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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是,越難摘取的果實越甜美吧。 他伸手摩挲對方的臉頰,直至那發青的臉色又恢復血色,方才低聲道:“陛下,對不起。” 那一世最后一次,他用的是逼迫的手段,想占有,也不是因愛,僅僅是欲而已。 衍尊一怔,奇跡般地聽懂了,他微垂眼眸,睫毛輕顫起來,如果夠理智,此刻不做回應最好,商硯一向敏銳,或許只是簡單的一句,對方能分辨出這是他本人,但人若是能時時理智,那就不是人了,那是機器。 他淡淡道:“等價交換而已,我從沒怪過你。”用一次來換對方一輩子陪著他,很值,他從沒后悔,再來一次也依然會那么選擇。 這個答案!這個答案太出乎意料了!商硯眸光亮極了,不是因為話語內容,而是因為,對方回答了。 一個幻影,怎么會對按照此刻記憶還未發生過的事作出回答?此舉相當于告訴他在他眼前的是本人,而非幻影,也告訴他,對方認出他來了。 那么,他也該告訴對方,剛剛對方自.瀆,他都看見了。 商硯揚起嘴角,禮尚往來道:“剛剛的事,我錯了。”尾音上揚,帶著些輕佻。 “……” 錯哪了?該不是錯在放他‘獨守空房’吧? 衍尊臉色黑了下來,頭一次痛恨自己這逆天的理解能力,恨不能立刻找個洞鉆進去。 商硯見狀嘴角不自覺上揚,起身走到桌邊,倒了兩杯酒,印象之中,這酒有催.情的效果,事實上以他們目前的狀態,根本不需要催,但這酒的意義,不在于此。 重來一次,他想要更溫柔一些,那一次,他很遺憾,現在他想彌補這個遺憾。 他笑望著對方,舉起酒杯,“陛下,來一杯嗎?” 衍尊抬眸,深深凝視著對方,很久很久。 久到商硯差點以為對方不會回答了,久到他執杯的手因發酸而輕顫起來,商硯抿唇,正打算放下手臂緩一會兒。 就在此時,衍尊像是才反應過來一般,快步走了過來,端起了另一杯酒,手臂纏繞過對方的手臂,期間動作太急酒不小心灑了幾滴,平靜的酒面泛起一圈圈漣漪,正如他此刻的心境般。 “慢點,我剛剛差點被你撞倒了。”商硯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磁性輕笑自胸口震蕩而出,如醇厚的老酒般令人沉醉,他湊近輕咬對方的耳垂,“你怎么知道我是這個意思?” 衍尊一怔,“我不知道。”之所以會這么做,是因為他也是這樣想的。 商硯也愣了,復又低笑,“默契。 ”頓了頓,又道:“你這么急急伸手過來是怕我會拒絕你嗎?” 衍尊偏了偏頭,避開了那令他時刻處在發瘋邊緣的曖昧氣息,笑道:“你不也一樣嗎?不然怎么不直接問我喝不喝交杯酒呢?” 商硯啞然失笑,恢復記憶的他們,相當于久別重逢,曾經,他一直以為久未碰面的戀人,一見便會**般纏綿互訴衷腸,但并不是。 他們甚至不敢明說記起了那些,只敢小心翼翼的試探靠近,所謂近鄉情怯,大抵與此刻的感受相似吧。 “快喝吧,再耽誤下去……”商硯看了眼兩人輕顫的手,“我擔心還沒喝上,酒就被灑光了。” “嗯。” 衍尊垂眸,緩緩低下頭去,濃密的長睫似蝴蝶般飛舞到商硯心間,心臟怦怦直跳起來,商硯也低下頭去,期間還因為過于緊張,不小心碰到了對方的額頭,燙極了。 他有些尷尬,往后退了一些,衍尊卻如嬉戲的蝴蝶般追了過來,輕抵他的額頭,“別動,就這樣,喝吧。” 由于靠的太近,喝酒時酒杯碰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聲音,兩人同時一顫,紅暈浮上臉頰。 那時的交杯酒,是一場主權的爭奪,而這時,則是情意的宣泄,是心甘情愿喝下的。 一杯酒,兩人幾乎是一滴一滴抿的,喝的格外珍惜且漫長。 商硯第一次發覺酒是如此上頭,對方的呼出的熱氣噴灑在他臉頰,帶著淡淡酒香,那微醺的鳳眸濕潤地看著他,眼尾泛著薄紅,勾起繾綣的弧度,不是勾引卻勝似勾引。 腦中的弦忽地一下斷了,他猛地揮手拂落兩人的酒杯,酒杯摔落在地的同時,他吻上對方的唇。 這次不是輕柔試探,直接如狂風暴雨般,衍尊眸光一暗,回抱住對方。 兩人大紅色的衣衫交疊在一起,紅艷如火,遠遠望去,就像是一個人一般。 被苦苦壓抑的情愫和欲在此時爆發出來,將所有的理智焚盡,唇舌的碰撞,你來我往,往往是接近對方靈魂最直接的方式。 商硯眸中泛起紅絲,喉間溢出低喘,他開始低頭親吻對方的下巴和脖子,相觸間激起陣陣火花電流。 衍尊沒有躲,甚至微微抬頭露出白皙的脖頸。 魔靈花和酒的雙重作用,他已然無法思考太多,大腦一片混沌,他是渴望觸碰的。 便是沒有這些,單單是多重感情的疊加,就足以讓他瘋狂。 商硯受到了鼓舞,僅有的清明在思考著對方會不會拒絕他?他想要對方,卻不想像上次那樣強迫。 他狠狠嗅著對方的氣息,感受著對方的溫度,急切問:“我……可以嗎?” 衍尊僵了片刻,眸中有些掙扎,他在猶豫。 他在猶豫要不要同意,而不是要不要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