“嗯”了一聲,默默想:這世上最了解荀簫的人應該就是我了。 當然,他對荀簫最深的印象就是個獨占強,喜好囚禁喜歡之人的變態。 作者有話要說: 原本寫了荀簫開竅和沒開竅只認為是至交好友情誼的兩版,后來選擇了開竅版本,畢竟有那一夜,是個人都會思考。 基友看完之后說:如果不是有那種情感,這樣一夜后,反而會產生反感,可想而知…… 某晏感嘆:然而顏旭之停止了思考。 顏旭之:謝謝,感覺有被冒犯到。 第16章 突然作嘔 顏旭之看原著時,一度認為沒遇到原主前的荀簫,除了一心武道和親情之外,什么都不在乎。又或者說,自生身父母重新找到淪為小乞丐的荀簫之后,短短一年時間建立的親情關系,讓荀簫感受到的溫暖,讓他不自覺的去珍惜和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