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尊：“……”

    衍尊很冷靜，是石化成雕塑的那種冷靜。

    商硯、商硯其實有點暗喜。

    還好他臉皮夠厚，他若無其事跳了下來，甚至慢條斯理理了下衣襟，風度翩翩道：“沒錯，是我扯的，沒控制好力度，下次改進?！?/br>
    沙華肅然起敬，綠了昊天，好樣的。

    他看熱鬧不嫌事大道：“那種時候，誰能控制好力度？況且他們也不喜歡力度小，越粗暴越好?！?/br>
    曼珠臉紅的快冒煙了，那是氣的，他咬牙道：“沙！華！”

    “額，我……”沙華說到一半忽然捂住嘴，嗚嗚呀呀起來，他怎么不能說話了？

    衍尊收回手，涼涼看了他一眼，“下次再口無遮攔，就不止是禁言如此簡單了，你該慶幸，你的舌頭還留在你嘴里?！?/br>
    沙華一個激靈，忙求助般地看向商硯。

    商硯表示愛莫能助，“請你和我保持距離，我們還有一界怨氣的血海深仇，還沒清算?！彪m然其中有誤會，但做了就是做了，該付的代價還是需要付的。

    曼珠默了默道：“讓我替他去贖罪吧。”他本就生活在地底，被無盡的怨氣戾氣環(huán)繞，如今也只是換到水底，他早已習慣。

    沙華想說些什么，苦于被禁言，只得拼命搖頭。

    昊天好整以暇地看著這一幕，好脾氣道：“你們未免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也許今天你們一個都走不出去呢？”

    “好大的口氣，你也不怕閃了舌頭?！鄙坛庬庖粍C，“你以為，我還是那個毫無還手之力，任你魚rou的有情根嗎？你如果有辦法對付我們，早出手了，還會等到現(xiàn)在嗎？你永遠也，無法親手殺了我?！?/br>
    “沒錯，我是無法對你出手，難道你就能對我出手嗎？”昊天笑了笑，“就憑他們幾個，殺不了我，我奈何不了你，你也未必，能奈何我?！?/br>
    商硯眸光一轉，“既然斗法沒有意義，那不如我們坐下來開誠布公地談談？”

    與此同時，他向師尊曼珠沙華三人傳音，“拖住他?！?/br>
    他已經(jīng)開始用他的世界覆蓋這個世界了，只要成功拖住昊天，待他覆蓋的范圍足夠大，昊天自然回天乏術。

    昊天一頓，意有所指道：“但愿你們是真想開誠布公?！?/br>
    曼珠會意，第一個站出來道：“我和沙華，有些問題想問你?！?/br>
    與此同時，沙華跑到衍尊面前，指著自己的嘴嗚嗚嗚起來，衍尊無言地給他解了術法。

    得到解放的沙華立刻沖到昊天面前，情緒激動問：“當年，為什么要在極陰之地幫我和曼珠？”

    昊天平靜道：“我想一心求道，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些雜事上，我需要幫手，而你們就像是天生來鎮(zhèn)守天魔兩界的，再合適不過了。”

    沙華又問：“那曼珠下界那件事，你是不是早就打定主意把我們永遠留在那里了？”

    “你想多了，曼珠來求我，我便給他指了一條路，走上這條路，只有成功和失敗兩種可能，很不幸你們失敗了，我頂多算見死不救而已。”昊天語氣淡淡，像在說什么無關緊要的小事一般。

    沙華眼眶紅了，“那你為什么不事先告知我們，那怨氣因你而起？”

    昊天輕描淡寫，“我沒有義務必須告訴你們?！?/br>
    沙華：“那我們下界之時，你有沒有動手腳？”

    昊天：“用不著。”

    沙華：“那你怎么解釋我那時的名字問題？不是你搗鬼我怎么會叫昊？”

    昊天言簡意賅：“巧合?！?/br>
    商硯嘴角一抽，竟然還真是巧合。

    沙華怒了：“你就這般敷衍我們？”

    昊天面無表情：“我只是在陳述事實。”

    商硯哭笑不得，對于曼珠沙華來說，這是一個悲劇，該聞者傷心，可偏偏昊天如此輕描淡寫，對方確實是陳述了事實，但這個答法給人產(chǎn)生一種我什么都沒做，全是你們自討苦吃的感覺。

    沙華被昊天的薄情所驚，“我與曼珠鎮(zhèn)守兩界多年，便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就這般坐視我們?nèi)ニ?？?/br>
    昊天：“這個世界上那么多人，我能救所有人嗎？如此多人祈求蒼天，你身為天，幫助他們了嗎？”

    沙華還想說些什么，被曼珠一個眼神制止了，“夠、夠了！”

    曼珠嘴唇有些哆嗦，他問：“我的記憶，是你改的嗎？”

    昊天沉默片刻道：“是我?！?/br>
    “為什么？”

    昊天看了衍尊一眼，猶豫片刻還是道：“我需要你下凡跟著衍尊，而我在你身上下了禁制，我可以通過你知道他的一舉一動……”

    “等等！”商硯打斷了他，語氣森寒問：“你、監(jiān)、視、他、做、什、么？”

    第165章 仙尊和他的徒弟

    “有句話叫, 欲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昊天起身，定定望著商硯?！　　　∩坛幚淅涞溃骸澳阆胧拐l滅亡，又想使誰瘋狂？”　　昊天答：“你?！薄　　　∩坛幠罅四笕澳氵€沒回答我, 為什么監(jiān)視他？”　　　　“看看你眸底的不安, 你害怕了嗎？”昊天眸黑如墨, “你以為我和你一樣嗎？為了一個男人，把自己弄的如此卑微，你怎么不敢告訴他, 你怕他會喜歡我，你想殺我的真正原因, 不是我阻礙了你們，也不是因為我欲置你于死地，而是因為，吃醋了吧？”　　　　“別自以為很了解我?！鄙坛庬紫破痼@濤駭浪，反唇相譏道：“那你呢？就為了從未見過的永恒界, 造下殺孽，蒙蔽他人, 到現(xiàn)在眾叛親離，心魔纏身, 修為倒退，失敗嗎？”　　　　兩張一模一樣的臉，眸底盡是冷冽, 互不相讓。　　　　沙華：“……你們能不能等會再吵？我還沒問完……”　　話還沒說完，曼珠就默不作聲地把他拉到了一旁?！　　　∩橙A無法，問衍尊：“那兩人都要打起來了，你不去管管嗎？”　　衍尊瞄了他一眼，“打不了，我也管不了?！薄　　　⊙茏饹]說錯，商硯和昊天在一番□□味極濃的對視后，各退了一步?！　　　∩坛幤届o問：“說說吧，你利用清尊做了些什么好事？”　　　　“其實也沒什么?！标惶斓溃骸拔依们遄鸨O(jiān)視你們的舉動，又誤導陸山引導你二人一步步在一起，蛇那件事是我做的手腳，那些流言是我利用陸山傳的，只有你們想起一切在一起了，那個禁制才會生效，你才會挖情根滅亡，我才可以吞噬你?！薄　　　∩坛庬饣薨惦y明，“你就這么容不下我嗎？”　　　　昊天垂眸，“我給過你機會，我曾入過你的夢，問過你的，而你，選擇了情?！薄　　　　霸瓉砟莻€夢也是你做的?！鄙坛幊读顺洞?，“你做這些就做這些，攛掇炎尊去殺師尊做什么？”　　　　昊天：“……這真不是我做的。”　　　　“這件事，其實是我做的?！鄙橙A弱弱道。　　　　曼珠吃了一驚，蹙眉問：“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這個……”沙華支支吾吾道：“某一天，我突然恢復了一絲記憶，我發(fā)覺、發(fā)覺她對你有那樣的心思，這我怎么能忍？”　　“那時我以為他倆是我們的仇人，所以我誤導了炎尊，然后她信了，事情就、就這樣了。”　　　　眾人：“……”　　這真不是一般的cao蛋。　　　　“行了，這件事，我錯了?！鄙橙A臉紅脖子粗道：“商硯，你問完沒？問完該我了?！薄　　　∩坛幊聊c頭?！　　　￡惶欤骸啊绻覜]記錯，你的問題我答完了。”　　　　“還沒完，你別想蒙騙我。”沙華看著昊天，一字一頓道：“你告訴我，為何我派巫去時，你不阻止，反倒坐視我們自相殘殺？”　　　　昊天一揚眉：“對我有利的事，我為什么要阻止？”　　　　“那么你是承認，你無形之中又利用了我一次嗎？”沙華內(nèi)心又給昊天記了一筆，“我還有一個問題，你想讓曼珠去監(jiān)視衍尊，其實還有很多方法，為什么你偏偏選擇給他植入那樣一段記憶？”　　　　昊天：“抱歉，這個問題我不能回答你。”　　　　“那么就讓我來猜測一下?！鄙橙A緊緊握拳，手臂青筋暴起，“你其實除了監(jiān)視利用我們外，還存著拿我和曼珠做實驗的心思對不對？看看我會不會被誤導殺了曼珠對嗎？如果我湊巧做成了，你便可以以此觀察曼珠是否會復活對嗎？便是做不成，你也可以利用我們兩人去對付他們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