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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青燃有點煩:“……抱歉,我不該跟你吵。” 他屁股沾上椅子,悶聲悶氣地說:“我應該要生病了,你回去吧,我不想傳染給你。” 理由都找的堂堂正正,是徐總的風格。 周睚緩了一口氣:“生病了去校醫室看看。” 徐青燃說:“我不想。” 周睚凝眉:“隨便你。” “……” 上課鈴響,徐青燃倒頭趴下,后腦勺沖著外面。 這下后排整個區都覺察不對勁了:“皇上今天脾氣好大。” 龍獅等周睚回來,手指著那邊,壓低聲悄悄問:“他是不是罵人了?” 說完,他沒等周睚說,又提前替徐青燃開脫:“他應該生病了,燃哥每次生病脾氣就很暴躁,別跟他計較。” 龍獅本意是替徐青燃收拾爛攤子,他們一塊長大的人都有這個習慣,然后他發現周睚并沒有給安慰到的意思,只盯著徐青燃那邊。 “你跟他挺熟的。”周睚說。 挺熟的,龍獅心說,熟透了好嗎? 但龍獅這次異常謹慎沒有輕易開口。 果然,周睚瞥了他一眼:“喊那么親熱?” “……” 見了鬼了。 怎么那么酸? 龍獅訕笑著,沒敢多話。 第一節 課是語文,徐青燃撐著頭聽了半節,后半節課昏昏欲睡。 課間,座位周圍圈過來一群人,把這塊地方包圍得讓人呼吸不暢,周睚把他拎起來測體溫:“起來。” 徐青燃吸了吸鼻子,有點堵,他覺得沒那么嚴重:“感冒而已。” 徐總口口聲聲說沒發脾氣,動作卻克制不住暴躁,別人問,徐青燃還好聲好氣說沒事,就是有點難受,周睚一過來,就是感冒而已,看得周睚心里無語,“而已哦?” “……而已怎么了?” “手松開。”周睚又說。 徐青燃皺著眉,不情不愿地放手。 周睚拉開他領口的拉鏈,手從他里面襯衫的領口伸進去,冰涼的手指和冰涼的體溫計同時竄進來,徐青燃小幅度抖了抖。 四周有人倒吸一口冷氣:“嘶!” “我眼睛瞎了吧?” “……我感覺看到了我媽?” “燃哥還有這么聽話的時候?” 前排幾個女生捂著嘴一口咬在指尖上,偷偷摸摸拿出手機拍,內心尖叫:絕了這個角度。 “出去。”徐青燃聽到了,抓著周睚手腕,含含糊糊地說:“別弄。” 周睚一頓:“我弄你哪了?” 欺負病人這種事…… 龍獅幾個不忍直視地別開臉,等著周睚被揍,以他們對徐青燃的了解,皇上病了之后戰斗力更強,平時還知道控制控制,生病之后脾氣收不住,下手還狠。 但這次等了好久,徐青燃只拎出周睚的手,沒吭聲。 一副懶得搭理人的模樣。 時間一到,徐青燃抽出體溫計,沒發燒。 “說了沒事,還不信。”徐青燃嘖著一聲,把體溫計放一邊,他攏起外套兩邊,把拉鏈拉到頭,“甭吵我了,空氣都給你們污染了。” 后面有兩節英語課,練聽力和寫作。 英語老師在教室里走來走去,九班就那么點兒大,三十多個人,聽力放一遍的時間夠走好幾圈,她先注意到親侄子位置上換人——茂全睡得搖頭晃腦,她伸出食指戳醒茂全,轉身見徐青燃在另一個角落睡得昏天黑地。 “他病了。”周睚示意。 “哦。”徐輕輕點了點頭,走過去停在徐青燃旁邊,隨手拿本練習冊翻。這個侄子從小身強體壯,病懨懨的樣子很稀罕,她記得挺可愛的。 翻了一會,徐青燃若有所感,換了個面,困懨懨撩起眼皮。 “哎喲,醒了。”徐輕輕弓下身子,“你這是病了?真不是失戀了?” “老師。”徐青燃鼻音重,但氣焰依然很囂張,“你湊太近了,能看到眼屎。” 徐輕輕身子抽了一下:“……” 沒出聲那個口型是句臟話。 前桌的同學無敵分心,笑得抽搐個不停。 “你明天自己把練習補上。”徐輕輕忍著大義滅親的心情說。 這個座位參觀率爆棚,不出一個上午,整個論壇都知道徐青燃生病了。 周睚對這種英語聽力和寫作的項目一點興致也提不起來,從徐輕輕走上講臺講題開始,他就摸出桌肚里的手機玩。 除了脫離校園時期太長知識點遺漏,和答題技巧生疏之外,這點知識量根本駕輕就熟,平時刷題找找少年時期的感覺,順便糊弄糊弄徐青燃而已,很多時候周睚也是半走神狀態,很囂張。 “燃哥的后宮團”早上回去之后群里一直熱鬧到現在。 小妖艷沒見著,還給燃哥兇了一道…… 嚇死本宮了,他臉色好差,怎么了啊? 感冒了吧,我這還有藥呢。 雖然說要打聽小妖艷沒打聽到,但是解鎖了生病的燃哥! 你什么變態心理! 靠,病美人不好嗎? 不好,我希望燃哥健健康康! 周睚大概知道這個小妖艷來自何方,就是勞駕徐青燃應酬那位,徐青燃沒瞞著他,可能是什么親戚。 他只是對這個后宮團小分隊擅自給自己封妃位的行為好奇,還衍生出本宮一日不死,爾等終究是妾的打趣心理,然后又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