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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如今所處位不懂,如此不怕別人說閑話?” 分別多年后的沈長生也會飲酒了,張小明給他斟了一盞“蒼鹿山之爭,不在你我。明日我可不會讓你,如果我死在你的劍下算我倒霉,反之算你的。” 沈長生搖頭,略有寵溺笑道“你還是喜歡胡言亂語。” 這一夜暢飲后,沈長生送了張小明一柄劍。張小明拿在手上端看,十分喜歡,又覺得幾分熟悉,便聽沈長生道“你從前不是說劍者隨心。這柄劍便送你,就當是師兄贈你突破大承的賀禮。愿你早成大道。 張小明問這柄劍的名字,沈長生說“這劍柄的珠子是有凈邪化靈的寶器,若你不取名字,亦可稱之為凈邪劍。” 劍拿在手里,張小明呼吸都變的急促了,他瞪大眼睛看著凈邪劍。像是得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東西,知道什么天大的秘密。 或許這巧合? 不,在他握上這柄劍的剎那,修士的感知就告訴張小明,這一切就是他所想的那樣。 就算知道了一切,也不能停止戰爭。蒼鹿山依然是眾人所爭搶的靈源寶地,這片寶地又在經年累月的爭斗中變的滿目瘡痍。所遺留下的盡是修士的法陣與破壞混跡,從仙山雅林變成枯木沙谷。甚至在歸怨境形成后一段時間里,他們仍以此為爭。所爭不再是靈源,轉而成了好強奪勝。 劍上染了血,那就總有一方需要復仇,你我相爭,逐漸惡劣上演成宗派之爭。沈長生為了護住歸怨境,他腳下這片領土與靈妖修士,獻祭自我設了大規模的殺陣。 殺陣是不能開的,沈長生怕是料定了這點,所以偏偏趕在張小明在的時候。 “我就知道……你會阻止我的。” 在混亂里,凈邪劍入了沈長生的胸膛。 在迷茫中,張小明覺得血仿佛不是紅色的。 他看不見血的顏色了,世界徹底干干凈凈,連一絲塵埃都沒有。 “師兄……你這是作何!當初不是說好了要與我同修大道,共享長生么!那年你撿我入山,說我明珠蒙塵的時候,當年你明明不是這樣的……為什么!” 沈長生將懷里的玉玦掏了出來,放在張小明的懷里,他顫聲道“情,念,不應存。” 張小明聽不懂,沈長生總愛說這些文縐縐的話,他忍不住搖頭,乃至覺得男兒的淚可以在今日流盡了“是不應存,若我早日殺了方燕婷,你就不會!” “替我照顧好她,她是無辜的。歸元境……天地歸元,萬物平等……妖……妖也有善。” “妖也有善,但是方燕婷不行!” 沈長生最后一句,卻是這樣說的“放過……她。” (四) 沈長生將方燕婷保護的很好,張小明是在蒼鹿山不知何時所建成的地宮找到她的。她什么也不知道,單純的蓮妖還在池里沉眠。 張小明不想放過方燕婷,他怎么可能放過方燕婷 只是一想到沈長生說的話,他又沒辦法真的下殺手。 望著這座出于沈長生手筆的地宮,張小明眼里劃過羨慕與恨意,而后竟然扭曲的生出一絲慶幸來。 幸好沈長生死在他的劍下,這只蓮妖再也不能禍害他的師兄了。活著吧,就讓方燕婷活著,永永遠遠的為他所用。 歸元境,萬物平等,也是為了方燕婷所建么? 還是叫歸怨境吧,不祥的東西聚在一塊兒。它本來也該叫歸怨境的不是么?總有一日,是要為天道所屠戮的反派存在的。 都是該死的,早晚要死。 這既是天道吧。 張小明望了一眼那珠仍在沉湎的并蒂蓮,臉上浮現鄙夷的冷笑。手中的凈邪劍握的愈發緊,這里面擁有著沈長生的命魂,他的師兄仍在陪他身邊陪著他。 好的不能再好了。 …… 誰也沒能想到,這場無休止的蒼鹿山只爭,不是中止在沈長生的殺陣里。而是是結束在一個突然出現的‘無憂’手中。雙方叫停休戰的空檔,歸怨境一時間遭到血洗,聽聞千萬飛羽警告各方勢力,誰先動作,便先屠哪一方,根本不論前仇舊恨。 無差別以殺止殺。眾人不單是懼怕‘無憂’,更是因為實在沒必要再為了什么都沒有蒼鹿山繼續耗精力下去。大家都夠了,只是欠一個妥當的理由。 張小明殺人的時候只是在想,他不知道為什么而活著。順應天命,拿著凈邪殺認為他該殺之人么?也會有產生迷茫,究竟什么是該殺,什么是不該殺? 到最后實在是麻木了,這以為個世界就如同玩兒的單機虛擬游戲,怎么殺都行,因為世界只有他一個,那些npc也不會將他放在心上。 不過與世浮沉。 后來沒那么想死,是因為又遇上了卞若。 他在不知道哪所花樓里,抱著他的凈邪劍醉生夢死。聽著漂亮姑娘說“愛恩人一輩子”,張小明說“你的一輩子太短。”結果最后被這位有身份的頭牌,氣惱的丟了出來。 “我說的不是事實么?”張小明醉醺醺道。 其實他又分外清醒。 “你最多能……唔……最多活到二十五歲。愛什么長久,你都,你都活不長久。” 姑娘氣的叫來打手,張小明只是笑。 身后突然有溫柔的聲音贊同道 “他說的沒錯,我看姑娘肝火過旺,又欲之無度。桃花有厄帶險,二十五確有大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