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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留在這看著,我送少帥回家。” “哦哦,好。” 褚烽扶起祁少師,把他的手搭在肩上,轉身又離開了,從出現到離開不到三分鐘。 陸九陽和彌子暇只好坐回去,視線默默又投向手術室,里面醫生正在溫之卿的腦袋瓜上動針縫線。 溫之卿像是陷入了前世的回憶里,又像是做了個夢,那些情景不是他親眼見證過的,卻確實與他有關。 馬化龍的那個網吧里,他酒量不行,沒喝完馬化龍要求的數量就醉倒了。 下一刻,祁少師帶著吳昊就闖進來了,他當時迷迷糊糊看到了他們,可卻不知道后面的情形,如今仿佛站在上帝的視角,親眼看到祁少師為他發怒。 “馬化龍!你對溫之卿做了什么!?” “顯而易見,喝酒嘍,火氣這么重干嘛,我找不了你的麻煩,還不能拿你的同桌出出氣嗎?”馬化龍故意激怒祁少師。 “吳昊。”祁少師壓著聲吩咐。 “是!” 馬化龍瞅了瞅明顯是練家子的吳昊,“你就帶這么一個打手,確定打得過我們這么多人嗎?敢闖到我這來,我弄不了你,還動不了溫之卿嗎!” 醉倒的溫之卿成了馬化龍威脅祁少師的籌碼。 “你想怎樣?”祁少師認清形勢妥協。 “你這位朋友酒量不行啊,喝不完就留在我這唄,一次喝不完分兩次,兩次不行分三次……” “總之就是要喝完,是吧?”祁少師走到桌邊,拿起溫之卿喝剩下的半罐啤酒。 “我替他喝,放他離開。”祁少師仰頭一飲而盡。 “您不能喝酒!”吳昊腳步一動就要襲擊擒賊先擒王,被祁少師厲聲喝止了。 “閉嘴,別多事!”溫之卿不能有一點閃失,祁少師豪氣地一罐接一罐地灌。 “草,你們這互相舍己為人的,橫著就我一個壞人是吧!”馬化龍靠在椅子上,看得一言難盡,“夠了,帶著你的同桌滾吧!” 他還不想鬧出事來再進一次班房。 吳昊背上溫之卿,扶著腳步趔趄的祁少師離開。 場景又轉到郊區的別墅,溫之卿昏睡在一張柔軟的大床上,旁邊沙發上坐著祁少師。 祁少師坐了很久,一直望著床上的溫之卿,眼神透著柔軟的味道。 許久,他開口,“這么傻,溫之卿,我可以喜歡你嗎?” 他慢慢起身靠近床邊,燈光照出臉上、脖頸上、手臂上的斑駁紅印。那是酒精過敏的癥狀。 “你不能拒絕。”祁少師說。 一個親吻就要落到唇上,最終移落到手背,當時月色撩人。 溫之卿睜開眼,在醫院的床上醒來,心底是難掩的心慟。 上輩子他恍惚在耳邊聽到一點聲音,聽到有人問他,“我可以喜歡你嗎?” 他以為是做夢,還疑惑,喜歡一個人是與生俱來的權力,為何要征求對方的同意? 想來,是他把自己低到塵埃里去了。 溫之卿蘇醒后不久,祁少師也從急救室推出來,送入高層的VIP病房。 早上祁少師的主治醫師來檢查過,正商談如何給他寫病情報告。 “您這次病發的情況太嚴重了,恐怕瞞不住。” 祁少師完全不在意,“往輕了說。” “是,我明白了。”主治醫師頓了頓筆,撕掉病歷重新寫了一份,反正京城那邊也不是很在意。 祁少師的身體檢查報告往京城祁家老宅匯報的頻率,從一個月一次,到兩個月、三個月,半年匯報一次,越來越沒人過問。 那他們也不用費心整理病歷了,正主也是這個意思。 “再打個點滴您就可以出院了,您的身體不能急,還是要在家里療養為好。” “嗯。”祁少師伸出一只手準備打點滴。 小護士走過來,顫顫巍巍用棉簽往他手背上消毒,抬頭不小心瞥見祁少師臉上漠然的神情,手上扎下去的針就歪了。 血珠冒出來,祁少師還沒說什么,褚烽過來火大地一把推開小護士。 “能不能換個有經驗的護士長啊?嗯!?幾次了,毛毛躁躁的!” 主治醫師忙過來,讓小護士退下,另叫了個年長的護士過來,回去訓斥了一頓故意打亂排班順序的護士長職位,叫她們壓下那些小心思。 “她居然怕你,有沒有搞錯,少帥,怕是沒有小姑娘敢喜歡你了,可惜嗎?”褚烽無所顧忌地調侃祁少師。 昨天小護士送水過來給祁少師洗手,端著水盆拿著毛巾要為他獻上貼心服務。 祁少師揮開人家的毛巾,將雙手浸入水中,干涸的血跡漸漸融化,染紅了一盆水。 他拿出手,放在嘴邊就舔了一口,咽下一口溫之卿的血,鐵銹味的,不新鮮了。 小護士就是那時被他這副模樣嚇住了,得虧人家膽子大,第二天還敢找關系調班往他身邊湊。 不過這心理素質還是不行啊,褚烽毫無形象地躺在病房椅子上回憶。 轉頭瞟了一眼病床上一聲不吭的祁少師,沒有一點應和他話的意思。 他親眼見識到祁少師喝人血的模樣,冷是冷了點,可也沒什么大不了嘛,嘁,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 他干的瘋狂事不比祁少師少,只不過他是瘋在外面,祁少師瘋在了心里。