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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尊愣住了,面無表情的臉上泛起可疑紅暈,瀲滟也緩緩松開了。 商硯松了口氣,趕忙補上后一句,“就像喜歡父親那樣喜歡。” 衍尊:“......” 被欺騙的瀲滟異常憤怒,卷土重來。 商硯這次憋到臉色發(fā)紫都不肯再說一個字了,他徹底明白了,那明顯就是衍尊的意思,壓根就不是瀲滟自作主張,如此強迫,他就偏不說。 “瀲滟,回來!”衍尊的聲音似含著碎冰,“還不回來是想我親自去請嗎?那后果你不會想知道。” 瀲滟一縮,像枯了的果皮那樣皺成一團,不情不愿地回來了。 衍尊把它捏在手里,開始自顧自說了起來,也不管商硯是否能聽清。 “我曾聽說過,有人以情入道,能以此法入道者,需有一顆至情至性之心,和極深的執(zhí)念,此類人極少,十萬年也未必出一個,所以這類人格外討異性喜歡,畢竟,誰都希望能擁有一份至誠的感情。” “而一旦出了,這世間所有的情皆可作為其養(yǎng)分,助其脫胎換骨,所以,蛇妖最后的執(zhí)念和那些女子的喜愛之情都可以增長你的修為,你只需要吸收情意或是自身產(chǎn)生情意即可修煉。” 商硯疑惑道:“可是這也不對啊,之前那么多年,喜歡我的女修也不少,怎么毫無寸進?” 衍尊含糊其辭,“可能是需要一個觸發(fā)點才行吧,許是那蛇妖吧,總之你按照此法修煉即可。” 其實此類人只有遇上了執(zhí)念方才會開始蛻變,但觀商硯情況也不像是遇上了,由此可見傳說也不一定全對,他也就按下沒提。 “明日開始你就自行修煉吧,一月后新入門弟子會統(tǒng)一去尋本命法器,你跟著一起去。” 商硯突然問,“大概要去多久?” 衍尊默然片刻道:“時間不定,有人幾個月,有人幾年,統(tǒng)一出發(fā),先找到便可先回來,你現(xiàn)在修為應(yīng)該無懼。” “那您去嗎?”不管出于何種感情,他確實有些不舍。 衍尊幽幽看著他,半晌,只是道:“往年都是清尊帶大家去。” “我知道了。”商硯眸光暗了暗,“您可以給我講講本命法器嗎?” “尋本命法器之處,位于上古戰(zhàn)場,里面有著諸多道,戰(zhàn)意和兵器,有人如果能得到上古兵器承認(rèn),便可直接作為本命法器,如果不能,那便按照自己的道,尋找天材地寶,溫養(yǎng)出本命法器。” “那......”商硯看了眼那紅色指環(huán),問:“瀲滟,是怎么來的?我第一次見如此有靈性的法器,簡直、簡直就像一個人一般。” 衍尊聞言一愣,眸光悠遠(yuǎn)起來,半晌,帶著些許惆悵的聲音幽幽蕩來,“我......不記得了。” 幾萬年前,他自成仙路醒來,手中就執(zhí)了一截紅綾,前面發(fā)生的事完全沒印象,他不是沒想過丟到紅綾,但這紅綾似與他相輔相成,一旦距離過遠(yuǎn),他就會開始對任何事都漠不關(guān)心起來,他不喜歡那種感覺。 商硯一怔,原來陸山說的竟是真的,許是同病相憐,許是即將別離,他突然有些沖動。 “我聽說,您不記得以前的事?” “嗯,忘了。” “那您這個名字,誰取的?” “我只記得一個字,硯,我想這應(yīng)該就是我的名字,后來大家認(rèn)為衍比較有威嚴(yán),就這么稱呼我了。” 商硯一怔,下意識追問,“筆墨紙硯的硯?” “沒錯,是這個。” “倒是與我同名。”商硯笑了笑,心間躍上幾分欣喜,卻不知為何。 衍尊微揚嘴角,丟了個東西過去,“拿著。” “您、您送我這個做什么?”這是個戒指樣式的東西,月光照耀下反射著淡藍(lán)色的光芒,極為璀璨。 商硯猛然想起男修總愛送女修東西求歡,這莫不是? 衍尊一雙犀利鳳目掃向他,深不見底,似乎所有一切在這樣一雙眼眸下均無所遁形。 他真想敲開這個腦袋,重新清洗一遍,一天到晚到底在想些什么亂七八糟的?搞的他都跟著神神叨叨起來。 嘆了口氣,“這是儲物戒指,你拿著帶些必需品,還有,這個可以隱藏你的真實力量,外人看來你就是修的仙道,我與你說的,不要告知第二個人,明白?”語氣嚴(yán)肅。 “明白了。” 商硯再次慚愧,衍尊一番好意,卻總是被他誤解,問題到底出在哪里? 接下來,衍尊都不見蹤影,這次不是障眼法,而是真的不在。 商硯按下心間的淡淡失落,照常修煉,很快一月至。 離開的那一天,他等了許久,也不見衍尊的影子,憤怒之下,把那楓枝帶著一起走了,帶走你珍視之物看你急不急? 站在飛行法器上,他又往無名境看了眼,簡直望眼欲穿,然而還是沒看到熟悉的影子。 “我說你怎么回事?好不容易見兄弟我一面,哭喪著臉給誰看?”陸山很是不爽。 商硯轉(zhuǎn)過頭來,坐在地上不知在想些什么,“我沒有哭喪著臉。” “你得了吧,我看你這樣子,活像被女修給甩了,你現(xiàn)在去代人哭喪都毫不違和。”陸山嘴上雖損,眸光卻是止不住的擔(dān)憂。 商硯一怔,他看起來有那么失望嗎? 他收斂了神色,看著陸山,突然想起蛇那件事,陸山到底是知情,還是被人給利用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