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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青燃盯回去。 周睚拆了粉筆盒,繼續看著他。 好像有點不對。 徐青燃猛地想起來那張市模擬的卷子他和周睚分著寫完的,一人一半,二十八道題好像是他寫的,周睚壓根兒不知道二十八題什么東西。 徐青燃翻了翻卷子找出二十八題,這種題型經常碰到,但是又沒法常規解題,所以才難倒了那么多人,按照常規方法解題很容易掉坑里。他默然一秒,原來周睚上臺之前撞他胳膊不是叫他捧場的意思,是讓他把卷子給他的意思。 徐青燃那會沒反應過來,周睚就拿了自己的卷子上去,這人抄作業特別省事,一般只抄結論不抄過程。 龍獅撕下張便簽紙往試卷上貼,準備做筆記同時抬頭看了眼:“嘖嘖,睚哥拆個粉筆盒都拆的不緊不慢,貴氣。” “人家那是在看題。”意識到自己又坑了周睚的徐青燃遮著臉有點不敢看。 龍獅說:“睚哥過目不忘好不好,他寫過的題哪還需要看題目。” “誰跟你說他寫過了。”徐青燃小聲說。 龍獅愣了愣,再仔細一看,周睚看著是在挑粉筆顏色,其實時不時看一眼試卷,心也跟著提了起來:“靠?” “他抄我的。”徐青燃說。 “……”龍獅心情復雜,“成績好就能這么玩么?” 這題大家頭一次碰見還要對題目理解很久,而且咚咚鏘不是讓周睚上去寫題,是讓周睚上去講題。 周睚挑了半天放下粉筆盒,把試卷按到旁邊投影儀下面:“大家先來讀一遍題。” 周睚的手指投影在大屏幕上,準確無誤地摁著試卷劃下一道線。 徐青燃就知道他解出這道題了,松了一口氣,心無旁騖地看這人解題。 少年手抵著投影儀移動,俯身抽出一支筆在試卷上勾畫,肩膀往下,凹出青澀的弧度,而這人渾身的氣質又不像那么一回事,帶點兒疏離感的溫柔,還有點兒少年人的漫不經心。 徐青燃手指合攏,把那人框在指縫中,恍然發現自己才剛剛進入怦然心動的階段。 滿屋子其他人的驚嘆和陶醉已經不關他的事,那么多人的空間,他的心思全牽在周睚身上,周睚抬一下肩膀,就能引出心悸。 往前的多半時間他基本上是被周睚拽著走,要怎么談,要怎么相處,他其實很難摸著準確的線,不清不楚的,多碰一下也怕,少碰一下也怕,沒有節奏,干脆把自己捆成團讓周睚拖著,畢竟結婚也就求了個優秀的合眼緣的,一見有情沒有鐘。 現在才慢半拍,后知后覺地陷進去,變得黏糊糊的。 所以周睚在掌聲中走下來,瞥了一眼徐青燃,被回饋了一個飽含風情的眼風。 周睚呆住了,難以置信地又看向徐青燃。 后者笑著望著他。 不是討饒的撒嬌,也不是不好意思地道歉,就是含情脈脈。 換個人突然被這么瞅一眼都得毛骨悚然。 “睚哥。”徐青燃剛湊近,額頭被一巴掌冰冰涼涼拍牢實。 周睚把試卷放桌上,挨近感受他呼吸的溫度,自言自語地說:“還好,我以為你又燒了呢。” 徐青燃:“……” 周睚忽然回過味來,偏頭看徐青燃:“燃……” “滾。”徐青燃惱羞成怒撇開他的手,靠到墻邊自我冷靜去了。 周睚看得好笑,手探到桌子底下繞著徐青燃的校褲撓了撓。 “干什么?”徐青燃拍開。 周睚鍥而不舍地覆上去,在徐青燃手心塞了張紙條,之后正兒八經坐了回去。 徐青燃打開紙條,上面有周睚干凈利落的一行字:待會找個地方親一下? “……” 以前天天在家里不要臉也沒這感覺,現在看了一眼紙條徐青燃感覺整個人要燒起來了,下意識去想找什么地方能親一下。 待會是大課間,時間長。 但青天白日,還要避開攝像頭,任務艱巨。 徐青燃沒想出來有什么地方,嘆了口氣,潦草地回了三個字:沒地方。 紙條傳回去,周睚看完放進抽屜,筆換到左手,右手擱下來搭在徐青燃腿上,五指張開,暗示得很明顯。 徐青燃把手覆上,那五根涼涼的手立馬反扣上來,牢牢地扣緊了。 周睚拿著支黑筆,在徐青燃手背的骨節上畫了個小小的,黑色的愛心。 有點……刺激。 徐青燃趴到桌面上,沒敢看周睚。 周睚體溫低,手涼,相比之下他的手燙得跟火鉗一樣。 少年身體年輕氣盛,牽一下火山噴發,還有龍抬頭的趨勢。 徐青燃有點后悔這么一牽,臉埋到肘彎里,大腦一陣天旋地轉。 咚咚鏘講著講著看見徐青燃的后腦勺,沒客氣地甩了個粉筆頭過來:“干什么呢,看哪兒呢,埋在那舔桌子啊?我的臉刻在你桌子上是不是啊,你在那兒舔舔舔的!” 徐青燃躲了躲,嘴比腦子還快:“真有您的臉我哪敢舔。” 咚咚鏘氣得又扔一粉筆頭。 全班噗嗤笑吐了。 徐青燃條件反射要松手,周睚沒放。 cao。 他聽見周睚笑了一聲。 又笑。 別笑了啊。 皇上憑一己之力把周睚手心捂出了汗,下課甩開之后看都沒看周睚,勾著龍獅后頸把人拽出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