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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語氣帶著不容置疑,下意識地讓人信服,蕭弈有些疑惑,或許,這才是真正的商硯,平常偽裝成無害的小綿羊,直至此刻,方才露出那藏在那骨子里的不可一世。 血液開始逆流,神經末梢都開始振奮起來,已是不自覺地說出了,“好。” “借馬鞭一用。”商硯笑,自胸口震蕩而出的低笑,引得蕭弈的心弦也跟著一起舞動起來。 劈手奪過馬鞭,一個反身……坐在了蕭弈身上,一手搭在對方肩膀上,借以撐起身體,另一手則揚起馬鞭。 鞭子劃破長空,與箭碰撞,發出‘鏗’‘鏘’的響聲。 兵器撞擊的聲音,并不悅耳,卻讓蕭弈心旌搖曳,那迷霧越來越淡,即將露出端倪。 商硯想著,一會還是得尋個機會分道揚鑣,這次,說清楚再走吧。 直接提起好像太傷人,還是先緩和下氣氛。 “殿下,您,記得潔身自好。”倒不完全是因為穆以云的感情潔癖,還有一部分原因是蠱,若是……他擔心會起什么不可預料的變化。 蕭弈:“……” 他們不是正被追殺嗎?這思維跳躍太快,完全反應不過來,等等,剛剛那句話,何意? 這是要他守身如玉?這下可不止恃寵而驕了,這是善妒了,可若不是喜歡他,何來嫉妒? 這些日子以來,一直蒙在腦中的迷霧,終于消散不見了,心中涌起歡喜,正想要一看究竟,就被身體里突然升起的灼熱攪亂了思維。 “嗯!”身后傳來悶哼聲,他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急問,“你受傷了嗎?”產生這一認知的同時,身體的灼熱卻越發明顯,陌生的渴望涌上心間。 “沒……事……”商硯艱難說出這兩個字,剛剛不知怎的,體內升起一陣強烈的渴望,心神失守下,手臂不小被箭劃了一道,并不嚴重,痛感緩解了欲.望,但也僅僅一瞬就加倍反彈回來了。 莫不是蠱發作了?這個節點,簡直要命,可明明吃了藥,為什么不起作用了? 兩人各自心懷鬼胎,發揮了極大的毅力才能正常御馬擋箭,但即便如此,他們還是不可抑制地靠近了對方。 駿馬奔騰間,身體不可抑制的相觸,衣衫摩挲之間,帶來強烈的電流感。 “殿下,在我衣衫里拿藥,吃下它。”商硯已經顧不得暴露已經知道蕭弈就是小狐貍的事了,這樣下去可太不妙了。 果真是知道了!蕭弈臉色青紅交錯了一會兒,這是他最大秘密,本來應該殺人滅口的,但完全升不起這種心思,反而有些激動,既然已經說穿了,那…… “我就在這里,何必舍近求遠?反正,又不是沒試過。”一雪前恥的機會來了,上次是個意外,這次他武力未被束縛,完全可以他來主導。 而且上次的事商硯也忘記了,完全可以當作沒有發生過,既然是他的男寵,而且對方好像也挺喜歡他的,那不如,坐實它,他們有一個十分糟糕的開始,現在,是時候矯正了。 “……殿下萬金之軀,不敢玷污。”商硯很胃疼,他是瘋了才會去心疼蕭弈,這分明是一匹狼,而現在,這匹狼,正對著他眼泛綠光。 “你是怕我玷污你吧。”蕭弈一針見血,“只是解個蠱而已,你不需要放在心上。” 商硯怒了,破罐子破摔道:“我當然不放在心上,只是擔心您會受不了。”忍無可忍,無需再忍,要不是看著對方回來救他的份上,他現在就想把人廢了。 蕭弈:“???” 他聽到了什么?話已至此,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冷笑道:“上次的事,你記得?” “后方還有人在追殺我們。”商硯嘆了口氣,決定轉移話題。 “既然記得,那……”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前提是你能捉的住我,一會他就找機會逃跑。 “誰說我要殺你了?”硬生生壓下胸腔那股怒氣,“那就算你欠我一次,正好,現在還了吧。” “……”事情走向越來越奇葩了。 突然,馬兒似是被什么東西絆住了,狠狠地震蕩了一下,欲.望相觸,兩人同時僵了僵。 顧不得打嘴仗了,光是壓制那酥麻感就已是花去了大半心神,氣氛一時尷尬至極! 嗯?電光火石間,商硯余光看到了一個山洞,被掩在草叢中,要不是他目力極佳,根本發現不了,身后追兵已經被拉開了一段距離,應是看不清他們的情況。 深吸一口氣,壓下那令人失控的感覺,用力將蕭弈推下馬,指了指那個山洞的方位,“躲進去。” “你做什么?”蕭弈聲音微微顫抖,“我還不至于用你來替我引開追兵的程度。” 蠱發作的越發厲害,灼燒他的心肺,心中大急之下,尾椎開始發熱,還有些癢,難道?嘴角微微勾起,運起輕功追上那馬。 商硯的確打著引開追兵的主意,但還未跑遠,就被一條毛絨絨的東西卷走了,天旋地轉間,好容易穩住了身形,定睛一看。 “……”好大一條尾巴!這蕭弈,成精了吧? 這尾巴,一路卷著他來了山洞,而后,又卷了大量草,將山洞口掩住了。 局勢極為不妙,幽暗的山洞里看不清任何東西,但卻能感受到有一雙灼熱的視線注視著他。 跑!可惜剛挪動腳步,那毛絨絨的尾巴就像有自我意識一般,卷的他無法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